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您怎么起的这么早?我来。”
司峦骁上身一件深色半袖,脖子上搭着毛巾在楚家后面的马路上已经跑了好几圈了,额头上都已经有了些汗水。
雷义他们也已经都收拾好,他刚要下令让他们先去基地,就看到楚家的烟囱竟然开始冒烟。
这是。
轻手轻脚的来到院子里面,迎面就看到楚宗淮在往屋子里面抱木头,他连忙接手。
一夜没睡他仍然神采奕奕,一笑一口大白牙,楚宗淮也没和他见外。
“不早了,我也习惯这时候起。你去叫大家都过来洗漱,我烧好水了。咱们早上就喝点嘎达汤,我那还有上次买回来的糕点,大家先对付一口。”
楚宗淮打开柜门拿出来一篮子鸡蛋,想着一会儿做点儿荷包蛋。
得多打一些,给他们补充点营养。
“我来吧,楚叔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您进屋歇着吧,一会他们自己会过来。”
看不到自己回去唐遇他们一定会过来看看情况,根本不用叫。
“行。”
楚宗淮让开位置,锅底架上木头也不用管,他就自己走出去喊人了。
“吱。”
司峦骁一个没拿稳手中的勺子险些没掉进锅里,他眼疾手快的赶忙勾回来:“你……你起来了。”
眼神看她两眼他就会闪躲的收回来,复又忍不住得又想往她那边看。
他不想唐突她的,但,眼睛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
楚清鸢一身墨色作战服规规矩矩,梳着高马尾外套没系扣子,一手提着一个小包裹,另一只侧身回手关门。
气质飒爽清新,抬眸看过来的瞬间眼中带着水润。
她眼底带着笑意看着他手忙脚乱了一下,又迅速恢复镇定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开始打鸡蛋。
看起来显然厨艺已经练的不错。
眼前不禁想到当初在云省的时候,那个因为不会做饭而红了眼眶的少年。
“早。”
“早。”
看着她在明亮光线中越发明媚的笑颜,他目露惊艳愣了几秒,连忙克制的移开视线,抬手轻触自己鼻尖,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心底慌乱,一向能说会道的思维都变得缓慢,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
楚清鸢看着他羞答答的样子心底更觉得有趣:“你耳朵,很红。”
她清淡的冷香骤然靠近又急速远去一闪而过的瞬间,他心怦怦跳着压着目光手指控制不住的紧握,不敢看她。
察觉她向东面屋子走过去,他才抬起眼神盯着她的背影,听着她那一声玩味的轻笑忍不住眼眸沉沉,舌头轻顶了下后槽牙,复又笑开轻轻的“啧”了一声。
手上掏出他从不离身的小本本,这个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了。
这是它后数十代的子孙。
在没有她消息的这两年里面,他想她的时候就会把自己脑子里面的想法记录下来。
包括现在。
这些都是他以后的凭证,等有机会了他要和她一起把它们都看过,嘿嘿,想想都觉得会非常不错。
“老唐,你说咱们老大他不会是傻了吧?”
突然,身后又传来雷义那自认为很隐秘的‘窃窃私语’。
“骁哥,还有什么没弄的?我们来帮忙。”
唐遇怼他一脚,要是哪天老大把他打死了,他绝对不会感到意外。
“是啊,队长,您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这会儿功夫楚宗淮已经跟着他们几个后面回来了,他能看出来他们已经在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在等他了。
可,常年待在研究所里面的体格哪能和他们这些大小伙子比?
“那面锅里有水,你们先洗漱,然后把咱们的壶里都灌上,再烧好把那边案子上的暖壶灌好。”
说着司峦骁觉得鸡蛋都差不多了,开始下面疙瘩。
都是小小的匀称的小面剂,下到汤里面香味就传出来。
都是手脚麻利的人,司峦骁这边做好,那边他们都已经收拾好了。
照例他们还是没有到屋子里面,各自盛上面汤,拿着自己带过来的干粮或者楚宗淮拿出来的糕点随便在院子里面寻了个地方,大口就开始吃饭。
“没想到,咱们有一天还能吃到这位亲自做的饭!”
爱开玩笑的老吴和身边的人挤眉弄眼。
“是啊!”
年纪最小的小孙很腼腆,以前他就是文职,能跟着司峦骁纯属上面有人,让他跟着镀金的。
“嘿!关键是还挺好吃!”
这就是雷义了。
他刚说完就被唐遇斜了一眼:“吃饭还堵不住你们的嘴,等哪天队长手痒了想找个练手的,你们都别跑啊!”
一句话,都消停了。
“怎么样?好吃吗?”
早晨的时候楚清鸢并没有什么胃口,就只是盛了一碗汤,刚喝一口,就听到坐在对面的司峦骁紧张兮兮的声音。
“嗯,很好喝,你厨艺进步不小啊!”知道他想听什么?再说能感觉出来他也确实是没少下功夫,楚清鸢眉眼弯弯,笑着感谢。
得到她的肯定他也开心了。
他刻苦练习这个,就是想要先抓住她的胃,现在看到自己做的口味她挺喜欢,他自然觉得,值得了。
“嘿嘿……嘿嘿嘿……”
苗澜依和楚宗淮对视一眼,既想笑又觉得他有些可爱,还感到有些对不住栾舒冉和司部长,这人家好好的孩子!
怎么一到自己家,就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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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部队的人显然也是一夜没睡,一直都在抢修。
他们才吃过早饭电路就恢复了,一同的还有电话线,刚恢复就有人打过来。
司峦骁的眉头一皱。
他有些不想走。
能和鸢鸢这样安安生生的坐在一起说说话,吃吃饭,要是能再一起走一走或者拆解几招,听她讲解一下药理,这都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头一次并不想让对接方办事效率那么高。
但是他是这次任务的主事人,把仪器和大家平安带回京都是他的责任。
他不可能推辞中途放手。
他要真这样做了,别说楚清鸢了,就是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一时。
他觉得有些烦躁。
鸢鸢刚和父母团聚她不可能跟他走,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根本就带不走她。
自己要留下也是不能!
唉。
他抓抓头发恨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
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