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林这才想起,柳如丝还捆着呢,连忙帮她解开绳子。
绳子刚一解开,柳如丝就站起身,想去捡地上的手枪。
可是手脚被捆的时间长了有些麻,刚一站起来就腿一软倒了下去。
杨海林连忙抱住。
一旁的白玲吃惊的看着他。
柳如丝也赶紧推开他,但刚推开就又是一软,杨海林只能继续扶着。
好在白玲赶紧过来扶住柳如丝,帮他解了围。
杨海林把尚春芝铐上手铐,然后用凉水泼醒。
尚春芝怒视着他:“你有种杀了我,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杨海林没说话,倒是歇过来劲的柳如丝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手枪:“尚春芝,亏我还把你当成好朋友,你父母死的时候我托人照顾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尚春芝冷笑一声:“柳如丝,你别跟我说什么忘恩负义,沈世昌已经死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况且,你我都是保密局的人,难道挡我者死的道理都不懂吗?你知道我的身份,就只能死!”
“可萍萍呢?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杀她?”柳如丝的声音有点哽咽。
尚春芝把脸转到了一边,不想理会她。
杨海林拍了拍柳如丝的肩膀,柳如丝突然一扭头就趴在了他肩膀上嚎啕大哭。
这些年,萍萍一直陪着她,几乎是她最值得信赖,最为依靠的人。
甚至比沈世昌的感情都要深厚。
尤其是沈世昌死后,萍萍更是成了这世上她唯一的朋友。
现在,连萍萍也死了,她一下子觉得这世界都要崩塌了。
白玲看了看他们俩,扭头问尚春芝:“尚春芝,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给魏樯通风报信的,魏樯现在去了哪里?”
尚春芝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就又把头转了过去。
一副视死如归,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白玲气得真想一枪把她崩了。
这时候杨海林拍了拍她肩膀:“让我来,你们先到外边等我。”
“你来?”白玲有点怀疑的看看他,心说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能有什么办法?
可看杨海林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扶着柳如丝走了出去。
她们刚一出去,杨海林就关上了房门,还把门锁也反锁上了。
尚春芝警惕的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杨海林冷笑一声,抓起旁边的破布,直接就塞进了尚春芝的嘴里。
然后手往口袋里一摸,出来的时候手上竟然多了一只耗子。
尚春芝一个激灵,她不怕死,可就怕耗子。
她使劲挣扎着,身子往后缩,想要叫人,可是嘴被杨海林用破布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外边的白玲和柳如丝听到这声音,都是吃惊的看着对方,但谁都不知道杨海林要干什么。
“大林子,大林子,你在里边干什么,别胡来啊!我们红单是有纪律的,你不能违反纪律!”白玲拍着门大声说。
杨海林根本不理会她,“狞笑着”提着老鼠尾巴,在尚春芝面前晃了两下,然后……
很快,屋外的白玲和柳如丝就听到屋里传出来尚春芝惊恐而崩溃的声音:“别……别折磨我了,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了,早就等不及的白玲马上就冲了进去。
就见尚春芝坐在地上,身子靠着床尾,头上,身上全是湿漉漉的,身下的地上也是,脸上则是一脸的崩溃,就好像刚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一样。
她扭脸看看杨海林,杨海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了,她什么都撂了,她就是尚春芝,是保密局的潜伏特务,代号也是凤凰,保定的水电工老崔就是她杀的,还有那个真正的秦招娣也是死在她手里。”
“也是凤凰?”白玲有些意外,因为特工的代号一般来说都是唯一的,怎么会让两个特务都用同一个代号呢。
“对,也是凤凰,之所以使用同一个代号,原因很简单。敌人原本打算是用她做郑朝山的替补,平时只是监视郑朝山,一旦郑朝山出现意外,她就接替郑朝山,完成他接下来的任务。”杨海林解释说。
“那魏樯呢?是不是她通知撤退的?”
“对,就是她下午发现郑朝山异常之后,感觉他要出事,所以通知了魏樯。”
“那魏樯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她只负责通知魏樯撤退,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杨海林说:“不过她说,明天上午十一点钟,她会和魏樯在醉仙楼见面,研究下一步的部署。而且这次见面可能不光是他们两个,很有可能还会有其他人。”
“其他人?什么人?”
杨海林摇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说其他的人都是魏樯联系的,她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见面。”
白玲点点头:“太好了,那我们得赶紧把她带回去,向罗局长汇报这些情况。”
“行,那她呢?”杨海林看看旁边的柳如丝。
柳如丝此刻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没有听见他们俩的话。
“带她一起回去。对了,给局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尚春芝已经被我们给抓着了。另外让人开车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把萍萍的尸体也拉回去。”
白玲到底是女人,心细,想到这里刚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还有萍萍的尸体在这儿,柳如丝一个女孩子一定承受不住。
杨海林点点头,走过去伸出手:“柳如丝,先起来跟我们回去吧。”
柳如丝呆呆地抬起头看着他,半天才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慢慢站了起来。
白玲则是过去一拉尚春芝的胳膊:“你也起来吧,跟我们回去!”
一拉之下没拉起来,却闻到一股尿骚味,这时候才知道尚春芝身下那湿漉漉的一滩水原来是尿。
她吃惊的看看面无人色的尚春芝,扭头低声问杨海林:“大林子,你刚才到底怎么把她怎么了?是不是违反纪律了?”
杨海林嘘了一声:“嘘,别乱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非常时期就得用点非常手段,你忘了,她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早一点让她交代,不是可以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吗?”
白玲想想也是,就低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