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底再酸又有什么用呢?如今还能做朋友坐在一起说说话就已经很不错了,他应该知足的……
时大人在心底酸酸地叹了口气。
许闻溪对于对方所说的“嫁妆”嗤之以鼻,不过她倒是很愿意多为自己挣些体己的。
就算一时间离不开沈家,今后若是同沈轻舟和离时,自己也能多分底气。
许闻溪并没有忘记自己已非处子之身,按照沈轻舟的性子,或许洞房当夜就会逼问自己奸夫是谁了。
甚至有可能闹得人尽皆知,让新妇沉塘沈家丢不起这脸,但是找借口休妻却是有可能的。
可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
“你说的对,多为自己挣些体己也是好的。”许闻溪笑了笑,顺手为时大人夹了一根白灼菜心。
这不单是为对方给自己布菜的礼尚往来,更是她在向对方示好。
看着碗中绿油油的菜心,时大人可谓是受宠若惊,特别是小兔子所说的“体己”两个字,可比自己所说的什么狗屁“嫁妆”悦耳多了。
时大人立即为自家小兔子挣体己的事情开始出谋划策。
“知县夫人的娘家正好有一绸庄,他家的技艺在江陵不说顶尖,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见闻溪目露疑惑,时大人立即为其解释道:
“冯蒲知要休妻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是对方不愿意,毕竟有个被休回家的大姑奶奶,对家里未出阁的姑娘都会有影响。”
“只要你愿意,我便让那冯蒲知改成和离,到时候只要对方手里几个会此门手艺的长工就行。”
许闻溪听了很心动,但是她也知道这事靠的是对方,这只老狐狸总不可能白白帮自己,总得从她这得到些什么。
因此就算闻溪再心动,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警惕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
时赫辰本打算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可看小兔子那警惕的样子,他瞬间也明白了对方的顾虑,便说道:
“有钱大家一起挣,可我在这位置总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了,所以便当我入了股,年底等着分红可行?”
“仅此而已?”许闻溪狐疑地问道。
“仅此而已。”时赫辰点了点头。
“那行。”许闻溪点了点头,并接着道:
“不过我如今手里的银子不多,你也莫把事做绝了,总得给人留着立身的手艺。”
时赫辰本想说:
“银子我给你。”
转念一想好不容易让她接受了自己的助力,让她同自己有了牵扯,可不能太过“热情”又把人吓了回去。
再听许闻溪后面所说的话,那是担心自己把人全要了过来,让对方彻底失了这门生意。
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小兔子既然提了他定然不会再说出来,还立即夸道:
“我们乖乖就是心善,我未曾想到的地方,我们乖乖都想到了。”
许闻溪闻言白了他一眼,什么“乖乖”来,“乖乖”去的,他当哄孩子呢!
不过自己也懒得同他争,只要不叫到人前,他爱咋咋吧!就算叫她“祖宗”她也认了。
这厢时大人同自家兔子是单方面把自己给哄高兴了。
外面红姒和禄明也算是谈得愉快。
禄明是家生子,从小在镇国公府那样的大染缸里长大,自小就是个人精。
再同自家主子在官场上进进出出,这逗人说话的功夫可一点都不比自家主子差。
可以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红姒时说得可没有一句废话。
一开始红姒还警醒着,生怕对方套了自己的话去。
可聊着聊着发现对方好像没有套话后,红姒也不由放松了,渐渐说起了不少府中的趣事。
禄明面上听着,心底却是对这些事情抽丝剥茧,越听越发心惊。
这沈府虽小,可豺狼虎豹却不少,难为了许女郎能够以这样的身份在沈家立足。
再听却为自家主子暗暗叫苦,这许女郎同沈少爷虽然不是自小长大,却也算是一半的青梅竹马了,两人感情也着实不浅。
为什么说是一半呢?其实要说起真的青梅竹马,那当是府中的表姑娘洛绾颜。
只可惜自从沈轻舟病重,洛家就没再让洛绾颜过府,直到沈轻舟冲喜后身体慢慢好转,洛绾颜才又重新走动上。
禄明对此嗤之以鼻,这般捧高踩低的亲戚到了镇国公府连提鞋都不配,也就沈家还当个宝。
就在红姒同禄明相谈甚欢的时候,对面的包间里坐了一个眼下乌黑面黄枯瘦还少了一只手臂的人。
只见他死死地盯着这边包厢,或者说盯着在包厢门口的红姒和禄明。
“那是许闻溪那个贱人的丫鬟吧?”
罗冠宇目光阴沉,因为那天的事情,他不止失了一臂,还因姐夫要休妻的事,而彻底被家族厌弃。
当时他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当街调戏妇女未遂,怎么就能被砍了一臂,还让姐夫如此行事。
如今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两人的下人都在外面守着,那里面的人是谁自然不用猜测。
好一对奸夫淫妇,竟然让他受了此等无妄之灾。
一个搞破鞋的高官,一个红杏出墙的淫妇,哼!自己就算不能把他们拔下一层皮,也要搅得对方不能安宁。
“沈轻舟啊!沈轻舟!也不知道你这病秧子的绿帽戴得可还安心?”罗冠宇自言自语地说罢,阴沉沉地笑着灌下一杯茶水。
都怪这该死的贱人,就因为失了这一臂,他如今连喝酒都不能了。
而在许闻溪他们包厢隔壁的沈一雁并没有想到,今日知道此等“奸情”的并不止自己一人。
直到许闻溪他们离开之后,她才阴沉着脸,带着丫鬟回了府。
刚回府,她就对春草道:
“去将王狗子叫来。”
都那么久了,就是只蠢王八也该爬上岸了,只希望这蠢货莫让自己失望的好。
而此时王狗子正同绿沫躲在小花园里的假山后你侬我侬。
“宝贝你身上都是皂角香可真好闻,可是今日又帮你们娘子浣洗衣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