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曲流风的性子也并不会让他们失望。
“秦师长,您只算您想这个想那个的,请您算一下应该给我多少?”
曲流风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他的眼睛。
“秦师长,我今年也才十四岁,就是过了年也才十五,这些年我上学、生活上的开销都是我阿鸢姐姐供的,你得加倍还她!
现在离我能独立赚钱至少还得个四五年,不多说,咱们就以一年五百块算。
我从前吃糠咽菜的那些时候我就帮你抠了,那些算我妈养我。
从我十二岁开始,只生活费这一样请您先出四千。
到时我要是想做个什么生意之类的,就得请您出本金,放心,到时候要是盈利了,我一定还你。
要是我一事无成的话,在你们老之前就得麻烦你们先养我。
哦,还有以后我结婚、生子、买房子、养孩子,安家费,生活费,以及孩子的教育金,营养的,生病的,这些你都得准备起来。
既然你想和我成为一家人,那咱们就按照家人来要求自己,您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
他觉得他想杀人!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这是痴心妄想!”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
“您既然也知道是痴心妄想那你还和我说什么呢?就你那些要求,放在你自己身上,你干吗?”
一时之间秦解放的脸色青了白,白了又紫,脸憋得通红,看起来精彩极了。
没想到曲流风战斗力这么强,楚清鸢和司峦骁坐下来,喝茶看戏。
高寒松看着他们的表情,他也放松下来,靠坐在椅子上等着秦解放回话。
“你,你个……”
秦解放指着他的手指都在抖。
“对,我就是小兔崽子,我就是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就是胡搅蛮缠不讲理的小畜生。请问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秦解放的脸上刚露出一抹复杂,似是有些动容,下一秒就听到他接着说道:“老兔子。”
“碰!”
他一个掌匡的站起来。
楚清鸢几人的眼睛又都移到他手上,这力气可真不小,他们敢肯定他现在手一定非常疼。
秦解放把自己抖着的手背到身后。
他现在确定了,这是什么儿子,什么他的血脉,这就是个冤家!
是个讨债鬼!
就他这样的要是真和他回去,他都得让他气死!
“你不用这么说,我知道这些年你也不容易,是我从前太忙了,我……。”
对着曲流风毫无动容无比淡漠的眼神,他实在是说不下去,只能转变话题。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秦解放的儿子,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他的气焰一消,曲流风的态度简直是好了不止一个度。
“当然,我也不会不认您。”他一定要认他的,不为别的,就只为自己那苦命的母亲他都会认他。
只有他认,他才有来处。
他妈妈致死才都有着清名。
虽然悲哀,但这就是事实。
要是这个老畜生对外宣扬他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改变一下他归家的日期,现在那些详细已经的早就已经无法查证,本身他长得就和他一点都不像,他要是抓到这个再借由威胁他!
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做些什么?
所以趁着他被他气得头昏脑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坐实。
“您的那些条件有些现在我还没有办法接受,而且有些说的还太早,也许我就走到您前面了呢?
现在我能答应你的就是以后有机会我会去你的地盘上看你,至于和你回去,这个不可能。”
“你……”
曲流风在他开口之前抢先说话:“哎,你先别生气,其实我现在长在外面对你来说反而是好事。
我是你亲儿子,这一点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不管你吗?
现在你让我回去除了给你闹个鸡飞狗跳以外没有任何好处,你不如把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面。
你供我读书,以后不管我有没有出息我都养你,多划算。”
不知为何秦解放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恍惚,他摇了摇脑袋,竟然觉得他说的很对。
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只有他一字一句说话的声音,他不时配合的点点头。
楚清鸢适时插话:“那就在大家的见证下,咱们立个字据吧,秦师长你是长辈,你来写,您的警卫都能作证。”
秦解放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觉得没有问题。
但是让他来写。
不行。
“小李,你过来,小赵,你也进来。”
一直守在开着的门口听得牙酸的俩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们先是对着楚清鸢和司峦骁行过礼。
“首长好!”
二人纷纷回礼,跟他们握手交换了姓名。
比起名不见经传非常神秘的楚清鸢,他们更加崇拜强大的司峦骁。
能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触,两个年纪不大的战士脸都红了,一直积极的回应着他说的话。
“咳咳……”
直到秦解放不耐烦的咳嗽出声,他们才来到他身旁:“师长,请您指示!”
秦解放的大小声也是分人的,和这些战士们他的形象一直都是平易近人的。
“没什么,你们谁读过书,写个文书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
他们都读过。
你上。
不,你上。
我不,这不是明显的欺负那个长得漂亮的小兄弟,我不干。
那我也不干。
两人的眉眼官司还没打完:“就你吧,你写。”
秦解放随意指着身边的一个,小赵马上就进入状态。
“师长,都写什么?”
他觉得要是按照师长刚刚的那番言论,他有些不会写。
写什么来着?
秦解放有些头疼。
“嗯,你就写,我秦解放是曲流风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的血脉,有赡养我的义务,以后有时间他一定要来探望我,等我老了他不能不管我……”
小赵笔下刷刷的看了他一眼,师长这是被气糊涂了,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秦解放只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费劲,更不用说提什么要求:“让他……”
“师长,您怎么了?”
这下二人也不看热闹了,要是秦解放出了点什么事儿,就是他们失职,他们也都要摊责任的。
“嘶,我没事儿,可都就是没有休息好。”
他揉了揉额头感觉好多了。
“臭小子,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