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悠这话的含义是贾芳芳的姻缘将会由父母决定。
能否嫁给皇家人,婚后过的好不好。
未知数占据卜卦的上风。
不过从目前得到的反馈来看,贾芳芳日后的桃花绝不是烂桃花。
此算为小吉。
算完卦。
敬完祖师爷的容悠踏着石桩,缓缓来到位子上坐下。
得到满意答复的贾芳芳,下意识咧着嘴笑了起来。
直到她被左书然拍了一下脑袋。
贾芳芳这才想起正事,起身谢过容悠。
容悠报以微笑,算是回应了。
放下心来的贾芳芳重新坐下,口中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小口小口吃桂花饼。
坐在主座上的严酒笑着看了贾芳芳一眼,扭头打趣众人。
“芳芳的姻缘算是吉签,你们这些等着算桃花的还不抓紧,免得容姑娘不帮你们算了。”
众人小鸡啄米,接连点头。
成为焦点的容悠看了严酒一眼,笑着问道:“严姑娘不打算算姻缘吗?”
说到底。
茶会是严酒掏腰包请大家过来玩的。
容悠理应先帮对方算上一卦。
严酒邀请容悠过来的目的显然不是算姻缘卦。
她想了想,摇头道:“还是请容姑娘先给众妹妹算一卦吧,我对姻缘、夫君,并不是很感兴趣。”
好吧。
见严酒没有算姻缘的想法。
容悠把目光放在其他几人身上,等待她们说出自己的八字,以及对意中人的看法。
有了八字和准确的目标。
接下来的掐算比先前简单了不少。
仅用一盏茶的功夫。
几位思春,或有心仪对象的姑娘们纷纷从容悠口中得到了答案。
这答案有好自然就有坏。
得了好吉算的姑娘们吃着点心,心中盘算该如何跟父母\/意中人开口。
没得到吉算的姑娘,则神情变得有些低落。
望着没了精神的小姐妹,严酒笑着开口解惑:“既然桃花运不行,那央求容姑娘替你们想想改运的办法,不就行了?”
毕竟这姻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若是觉得不合适,早早分开不就好了。
何必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连点心都不愿吃了?
严酒不理解。
比起那莫须有的姻缘和未来的夫君。
她更注重当下家族的荣耀,身为长女该有的贡献和价值体现。
若是可以……
她也想当个女官,为百姓做出一番贡献。
几个脑袋不大灵光,被坏姻缘蒙蔽大脑的姑娘们恍然大悟。
她们拿着点心,新奇的小玩意围着容悠转。
央求着神算女青官给她们改改姻缘,把烂桃花变成好桃花吧。
就像左书然那样!
无论是点痣,还是散财给穷书门考仕途,样样皆可。
这就是有显赫家世在背后撑腰的好处。
就算没有男人作为门面。
这些姑娘一样可以依靠背后的家族,在京师活的富贵且潇洒。
但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跟严酒一样。
一心搞事业。
为家族,为朝中做臣子的父亲扩展京师的人脉关系。
想明白这点的容悠没有点醒众人。
人各有命。
她可以是过客,可以是推动者,也可以是见证者。
一切皆随他人的主观意愿。
况且,改桃花运本身不难。
用运势溢出来的吉兆去补漏亏损的命格,是容悠最擅长做的事情。
只是吧……
容悠很是为难地看着一左一右围着她的小姑娘。
她能说其中一个姑娘的姻缘可改,另一个基本没救了吗?
显而易见。
不能。
那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交给她们自己做判断。
春风拂面,姑娘们红着脸,期待容悠是如何给两个玩伴改姻缘的。
容悠先是对左边坐着的乔家千金乔淑说道:“俗话说,人有几分运势,主看一个人的精气神是否充沛。”
乔淑听到容悠开始点评她的精气神,立马把腰杆挺直了。
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吃人似的。
接下来。
容悠从多维的角度替乔淑进行了分析。
屋子朝向较为阴冷不可行。
不要盲目听从旁人的话。
尤其是她家里亲戚的话,绝对不能信。
严酒很是担心,出声打断了容悠:“乔淑家里的亲戚是有何问题吗?我们之前怎么从未听她提起过?”
望着较为尴尬的乔淑,容悠关怀道:“我可以说吗?”
不敢主动向众人袒露家事的乔淑,犹豫片刻决定让容悠代答。
她想看看容悠掐算的本领具体能准确到哪一步。
若是十分准确,说出了她家里的事情。
乔淑定然相信容悠的话。
事实证明。
容悠的掐算就没出问题过。
先是聊出了乔淑家里的亲戚乃京师外的远房亲戚。
说是家中没落,前来投奔族中混得好的亲戚。
最开始的时候,乔淑的亲戚是打算求点资金在京城做个小生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在乔淑家待久了的亲戚,逐渐享受惯了别人伺候的生活。
没了开始的斗志。
纯靠一张嘴,赖上了心软的乔家老爷子和老奶奶。
这两老人耳根子软,容忍了这一家子暂且赖在乔家大院不走。
这可把蛀虫们高兴坏了。
平日一个个私底下把乔家下人当奴才使用。
稍有不满就要被辱骂,罚去做苦活。
就连乔淑这种性子软的人,也被波及到了。
波及的原因,有点恶心。
容悠有些不太好帮乔淑回答。
吃瓜吃到一半的左书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义正言辞道:“乔淑,你尽管说,我们替你做主!”
“没错。”
“京师有规定,除了签下终身卖身契的下人可以随意打骂,杀害外,其余下人均不可无任何理由处罚,除非施罚者为官,可以从轻处罚。”
作为严家的长女,严酒平日就喜欢研究当朝的法律法规。
因此她很了解乔淑家极品亲戚的所作所为,是不合理的!
被众人安慰到的乔淑红了眼,小声道:“其实,我们祖上有祖训,族内远亲者,可以与近亲者结为夫妇,由家中老者点头即可。”
“什么?”
贾芳芳脸都绿了,摇着乔淑的肩膀,大声道:“原来那个大半夜骚扰你的人,是你的远房表哥?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呢!”
“亏你当初跟我说完,还说此贼人被家中老人狠狠惩治了一番,结果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