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义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张磊的肩膀说:“快起来,过了就过了,你回去后,不要怪你妈妈了。”
张磊只好点了点头,站起来,转头看到廖佳红红着脸,流着泪低着头,摸着胸口的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心脏是那么的痛……
张良友难受的看了看张磊垂头丧气的样子,走过去,说:“孩子,你们做得对,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你们俩该做的事情还是去做,我支持你们!”
张磊点了点头说:“爸爸,谢谢,谢谢爸爸的理解。”
“孩子,我们走吧,你妈伤透红红的心,苦了这孩子了……哎!你妈这人……”张良友说到这,说不下去了……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长舌妇人,踮脚捻手,眯着一只眼,正朝门缝里张望着呢!
听到脚步声,赶紧缩了回去。
张良友打开院门,镇定自若的说:“都散了吧。”
他们这才难为情的离开于家。
于正义望着张良友父子俩的背影离去,难过的看着廖佳红,心里自想;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养女,不再让她受委屈了。
他正想着呢……房间里传出:“野丫头、野丫头、是谁呢?是谁跑来撒野?谁敢来欺负我孙女……叫她给我滚、滚出去!”
于慧听到后,着急忙慌地跑了进去,喊着:“妈妈怎么了?你听、听见了吗?”
“刚刚是、是谁骂、骂我、孙、孙女了?是、是谁瞧、瞧不起、我、我们家孙女?我、我要、和、和她拼、拼命、快、快、告、诉……”她话还没说完,两眼一闭,两脚一蹬撒手人寰!
廖佳红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自己措手不及,愧疚感由然而生,后悔莫及的抱着于大娘,声泪俱下:“奶奶、奶奶,是因为我而死,对不起,对不起……说着说着,瞠目结舌,不知如何是好,松开手,扑通一声,跪在床边,撕心裂肺的喊着:“奶奶、奶奶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奶奶不会走的,是我把你气死的,奶奶,我对不起你,是我害死的,对不起,对不起!”伤心欲绝,难过得不知所措发疯似抓住于正义,“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姑姑,是我害死奶奶的,请爸爸骂我,打我都行。”
于正义表情木讷,欲哭无泪地注视着于大娘。
于慧泣涕如雨后,连忙跑到柜子里翻找寿衣,给于大娘穿上,然后迅速把我白布盖在了于大娘的躯体上,把这些做好后,转头看着廖佳红那悲伤和绝望地样子,令人痛心不已……
于正义坐了一会儿说:“红红不哭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陪伴奶奶,辛苦你啦,你没有对不起你奶奶;再说,生老病死,一切属于自然现象,人死不能复生,爸爸知道你伤心难过,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过日子呢……红红不跪了,在爸爸的肩膀上来靠一会儿,把心中的憋屈和委屈都哭出来吧!哭完后,以后好好的学习,别让奶奶失望了……知道吗?”
“对呀!孩子别跪了,平时你对奶奶最好了,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爸爸说的对,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你也知道奶奶一躺就两年多了,躺着也难受,她常常说;她不想活了,这两年来都连累大家了……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躺在床上了,死了算了!”
于慧说到这里,伸出手去拉她,“孩子快起来吧,你奶奶强势一、一辈子,终于醒悟过来,到最后还是保护你的,对她来说,好难呀!”
于慧说着说着,伸手把廖佳红拉了起来。”
“红红你起来,先去请阴阳师吧!然后到街上去买些香烛纸钱回来。”
廖佳红点点头,站在灵前,哀哀欲绝,久久不愿离开。
于慧说完,走出房间,大声喊着:“于小和、于小馨快起来。”
兄妹俩听到喊声,从床上坐了起来,边穿衣服边说:“姑姑你要不要人活了,这么早就叫我们起床干嘛呢?”
于慧急不可耐的走进房间,喊道:“小和带上你妹妹到你大伯父家去一趟,说你奶奶去世了。”
于小和,于小馨听后,惊讶地说:“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快去,不要问了。”
“我还没吃早饭呢?”
“于小馨,吃什么饭呀……快走!”
说完之后,于小和拉着于小馨快步走出院门,朝新德方向走去……
廖佳红站了一会儿,泣不成声地走出房间,推着自行车走出院门……
于慧在院子里忙了一会,又走进了房间,看着于正义,目瞪口呆地盯着房顶;自己却担心了起来……刚刚还好好的,这怎么回事?难道犯病了吗?
于慧轻轻拍打于正义的肩膀,低声喊道:“正义快去把房间门取下来,我俩把妈妈抬出去,放到门板上。”
于正义没反应,直勾勾地盯着房顶。
于慧忐忑不安地挠了挠头后,想了想,只好忙碌着料理其它的事情去了。
三小时后,周边的老亲戚来到于大娘的灵前,开始点蜡烛、烧纸钱,嘴里念个不停……
于正义趁大家不注意,目瞪口呆地走出院门,来到了于大爷和兰兰的坟墓前,干咳两声后,抓起旁边的干土,分别撒在两座坟上,抓第二把土时,口水被呛到了,干咳两声后,喊道:“爸爸,兰兰呀……妈妈下来了……她腿脚不方便,走不动,你们去接接妈妈吧!兰兰,对不起,请求你原谅妈妈吧!我虽然有些不厚道,但还是想请你照顾好妈妈。请你先帮我咱照看一下吧!我过不了多久,我也下来陪伴你们。”
他说到这里,磕了三个响头,朝回走去。
廖佳红推着自行车,正好买东西回来,喊着:“爸爸去哪了?”
“刚刚看完你爷爷,你妈妈了,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我把东西放好后,再去买别的东西。”
“那好,快忙去吧!骑车注意安全。”于正义边说边走进了院门。
“嗯嘞!谢谢爸爸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