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带着紫荆走了。
没正式跟宣王成为夫妻的容悠,跟着众人的步伐离开了宣王府。
门口。
宣王依依不舍送别了容悠坐上马车,消失在视野里,这才回头吩咐小厮干活。
“将京城里外有名的说书先生找出来,带到忘忧的食楼雅间,就说是有达官贵人求他们办事,先请客吃饭。”
小厮不解道:“王爷,您这是何意?”
宣王意味深长的看着小厮,将人看的心里发毛:“本王对外的名声该换换了。”
此言一出,小厮秒懂。
不就是嫌风流倜傥的名声不好听,打算换一个靠谱的名声博得容姑娘欢心而已。
这是他擅长。
小厮拿了足够多的银两,信心满满的出了门,替自家王爷找口才好的说书先生了。
与此同时。
乔家要了一辈子脸面的老人家们,再也忍受不了外界给予的舆论压力。
一个接一个的带着房里听话的奴才,赶往京城外的市区宅院。
别人问起,就说是好久没出远门,想去看看外头安置多年的住宅瞧一瞧,散散心。
因此,掌握乔家话语权的话事人成了乔淑。
即便乔淑符合继承人该有的特质,但她没有办法做到如此高强度打理乔家产业。
乔淑有想过找严酒帮忙。
不过,当她得知严酒的弟弟严司,没了奶娘照看一直哭闹不停,除了姐姐和娘亲,不容许任何人接近。
打消了求助的念想。
乔淑思来想去,发现她能求助的人似乎就只有容悠了。
能掐会算,帮助她脱离苦海的容姑娘是否打理的好家业。
尤其是别人的家业,值得乔淑深思。
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
乔淑吩咐下人去请容悠过来做客。
自己继续埋头看账本,算着整个乔家和外头产业的开支明细。
算不完,根本算不完!
容家大院。
吃完饭的容悠已经脱掉穿了半天的衣裙,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温水桶。
丫鬟贴心放进去的花瓣,起到安神的作用。
没过一会儿,容悠泡的身心愉悦,连带之前画符消耗的精气神都恢复了大半。
慵懒地将身子靠在木桶边。
容悠欣赏桌上燃起蓝色火焰的古冥灯,不解道:“灵本无性,难不成你想沾染俗世因果,变成有性别的活物?”
身为高贵之灵的古灯为何要窥探她洗澡?
容悠想不明白。
古灯听了容悠说的话,火焰略微变小了些。
蓝色火焰舞动间,一只火焰鹦鹉凭空显现。
羽翼犹如气浪。
每一次扇动都带起灼热的温度,如同行走的炭火木。
“太热了。”
容悠向木桶边缘挪了挪身子,不满道:“改改温度,不然就回去。”
火焰形成的鹦鹉顿时有些无语,只好重新回到灯里。
下一秒。
火焰再次翻涌,一只全新的鹦鹉出现在容悠眼前。
鹦鹉周身的火焰不再是炽热,反而散发一股清凉之感,令人不禁想要靠近。
“可以。”
容悠点头,算是赞同古冥灯用这种姿态跟她对话。
火焰鹦鹉盘算在容悠头顶,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看你,是捉摸不透你,你虽肉体凡胎,可体内积攒的功德……”
“你还懂这些?”
容悠很是惊讶,古灯是沙漠土着供奉出来的产物,怎会懂大国的功德?
鹦鹉人性化的歪头:“天子库房里有灵物,是它们跟我说的!”
容悠很是惊讶,伸出手让火焰鹦鹉停歇在肩头:“国库里,像你这样的灵还有多少?”
鹦鹉想了想,不确定道:“五六个吧,那时候我在沉睡,只能听些只言片语。”
容悠眼里放光,面上难得多了几分激动的情绪:“如此甚好,改天我想想法子把有灵之物统统拿出来,免得灵物们饱受岁月蹉跎,毁了一身上好的修为。”
鹦鹉赞同点头。
它就是好久没有得到来自人类的供奉,才被人送到天子手里的。
若是一直有人给它足够多的祭品,谈起条件绝不狮子大开口,坚持等价交换的原则。
它早就可以前往另一个世界,哪还用待在面前的女娃子手里讨生活。
生活不易,古冥灯叹气。
“小少爷,那边是容千金的房间,不能过去!”
老妇人的声音从屋外响起。
警觉心很强的鹦鹉瞬间消失不见,桌上燃着蓝色火光的古灯熄灭。
容悠很是意外的朝外头看了眼。
好像有几个面生的人,进了容府?
抬手掐算片刻。
得出结论的容悠起身擦干水渍,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罗云轻纱裙。
将荷包挂在腰间,补充袖里的铜钱和银针。
确保没有任何物品缺失的容悠,慢慢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瞬间。
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团子从门外闯了进来。
门外站着的丫鬟和嬷嬷大惊,立马叫喊道:“小少爷,快出来,这是容小姐的闺房!”
浑身脏兮兮的,五官有点跟容悠父亲相似的小男孩转头,吐了吐舌头。
“就不,容悠明明是我亲堂姐,为什么她的房间我不能进来?”
容渊的亲弟弟所生的幼子容舟满脸不满,伸出握着泥巴的手,朝外头下人脸上丢。
“少爷,万万不可啊!”
众人被吓了一跳,连忙伸出袖子遮挡脸。
泥巴即将落在众人身上时,旁边站着的容悠动了。
“够了。”
容悠拿起桌上无用的扇子,朝泥巴狠狠打去。
借助几分巧劲。
她轻而易举把泥巴反拍在了容舟的脸上。
“啪!”
后知后觉自己没有被泥巴打到的下人移开袖子,满脸惊恐地看向吃了一嘴泥巴的小少爷。
“这,容姑娘,奴婢们……”
“啊!我要告诉爹娘,堂姐帮外人,不帮我!”
吐出一嘴泥巴的容舟满脸委屈,擦着眼泪朝外头走。
他要告状!
容悠看向嬷嬷,冷静道:“你们先回去复命吧,就说小少爷在我这里学家规,出了事,我容悠一人担着。”
嬷嬷大喜:“好,劳烦容姑娘了,奴婢这就回去禀告夫人和老爷。”
说完,嬷嬷迈开步子,带着丫鬟离开是非之地。
比起得罪自家小少爷,她们更怕惹恼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当朝唯一的女官员容悠。
“还装哭吗?”容悠淡淡地看着装哭的容舟:“故意支开下人,跑到我房里,是有事求我?”
“堂姐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