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舟眼神一暗,哑声道:“谁教你说的话?”
温惊竹道:“先生,我也是男子,怎么能不知道?”
“一旦开始,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
“我知道。”
沈即舟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深吸一口气,最终重重的咬在他的下唇,瞬间皮肉破开,鲜血涌出。
他的吻像是带着惩罚,惩罚他不听话。
“先生?”
温惊竹吃痛一声,眼尾沁出泪水,懵懂的看着他。
“下不为例。”沈即舟说,“回去吧。”
温惊竹愣住,似乎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回去。
沈即舟挑眉:“怎么,你真想继续?”
“您不是不禁欲吗?”温惊竹语气中透着一股疑惑,“怎么不继续。”
听他这语气,像是很想他继续下去一样。
“我们两情相悦,做这些事情很正常。”温惊竹顿了顿,“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沈即舟笑道:“还保护你自己,送上门了还想怎么保护?”
还不等温惊竹说话,沈即舟便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明早再说刚刚的事情。”
似乎是怕他多想,又加了一句,“是蓝家的事情。”
“哦。”他应了一声。
沈即舟在他走后,飞快的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冲淡身上的火热。
......
温惊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坐在床边冷静思考。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沈即舟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这些话。
想着,脸上瞬间燃起来,滚烫如火。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他醒来时头顶上的灯还亮着,外边的天色也亮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才六点。
他洗漱完又看起了书,等到了用餐时间才下楼。
温惊竹做完所有事情后又看了眼时间,眉宇轻蹙。先生今天起晚了。
不过总比没睡的好,至少他这些天的气色没有那么糟糕。
沈即舟失眠了,原本要睡着了,脑海中突然想到温惊竹买的手表怎么还没有到他的手中,又有些烦躁。
想了一会儿才睡着的。
这天起来眼底又有点乌青,温惊竹看见之后去了一趟后院,回来时手中多出了一个香囊。
“里边有安神的药,平时带在身边会好一些。”
处理的事情多了,自然会烦躁,一烦躁就会影响睡眠,身体吃不消。
沈即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香囊,挑眉:“给我的?”
温惊竹疑惑:“这里也没有别人呀。”
沈即舟很自然的接过,像是无意间说:“你不是还买了其他东西?怎么不见你拿出来?”
温惊竹思考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温和一笑:“先生是在说手表的事情吗?”
“有吗?我没说吧。”沈即舟漫不经心地开口。
温惊竹抿唇,嘴角的笑意更加的大了。
原来昨晚他暗示了他这么多。
他耐着性子解释:“那个是买来送我室友的。”想了想,又道:“他送我一份贵重的礼物,我肯定也要买一个等价的送还回去。”
“而且,他也告诉了我一件重要的事情,到时候我还可以请他帮个忙。”
沈即舟问:“什么事?”
“东洲杜家。”
“他是杜家的人?”沈即舟动作一顿,拧眉道。
温惊竹摇摇头:“他怀疑他的朋友是杜家的人。从东洲来这边上学。”
沈即舟沉思片刻,“要是你贸然前去问这些,恐怕不太行。”
“那就换一种方法。”这个他早就想好了。
虽然温惊竹这么解释了,沈即舟还是有点不开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叹了声气。
温惊竹非常适宜的说道:“这个香囊是我亲手做的,先生喜欢吗?”
“一般吧。”他说。
温惊竹温润一笑。乌黑的发丝衬他很是乖巧。
有那么一点小别扭的先生。
过了一会儿,卫泽来了,同时还有昨晚沈即舟让他查的事情。
温惊竹凑到沈即舟的身边和他一起看。
一看还真的被他们查到了!
“先生真厉害。”他毫不吝啬地夸奖。
要是换一个人,都不一定能进的了防火墙,但这些事情还能查到这么多。
沈即舟嘴角轻轻翘起,“习惯就好。”
温惊竹翻看了一下,找到了蓝晏所在的孤儿院的院长和在国外照顾兰无晏的人。
都是一个女人。
孤儿院的院长很少是女性,一是现时代还存在众多重男轻女的现象,女性在这很难立足,说难听点还靠着男人。
二是这个人的身份居然查不到,只显示是华侨人士。
而且在蓝家找到孩子的那一年,兰无晏便也从国外回来了。蓝晏失踪那五年到底是和谁在一起。
温惊竹设想,女人是一直在国外和兰无晏待在一起,并未回国。在等到蓝晏到了要‘回来’的时间,她才从国外飞回来当上院长一位。
温惊竹问卫泽:“孤儿院除了院长还有其他人吗?”
“有。”
“在哪,带回来了吗?”
卫泽道:“失踪了。问了家里人也不知道。”
沈即舟皱眉。
发生了这种事,一般失踪都算是遇害。
毕竟只有死人才会将秘密藏于心里。
温惊竹却假设设想成立,那么这一切都有可能,他怀疑这其中一定是有他还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为什么两家人要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于巧合了?
蓝晏和兰无晏之间真的没有关系吗?
“兰处长这人如何?”
温惊竹看向沈即舟。
沈即舟脑海中对于这个人并不是很清楚,有些模糊。
他摇了摇头,“存在感低,我没注意。”
温惊竹:“......”
沈即舟说:“这件事慢慢来,不着急。”
温惊竹也觉得很乱,理不清楚,很多事情全靠猜想,万一猜错一步,代表他们先前的努力会白费。
“物资和药材怎么样。”温惊竹又走回原点。
沈即舟却道:“你怎么比我还关心这些。”
“事关家国,我没有理由不关心。”温惊竹说,“而且这些事情做的不好,对先生也有不好的舆论。”
“你倒是为我着想。”沈即舟喟叹一声。
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的人就喜欢一些能为自己解惑的伴侣,而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花瓶。
但他不在意温惊竹是不是花瓶,他宁愿他能蠢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