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铃声响起，“小汪”律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颈后，他僵着一张笑脸解释道：“是在下的家事，抱歉到打扰二位了。请继续商议吧。”
娜娜看着身边专注于说服自己的男人，理直气壮道：“我说到哪了？”
陆煜明在少女的身侧垂下头，好将她一切的的反应收尽眼底。
脸颊气鼓鼓的膨胀起来，明明对一切一无所知，却还在竭力维持着镇定。
窗外传来略有些嘈杂的声响。
此时是早饭时间，熙熙攘攘的烟火气从喧嚣的杂音里飘来，软化了男人冷厉的眉眼。
他轻声提示道：“说到……性.生.活了。”
“而且，两人感情的好坏，也不和——”娜娜停顿了一下，双臂交叉于胸前比划了大大的x，脸上显而易见的升起热度：“不完全和性.生.活有关。”
话题一旦开启，就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感情是需要相处的，”娜娜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相处，在弄明白遗物那件事以后……那我当然欢迎。”
“还是说……你有什么非和我结婚不可的理由。”
“你的身体。”
陆煜明余光扫过房间内的第三人，他讲本欲明说的理由在舌尖转了一个圈：“很特殊。对诡异科学的相关研究很有帮助，我能力的释放和皮肤接触有关，我需要尽可能多的观测你的生理数据。”
房间的另一侧。
远远坐在沙发上的假法学生小汪，能力是能够完全复制他人外貌的少年，突然猛地抬头。
汪坤的脸和身体还在融合的初期，用着也不算顺手。他轻笑起来，意味不明地按下手中黑色按动笔的笔帽。
在房间里其他人的眼里，像是在对着一对别扭情侣露出几分起哄的促狭。
本来用于签订协议的签字笔，像是刀剑被收回鞘内一样，被他饶有兴趣的收了起来。
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强，但真的很可笑。丝毫不懂追求女性的方式，简直像是一个见色起意的猥琐变态。
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明天他就不是汪坤，成为另一个随处可见的路人，溶在城市的阴影里。
他的人生，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因为脸、身体、身份、命运……没什么是他不能偷来的。
娜娜看向没憋住笑的小汪，有些气不过，恼火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的脸上像是打了数针美容针，脸部有些追求精致过度的僵硬感。他却并不恼怒，反而有些不自在的回了她一个笑容。
别提多怪异了。
小汪的僵脸上，甚至能看出有些无辜的表情。他一副惹到到甲方的标准社畜模样，谨慎地朝着二人道歉，并且保证这样的事不“再”发生。
陆煜明对于男人的道歉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看向久久盯着律师的娜娜。他眼睛锐利的眯起：“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
“如果你是把我当做科研对象而和我结婚。”娜娜有些疲惫，在远离小汪的另一端坐下，抬起头望着陆煜明说道：“那么你在碰到其他的科研对象时，也要和她们结婚吗？”
“不会。”
他也的确是想要更多的观察她，才会提出这样的提议。
小汪清了清嗓子，“呃，如果两位暂时无法决定，也可以先签一份试用交往协议。给彼此一个了解适应的交往阶段，再决定是否正式结婚。”
陆煜明微微皱眉，“试用期？”
小汪点点头，“对啊，就像现在学校里非升即走，也算是试用期嘛。结婚这么大的事，当然也要谨慎一些。”
娜娜：“那就先签试用交往协议吧。不过，我有几个条件。”
陆煜明和小汪同时看着她，“什么条件？”
“第一，协议期间，双方要尊重彼此的个人空间；第二，不能强迫对方做不愿意的事情；第三，如果试用期内发现不合适，任何一方都有权提出解除协议。”娜娜说道。
陆煜明考虑了一下，“我同意。”
小汪则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着，“好的，那就没问题了。我回去起草一份协议，你们看看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相信没多久，我就能作为婚姻协议的公证人过来了。”
“借你吉言。”
“等等，我不同意！”陆煜凡怀里抱着一堆东西，风尘朴朴的用肩膀撞开了门。
他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将物品顺手放在玄关，来不及擦擦额角的汗水，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客厅里三人的面前。
他神色紧张，如临大敌的看着娜娜：“哥，别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