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哪里还能顾得上荷花酥,直接开口道:“我听沈夫人说,少将军今早就被请进宫了,连带着沈将军一起。”
温惊竹这才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和这件事有关?”
飞星赶紧道:“应该是了,毕竟是出了人命......”
温惊竹抿唇,如果是这样的话,被请进宫的应该还有他才对,但他并未收到任何的消息。
要么是消息被拦截,要么他是真的没有被请进宫。
估计对方觉得他一个男妻没有资格踏进去?
温惊竹倒也不会计较这个。
温惊竹没有说话。飞星只好老老实实的闭嘴。
而另外一边,崇康帝看着沈即舟,一脸的怒气,气得眉毛都要歪了。
崇康帝的确是‘请’了温惊竹,只不过沈即舟自作主张,没告诉他。
而身为沈将军和沈即舟的父亲,沈松自然是要来的。
现场不只是他们三人。
还有一些朝廷的大臣。
他们都说是沈即舟杀的人,但是沈即舟的证据却又让他们有些迟疑。
沈即舟轻笑一声,“陛下明鉴,末将的刀剑从来不会对着自己辛辛苦苦保护下来的黎民百姓,更不会耍暗箭杀人性命。
且证据确凿,陛下难道还不清楚吗?”
崇康帝脸色一变,眉宇间闪过一股怒气:“沈即舟!”
沈即舟是唯一一个敢在皇权面前叫嚣的人。
对于这个皇帝,他的态度是在尊重中带着一股难以管教的性子。
无所畏惧,又让人无可奈何。
京中可以没有沈即舟,崇康帝可以没有沈家。
但大魏的子民需要宁朔将军,大魏需要这位骁勇善战的将领。
沈即舟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静默期间,一位负责此案的大臣走出来,说道:
“陛下,老臣觉得此话有理,但道理大家都懂,至于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还是有待商榷。”
沈即舟偏头看向他。
说话的人正是陆雷吉,这人他倒是有印象。
“依陆大人这般说的话,是沈某在欺君?”
陆雷吉对上他的目光,道:“是不是欺君,少将军心中自有数。”
沈松皱了皱眉头,看向陆雷吉。
沈即舟不与他计较,短促的笑了声,移开了目光。
“既然如此,陆大人请吧。”
陆雷吉重新放低态度,毕恭毕敬的俯首道:“陛下,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且如今温家余孽又被沈少将军纳入房中,为了美人,沈少将军定然不会将那两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且在那两人的身上又搜集到了一些指向沈家的证据,还请陛下明鉴!”
沈即舟眼眸一转,不知在想什么,眼底泛起了一丝的笑意。
沈松赶紧抱拳下跪,声音铿锵有力:“陛下,此事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小儿是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岂会视人命为草芥!”
陆雷吉说:“沈即舟是保护着大魏不错,但并不妨碍他为红颜做出这档子事!”
说着,他看向沈松,眼底盛着怒火,“再者,沈即舟的房中之人还是温家的余孽!温召浦通敌叛国之罪已经定了下来,要是留下这余孽,来日怕是成肘腋之患!
沈将军,陛下现在并未定下你们的罪名,是看在你们沈家战功赫赫的面子上免你们一死!”
言之外意,也怕他们沈家造反。
他们恐怕忌惮的不是温惊竹,而是想利用温惊竹是余孽这件事来扳倒沈家。
沈松想要辩解,但又无从下口,只好看向崇康帝:“陛下,沈家跟随陛下多年,臣定然不会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至于温召浦的小儿子,臣也是看他可怜,才会擅自主张收入沈府。
温惊竹身体欠佳,并非他人口中的祸患。他与常人比起,显然是差了许多,为此,他足不出户......”
“沈将军,你这是在为余孽求情吗?”陆雷吉打断沈松的话。
沈松并未搭理他。
陆雷吉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沈即舟再次开口了:“陆大人这么着急定罪是想要掩盖什么吗?”
陆雷吉停顿了一瞬,霎时勃然大怒,但在崇康帝的面前不敢有失身份,只有压制住体内的怒火,语气都带着几分的凌厉:
“血口喷人!”
沈即舟掀起眼眸:“先别着急,是不是血口喷人一探便知。此案是陆大人负责的,并未经过他人之手,可否有此事?”
陆雷吉:“是!”
沈即舟看向崇康帝:“陛下,末将申请加入这次的案子。”
崇康帝的脸色并不好看。
沈即舟:“毕竟这件事牵扯的不仅是温惊竹,还有沈家,就这么被定下一个罪名,末将可不敢认。唯有两者在场再次验一下尸身,否则末将可不认这么一个罪名。”
陆雷吉脸色一变:“沈即舟,你......!”
“怎么?陆大人这是在心虚?”沈即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陆雷吉落在袖口中的手紧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这才妥协般的松口。
这样的情景崇康帝也只好放权。
沈松自然是明白沈即舟要做什么,但也不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示意,只好憋着一口气。
“罢了,朕乏了。”
崇康帝揉了揉眉心,略感疲惫道:“朕会派人同你们前往。”
“谢陛下。”沈即舟道。
崇康帝下去之后,无视周围的声音,沈即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请吧,陆大人。”
陆雷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沈松看着陆雷吉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忍不住看向沈即舟,“怀煜,这件事会不会有诈?”
沈即舟敛眸,眼底一片寒意:“有。”
沈松:“那......”
“无妨。”
沈即舟并没有担心。
沈松见他的模样,也没有继续问。
沈即舟的性子,他最了解不过了。
这件事想来不是崇康帝做的,但刚好又顺着崇康帝的意,如果这次能拿到沈家的把柄,事情就好办了。
是以,崇康帝才会派人与他们一起。
一行人来到存放尸体的地方,一开门便看见了摆放在中间的尸身,只不过已用白布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