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威猛的远东豹,现在温顺得像只猫。
开枪男狞笑着靠近远东豹,远东豹看着他的脚,发出了嘶哑的呜咽。
好像在怒吼,又好像在求饶。
开枪男的收起了枪,既然大胡子说这家伙值钱,就不能损坏它的皮毛。
从身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开枪男蹲下身一刀刺入了远东豹的心脏。
远东豹的瞳孔猛地收缩,大嘴想吸气,但身体像漏风的风箱,进气少出气多。
象征性挣扎了几下,远东豹没了动静。
开枪男如获胜的将军提起远东豹,满脸得意。
提着远东豹回去的路上,他还时不时四处望,好像盼着好运再碰上别的值钱动物。
小狐狸幸运,开枪男没发现躲在雪里的小狐狸。
匆匆看了一眼灌木丛,开枪男提着远东豹回到了帐篷。
“哈!我说我的枪法准吧!”开枪男进帐篷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远东豹。
光头哥凯奇看到远东豹眼里闪过贪婪,走过去从开枪男手里接过远东豹。
举起远东豹检查一番,皮毛还挺完整,应该能卖个好价。
凯奇随手把远东豹递给身边的手下,随口说:“放着,等抓到黑熊一起卖。”
开枪男看着明明是自己抓的远东豹,却被凯奇轻松拿走,脸色不太好看。
这时,大胡子上来拍拍他肩膀,在耳边小声说:“放心,是你的还是你的。”
开枪男勉强笑笑,不再言语。
凯奇坐下后,掏出一张地图,上面用笔画了好几个圈。
“这些黑熊冬天出没的地方我们都搜了,没发现那头黑熊的踪迹。情报没错的话,那头黑熊一定在这活动!”
凯奇指着地图,眼睛却死死盯着大胡子,眼神阴冷可怕。
大胡子怎会听不出凯奇的弦外之音,这次行动是他先提的,唯一的线索也是他在酒馆听来的。
虽然他坚信老科卡夫不会撒谎,但他们找了一冬天,也没见到那只神奇的黑熊。
这让大胡子心里也有点慌,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凯奇不是善类。
万一老科卡夫真是胡说八道,让凯奇白费了几个月时间,他铁定会被凯奇收拾一顿!
所以此时,大胡子只能指望老科卡夫没说谎,同时语气坚定地对凯奇说:“放心,我的情报绝对没错。那头黑熊肯定存在,就算你们不信我,难道还不信那些老鹰人?”
大家都知道老鹰人来山里拍黑熊的事,凯奇听了大胡子的情报后,也专门打听了一下老鹰人的拍摄团队。
据团队里的黑人说,他们确实遇到一头额前有金毛的黑熊。
但除此之外,黑人并不知道那黑熊能跑得和豹子一样快,他只当那是个壮点的小熊。
正因为从老鹰人那里得到的信息给了些底气,凯奇才跟着那位大胡子深入山区狩猎黑熊。
然而,这段捕熊之旅并不顺遂,从秋末开始在山林间徘徊,直到春天来临,他们仍未碰上那头黑熊。
尽管凯奇极富耐性,此时也难掩焦躁。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金钱,谁愿意在原始森林里瞎逛半年之久。
“你的情报最好别出差错,这是我们搜索的最后一片区域,若这里还是空手而归,欺骗我的后果你清楚得很!”凯奇目光阴沉,语气凶狠地说。
明明是早春时节,寒气逼人,大胡子却感到后背一阵湿意,他干笑道:“清楚,我非常清楚!我相信这次咱们一定能逮住那倒霉的小熊崽!”
......
帐篷外,灌木之下,积雪覆盖的地面上。
小狐狸一直埋伏在雪堆里,即便烤野猪的香味诱人至极,也不敢轻举妄动。
刚刚持枪男提着远东豹的尸体经过时,即便小狐狸将头埋在雪中,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仍让它嗅个正着。
它一直伏着不动,直至山林彻底归于宁静,小狐狸才小心翼翼地探头,向着帐篷方向窥视。
野猪又被架回了火上,油脂滴滴落入火堆,发出噼啪声响,烤肉香随着微风钻入小狐狸的鼻孔。
“咕噜~”
咽了口唾沫,小狐狸依依不舍地转身,悄然离开。
妈妈说得没错,越美味的东西往往越危险!
这片森林太危险了!!
这一刻,小狐狸无比思念妈妈,还有熊猫。
......
另一边。
熊猫正沿河岸的足迹追踪。
其后,大黑远远尾随,想靠近又不敢太紧。
同熊猫一样,大黑也对草根之类的玩意儿没兴趣,他更偏爱肉类。
因此,狍子的足迹吸引了熊猫,也吸引了他。
跟随熊猫,并非为了分得狩猎后的成果,而是打算自己动手。
如今的大黑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吃的废物,他已经能独立捕猎,只是成功率不高。
熊猫不反对大黑同行,毕竟是自家蠢萌弟弟,想蹭顿饭也正常。
他此时的注意力用于观察地上的足迹,剩下的则回想之前听到的声音。
山林宽广,声音受山峦林木阻挡,难以远播。
之前枪声在山林回荡,最终传入熊猫耳中。
因山林阻碍,熊猫听到的枪声并不响亮,甚至不确定那是否真是枪声。
可如果不是枪声,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什么呢?
抬头望天,别说万里无云,就算真是白昼惊雷,这雷声也未免太过微弱。
心中的疑问暂且搁置,因为熊猫终于看到了河岸边足迹的主人。
正如熊猫所料,不远处的河畔林间,一群狍子正在觅食。
一群用爪子在雪中不停挖掘食物的狍子,偶尔抬头观察四周。
这群狍子看似警觉,熊猫却怀疑那不过是故作姿态。
就像现在,仅因一阵冷风吹得枯枝哗哗作响,一头狍子便紧紧盯着枯枝不放。
熊猫很不解,只是一根枯枝而已,难不成你活这么大从没见过枯枝随风摇曳?
好在,这根枯枝分散了狍子的注意力,熊猫得以悄悄接近。
躲在河对面的灌木丛里,熊猫审视着冻结的河面。
初春时节,冰面已有融化的迹象,虽然仍旧坚固,但冰上的水渍使得表面滑腻,穿越河流变得更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