少年生的芝兰玉树,如夏夜皎白的月亮。
姜花衫曾经没有躲过这个少年,也是因为有了攀月之心。
沈兰曦穿的很随意,但不管再随意,只要他一出现就注定是全场焦点。
沈执看了姜花衫一眼,把刚刚发生的事简单陈述了一遍,“少爷,刚刚有人枪袭,我没处理好,绥尔小姐掉进林道了。”
沈兰曦,“先上车,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姜花衫立马打断他,“不!先找人!”
沈兰曦眼睑微动,转头看向姜花衫,但姜花衫丝毫不惧,迎上他的目光,用命令的口吻,“沈兰曦,先救人!”
沈执眉心跳了跳,连忙拉住姜花衫,“姜小姐,听少爷的。您放心,我们不会丢下绥尔小姐不管的。但是现在的局面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情况会更糟。”
沈兰曦转过目光,吩咐保镖,“上车。”
姜花衫抓起沈执的手一口咬下,反身跑出两米开外,沈执吃痛起身想去抓,忽然!一颗子弹穿过射中了他脚下的沙土。
“啊!”姜花衫吓了一跳,立马蹲下身抱着头。
“保护少爷!”
沈执来不及多想,转身护向沈兰曦。
沈兰曦还算沉稳,朝保镖递了个眼色。
男人会意,按下挂在耳朵的对讲机,“三点钟方向,灰鹰给你十五分钟解决。”得到回应后,男人压低了声音,“少爷,对方人太多了,您不能有事,我们先走吧。”
沈兰曦点头,目光瞥向不远处抱头打哆嗦的女孩儿,“把她抓上车。”
姜花衫一愣,表情愤怒,“你们见死不救凭什么带上我?”
保镖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像拎小鸡一样揪住她的脖子。
姜花衫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山道,心底莫名袭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上一世沈兰曦出席夜宴时毫发无伤,说明这场暗杀根本伤害不了他。而刚刚她脑海里的确听到了抹杀两个字,所以这场暗杀要杀不是沈兰曦,是绥尔。
他们不能走,走了绥尔一定会出事。
保镖打开车门,按着姜花衫的头想把她塞进车里。
不行!
不能被带走,是她撕掉了绥尔的标签,她要把她带回来。
姜花衫瞳孔微缩,双手死死抓住车门两边。
这种不合时宜的善良,在沈兰曦看来就是无可救药的愚蠢,“塞进去。”
少年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塞进去?!”缭乱的刘海遮住了姜花衫大半张脸。
她忽然冷笑,“沈兰曦,你是发情的公狗吗?看什么都想塞?”
沈兰曦脚步一顿,俊冷的脸上尚有些措不及防。
沈执正准备开车门,听了这话感觉自己要被大风吹走了。
姜花衫抬头,对着拎她脖子的保镖贴脸开大,“你是你家主人身上什么物件吗?他让你塞你就塞?你塞啊,你塞了就是沈兰曦的童子弟弟。”
保镖眼皮跳了跳,这…‘塞’不下手了。
趁着分神的空档,姜花衫动如疯兔,嗖地一下冲向沈兰曦,保镖没想到她这么滑头,赶紧反手再次揪住她的脖子。
姜花衫气地失去理智,张牙舞爪,原地发癫,“沈兰曦,你是不是拜佛拜傻了?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活该你孤家寡人,老婆移情别恋跟别人跑了,二十七岁还是童子鸡!!!”
骂的难听又唾沫横飞,沈兰曦闭上眼,“让她闭嘴。”
沈执回过神赶紧拖住姜花衫,她毕竟是老爷子重视的人,真要在沈兰曦手底下吃了亏,老爷子罚的也是他们。
“姜小姐,情况紧急,你就别骂了!”
“呜呜呜,沈管家……”姜花衫瞬间收起一身癫劲,扑向沈执。
沈执被她嚎的头疼,“行了……”
话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什么被卸走了。
“姜小姐……”沈执一脸震惊。
姜花衫反手用枪击中沈执侧腰,趁他弯腰前倾的瞬间又一枪挥向沈执的下巴。她的动作力度并不算完美,只是因为沈执对她毫无防备才得了手。
“别过来。”姜花衫举起手枪对准沈兰曦。
沈兰曦没什么表情,倒是他身边的保镖都已经变了脸色,虎口慢慢压向腰间的枪支。
“别动!”沈执唯恐发生什么乌龙,抬手制止保镖们,“她根本不会开枪。”
为首的男人早就认出姜花衫手里的枪是最新型双保险的手枪,如果不是保险栓还关着,他们早动手了。
“姜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沈执脸色难看,“如果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们来真的了。”
姜花衫步步后退,挪到傅绥尔掉落附近,“要走你们走,我和绥尔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回,自然也要两个人。”
沈兰曦已经厌倦了她的愚蠢,语调冰冷,“堵住她的嘴,抓回去。”
“别过来!”姜花衫眼看步步逼近,这次要再被抓住,发癫也没用。
念次,她把心一横,慢慢蹲下头抱起头。
现在知道求饶了?
沈兰曦转过身,不想再浪费时间。
“沈兰曦。”她抬起头,笑着竖起中指。
“……”沈兰曦身子顿住,眸光渐深。
视线里,她故意将身子一歪,沿着林道滚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