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书被暗红色腥臭的帕子隔在另一边,虽然看不见老太婆在干什么?
但他耳力很好,能听到老太婆开盒子的声音,顿时心中大怒。
“死老太婆,你这样做不怕天打五雷轰吗?那可是一条活生生人命”
“死老太婆,你快住手,你若让她吞了头发,强缝嘴巴,万一那薛文杰发现你给他送的是哑巴新娘,你可想过后果?”
大钟内,墨晋晟听到薛文杰三个字时,身子一震,薛家的独子死了?他怎么不知道。
老太婆的声音难听的刮耳朵。
“小子,要不是你今日坏我做法,老身也不会用如此极端的办法,所以你,也是这场阴婚的帮凶,啊哈哈哈……”
“燕花,如果没有此人,你少受些苦,就可以缔结婚姻了,但是现在,老身不得不得罪了,记住了,害你多受十倍苦楚的人就是这个小子”
“要怪就怪他好了,老身也是迫不得已。”话音刚落,老太婆又开始施法念咒。
“疯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活人鬼新娘,一旦变煞,挥手间就是屠城灭村,你特么疯了……”
宁小书愤怒握拳砸向脏帕,嘭嘭嘭!
脏帕仿佛活物,表面荡起大大小小的波纹,轻松卸掉宁小书拳头的力量。
墨晋晟听到宁小书气急的声音,还有嘭嘭闷响声,害怕他出事,就又出声喊他放自己出去。
“书书,小书,你放我出来,我认识薛家的人,你放我出来,我打个电话问问”
“嘭……”宁小书没想到一块帕子上的邪气如此厉害,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鲜血飞溅到脏帕子中的暗红血渍上,那帕子反而如同失去了灵性一般,迅速变小摔落在地。
宁小书眼中精光一闪,没有想到自己道法融血的能量竟能化解脏帕的防御。
老太婆顾不上反击,宁小书终于缓了口气,一挥手收起大钟,同时朝着老太婆冲过去。
老太婆拿着那小撮头发,正撬开燕花的牙齿,强迫她吃下那个男人的头发。
宁小书上去就上一脚,踹在老太婆的屁股上。
老太婆被踹得身子一晃,手上一个不稳,生生错开了喂食头发的最佳时机。
她愤怒转身,对着宁小书伸出左手,袖子中一道黑影如同利箭,朝着宁小书脖子激射而来。
电光石火间,宁小书已经想到了什么?并立刻做出反应。
也幸好他炼制耳钉空间时,特意加了物随念动的功能,不然这次怎么着也得认栽了。
念头一动,冰封符出现在双指尖,手腕震动间,符纸无火自燃。
激射而来的黑影速度逐渐减慢,表面瞬间被附上厚厚的冰甲。
最后在距离宁小书脖子一厘米的时候,再也无法寸进,化成一条冰柱落到地上,摔成几段。
直到现在,宁小书才有时间去看地上的冰柱,晶莹剔透的冰甲下是一段段黑色花纹的蛇身。
果然如此。
宁小书暗自松了口气,死老太婆学的都是歪门邪道,招式又毒又杂,若是不能及时分辨,还真找不到应对的方法。
这时候,被取了大钟的墨晋晟已经反应过来了,拿出手机拨下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薛长生,你家文杰现在怎么样了?”没有直接问他家文杰死了吗?墨晋晟急促的问他最近的情况。
“多谢墨总关心,文杰还是老样子,唉,植物人嘛!能不能醒来全看运气……”听起来薛长生的声音还是很疲惫和无奈
为了这个独子可谓是心力交瘁,但是墨总那边好像很紧急的样子,他还是打起精神,第一时间回复了情况。
薛长生与妻子感情很好,却偏偏结婚十年都不曾有孕。
去医院检查才发现两人都有问题,一个弱精症,一个单侧输卵管堵塞。
后来花了很多精力,吃了很多苦,做的试管婴儿,生下薛文杰。
没想到精心呵护长大的薛文杰莫名其妙就生病了,怎么治都治不好。
最后竟晕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来,医生宣布他成为植物人的那一刻,薛长生两夫妇的天都塌了。
冷静下来后,他们说什么也不放弃,将儿子照料得好好的,一直期盼着他清醒过来的一天。
直到现在两年过去了,儿子还是静静躺在床上,如同睡着了一般。
薛长生的妻子终于受不了打击,悲伤过度,已经于一年前就去世了。
儿子这样的情况薛长生已经不抱希望了,但亲手了解了他的性命,他薛长生做不到。
所以,儿子就一直是这植物人的状态,薛长生每月花一笔钱在他身上,维护他的生命。
突然接到墨总的电话,他原本以为会是生意上的事, 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问儿子的状态。
难道,墨总有认识的人能治儿子这病?
薛长生想到这里,心里一片火热。
“墨总,你,你有熟识的医生?”这话问得又唐突又直白,但薛长生顾不得了,他家文杰若是能醒过来,让他立马去死他也愿意。
可是,墨总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懵了。
“薛长生,你确定你儿子还活着?”
薛长生有些怒了,什么叫我确定我儿子还活着,他一个植物人,不活着,难道是我虐待或是掐死他吗?
但冷静几秒后,想到墨总于他有恩,算得上不可多得的忘年之交,不可能会刻意打个电话来羞辱他。
想到这里,他立刻上楼推开儿子的房间门,站在儿子床前,伸手触摸儿子的鼻尖,呼吸均匀,面色如常,除了比一开始昏迷时瘦得多了,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对着电话回道:“墨总,我确定我的儿子还活着,我刚刚看过了,他呼吸正常,脉搏正常,就是瘦了点,但他真的还活着”
“我不知道墨总从哪里听到了什么谣言,请墨总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墨晋晟就打断了他。
“既然没有死,为什么急着给他张罗阴婚”
薛长生觉得一辈子听到的消息,都没有今天的震惊。
“阴婚?你是说,我儿子被人配了阴婚”薛长生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可见这个消息有多令人震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像是安慰自己,薛长生呢喃道。
但他其实已经信了七分,墨总是谁,向来一言九鼎的人物。
没道理拿这事来开玩笑,但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拿他活着的儿子去配个死人。
薛长生怒气冲天,沉声问。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