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然眸光微微眯起,沉吟片刻,身体靠近,眸光逼近穆鸢的眼睛,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们是亲戚,我是他妹妹,但不是亲妹妹,反正关系很好,应该……也算得上青梅竹马吧。”
青梅竹马……
原来是这种关系,穆鸢瞧着对方精致漂亮的五官。
她从上而下透出来的自信和明媚。
是自己身上鲜少存在的气质。
穆鸢觉得她跟室友饶梦涵的性子挺像的,气质也是一类,不过饶梦涵从来不会挖苦她,只会鼓励她。
“我跟他协议结婚前,问过他的感情状态,确定没有情感纠葛,才答应结的婚。我从没想过破坏别人的感情。”
穆鸢不是解释,只是陈述。
陶映然冷呵一声:“我没说破坏啊。我们现在只是单纯的亲戚关系。”
铖哥现在势单力薄,自己要是嫁给他的话,未来风险很大。要不是因为这个,她早就让家里的父母帮她撮合了,毕竟厉铖野完完全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好在他现在已经开始接手厉氏的事。
未来要是稳定下来,两年后他和穆鸢离婚,厉铭远再无醒来的可能,等那个时候,自己再和铖哥结婚也不迟。
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
铖哥毕竟有个私生子的名头在,母亲曲蔓没背景,家里人也不重视他。
婚姻是人生大事,她可不会昏头乱来。当然,如果未来他成为了厉氏继承人,那就另当别论。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商务专车,陶映然抬手,车子在她面前停下。
司机下车帮她打开车门,陶映然不屑地看了眼穆鸢,上车前在她耳边冷讽地说了一句:“铖哥很厌恶你,你要是识相,就少在他面前晃,这里是高档小区,保安的工资都比你的未来工资高,不是谁都配来这里。”
车子扬长而去,又刮起了一阵风,吹乱了她鬓角的发丝,也吹乱了她本就酸涩的心。
……
穆鸢一个人回了学校。
周一她按部就班上课,晚上回了映月湾,她没有再给厉铖野发消息,问他回不回来,只默默做了一桌子的菜。
一样,都是本子里面她爱吃的。
做好之后,跟他发消息说了一声。
他不回来她就自己一个人吃。
多的用保鲜盒装好,第二天自己当早餐吃。就跟以前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一样,只不过现在的菜品多了几个,房子豪华了很多,所以她适应的还不错。
周一,厉铖野没回来。
周二,厉铖野也没回来。
周三,周四也一样。
消息当然也没回复。
期间营养师上门过一次,给她检查身体。
婆婆曲蔓给她发过消息,应该是知道厉铖野一直没回映月湾的别墅,所以特地跟她解释。
说是厉铖野刚去集团,很多人情世故需要打点,加上他自己还有投资公司,两头都要忙,所以不太顾得上她。
还说让她不用担心,等她身子慢慢养好点了,奶奶有办法让他回家。
穆鸢其实觉得他不回家挺好的。
她一个人日子过得悠闲,自己做好吃的,吃完收拾好,就蜷缩在客厅沙发,抱着平板画画,没有男人打扰,每天充实又惬意。
日子来到周五,穆鸢下午没课,所以中午过后就回了别墅这边。
想着明天就周末了,厉铖野或许会回来。
穆鸢下午的时候,就多做了些菜,然后像前几天一样,给他拍照发了条消息。
消息朴实无华,只有四个字。
【做饭了的。】
做好之后,穆鸢比平时多等了半个小时。
男人还是没回复,也没有回来的迹象,穆鸢就自己个人动筷开吃了。
每个菜都是她喜欢的。
穆鸢心宽,没有穆家人的针对,也没有男人的刁难,她美滋滋吃着桌上的菜,心情格外舒畅。
吃完饭休息下,她洗了个澡,便在卧室落地窗边的桌子上看书学习。
看到差不多十点,穆鸢准备睡觉了。
别墅大门忽然传来声响,穆鸢走到阳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驶入庭院。
赵昆和另外一位她没见过的男助理,从后排把醉得身形不稳的厉铖野扶下了车。
穆鸢连忙下楼,赵昆一个人扶着周铖野进了客厅,另外一个男人在外面等着。
她连忙上去帮忙。
两人将厉铖野扶到沙发躺下。
穆鸢看着他醉得不省人事,问赵昆:“怎么喝这么多酒?”
赵昆抹了抹头上的汗:“集团董事会的几个老头非要喝白的,还一个劲劝酒,铖哥刚任职,也没办法,只能挨个喝,这都喝一个星期了,每晚都有饭局。”
一个星期都在喝?
穆鸢心里惊讶了下,看着沙发上的人,眸光复杂了几分。
“穆小姐,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下老板。他交代我点事,我得去办。”
穆鸢看他有些着急,就赶紧说:“没事,你去吧,我照顾他。”
“谢了。”
“没事的。”
赵昆驾驶车子和另外一个男人离开,别墅再次回归安静。
穆鸢看着沙发上的人,上前轻轻喊了他两句,没应声。
他闭着眼睛,伸手扯了下领带,但没有扯开。
穆鸢走近,蹲下身子,将他脖子上的领带解开,又把衬衣纽扣解了三个。
瞧着外套也很束缚他,穆鸢想帮他把西装脱掉,可男人太重,她根本翻不了他身。
穆鸢搞半天也没能脱下来。
“厉铖野,外套穿着不舒服,你侧过去点,我帮你把它脱了。”穆鸢抱着试着的心态,轻声喊他。
结果还真有效,穆鸢一说,他还真配合了。
外套终于脱了下来,穆鸢又帮他脱掉鞋子,让他全部躺在沙发上,可以舒服点。
她没照顾过喝醉酒的人。
想起冰箱里面有蜂蜜和红糖,穆鸢用温开水冲了一杯蜂蜜红糖水,喂到他嘴边。
但她有点不知道怎么才能喂进去。
沉思片刻,蹲身趴在他身边,很古板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喝水?蜂蜜水,不烫的。”
男人缓缓睁开了眸子,意识朦胧,微抬脑袋,抓住她手,把杯子喂到嘴边,一口一口喝完了。
喝完又闭上了眼睛。
男人这么大一个,穆鸢弄不上楼,只能让他先睡沙发。
她上楼找了块薄毯,结果下来准备男人盖上时,他一只手臂挡着眼睛,一手摁着腹部,眉心紧蹙,明显很不舒服。
“胃不舒服吗?”穆鸢凑近问他。
生病的男人显得格外脆弱,身上戾气消散不少,迷糊中呜咽似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穆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