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出兵的事情,他相信杜存日办得到的。
把柄这件事就看杜家怎么做了。
杜存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温惊竹在心里想道。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杜宅,缓过神来后杜父一脸阴沉的看着杜存日。
“你知道什么?”
杜存日扭了扭已经被接好的手腕,方才全身上下的疼仿佛是个错觉。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杜存日不回反问,他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杜父的身上。
杜父眯了眯眼,“你真的想出兵?”
“你不怕他们折回来一枪崩了你?”
“你!”杜父气得脸色阴沉。
杜存日坐下来,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支援边境?”
杜父沉着脸没吭声。
“是你不想还是不能?”
杜父定定地注视着他,还是一言不发。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姨太和杜存阳紧张的看着他们。
“哥?”杜存阳小声地唤了他一声。
杜存日移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这伤口让你妈带你去处理。”
姨太闻言,立马把人带走了。
杜父最终沉沉的叹了一声气,“蓝家势力大,这其中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杜存日瞬间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你是说蓝家在控制着我们?”
虽然他隐约知道一点,但也没想到蓝家会猖狂到如此地步。
“告诉你也无妨了。没什么好隐瞒的。”杜父说,“蓝家在东洲是权势最大的家族,本不会干涉其余两家的利益,却在几年前突然垄断。严令要求杜家和葛家听命与他。
我们不从,他便威胁我们,兵权虽然在我们手上,带某种意义上,是攥在蓝家手中。只要没有他的允许,杜家和葛家是不允许出兵的,更别说是支援边境。”
杜存日问道:“为什么是在蓝家手中,我们出兵还关他什么事?”
杜父沉默了。
杜存日眼眸突然一沉,他说:“你有把柄在他手上?”
“这把柄是我?还是存阳?”
“是我对吧。”
最终他下定论。
“这就是你让我回东洲的原因,怕我不明不白的死在外边吗?”
杜父闻言,低喝一声:“胡说八道!”
杜存日笑了声,似乎是了然了。
“行吧,你说让我回东洲,我同意了。”
杜父脸色缓和了不少。
“蓝家那边你想办法牵制住,出兵支援吧。”
*
姚怀子褪去一身血迹的衣服,出来便看见坐在外边的温惊竹,问道:“你们认识?”
温惊竹点点头。
“杜家是没问题了,也不知道葛家怎样。”
温惊竹:“......应该也没问题?”
姚怀子:“.......”
两人争分夺秒,又来到了葛家。
相比于杜家,葛家有点难进。温惊竹和姚怀子避开护卫都用了一个小时。
等到两人站定时,温惊竹小小的叹了声气。
姚怀子挑眉,在他耳边低语:“你这样的可不行啊。”
语气带着一丝的暧昧之色。
温惊竹听懂了,立马直起腰杆,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姚怀子撇撇嘴没再说话。
相比于杜宅的洋楼,葛家却是中式的风格,不管是饰品还是用具,颇有一番古韵风味。
他们进了一栋后面还有一栋,夜深人静,只有他们微弱的脚步声。
温惊竹和姚怀子逛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除了在外围的护卫。
“很奇怪。”姚怀子低声说道。
温惊竹环视了一下四周,道:“先走。”
说罢,两人原路返回,却发现有些困难。
两人额角布满汗水,穿过面具滑过眼角,就连呼吸都带着沉重。
“护卫变多了。”姚怀子沉声道。
“难道是被发现了?”温惊竹说。
“有可能,我们得快点离开,估计是在那边引起了注意。”
温惊竹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蓦然闻到一股古怪的味道,两人瞬间警醒,屏住呼吸。
“迷香。”
姚怀子迅速地反应过来。这迷香他觉得很熟悉,总感觉在哪里闻过。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迷香闻到一点就会头昏眼花,久而久之会全身无力,提不起精神,别人问什么就答什么。
有点邪乎。
姚怀子脑海中划过一种可能性,却又很快就否决了。
温惊竹翻出腰间的香囊,从那边拿出一味草药,“放进面具里。”
姚怀子照做,头昏眼花的症状下去了一些。
两人很有默契的往外而去,温惊竹在放风,姚怀子则是在试图打开一扇破败的门。
“打不开。”
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暴露了!
“分开走!”
说罢,两人分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不得不说葛家很大,逃也逃不掉,却也能不让他们抓住。
温惊竹后背早已经布满了薄汗。
如果是因为杜家的事而惊动了葛家,他觉得以杜存日的性子是不会的。
要么是他们自己暴露的,可是他们已经调查好了,那扇小门是没有监控的。
难不成杜家有葛家的眼线?
温惊竹边想着,一边躲开护卫的追查。
“快!去那边!”
温惊竹放轻了呼吸,他不能被抓住,如果葛家和明家有来往,一旦被抓住,他很有可能成为沈即舟软肋。
他不能让沈即舟陷入危险之中。
眼看着护卫越来越近,温惊竹抬头,看见了上边有条隧道,他咬咬牙,顺着藤蔓和纹理爬了上去。
等他进了隧道里才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隧道壁,应该是排气的通道。
于是他一点一点的摸索进去。看见不远处的一处亮光,他观察到没有人才打开。
是一间画室。
画板上还有未干的油彩。
外边传来说话声,温惊竹吓得赶紧躲起来,没一会儿画室的门被推开,一道不耐烦的女声传来,
“爷爷又在做什么,吵吵闹闹的,还不准我出去!”
“我的大小姐,您就先待在这里吧,一会咱们再出去。”
“不要,我要出去,我今晚还有一个舞会。”
说着,便推门而出。
“老爷子刚抓到了一个私闯民宅的小偷,您等会吧。”
“好吧。那我再等会儿。”
说着,她便来到画板前坐下来,但心情却格外的烦躁。
温惊竹听着他们话,心里一沉,难道姚怀子被抓住了?
她描了几笔直接放下,来到窗边想要透透风。
然而,漂亮的小脑袋瓜被空洞又冰冷的枪管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