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探出半个身子看了一圈四周,看到只有张二柱一个人的时候才放心下来。
“你胆子也太大了,还好今天家里都没人。”
怕被别人看见,赵春花侧开身子让张二柱进来。
“我肯定是知道没人我才敢来,放心,我绕了好几圈,没人看着。”
张二柱贴着赵春花的身体走了进去,手还不忘在她腰上捏一把。
“事儿办得怎么样了?”赵春花知道张二柱买工作的事情,但这几天两人都没碰面,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张二柱往椅子上就是一趟,嘴角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我办事还能差,肯定成了啊,明天就去上班。”
“哎呀,那可太好了。”赵春花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着落,“以后就是有铁饭碗的人了。”
“可别端上铁饭碗就忘了我这个没饭碗的人。”赵春花意有所指的说道。
张二柱一把将人拉过来搂在怀里,手不安分的摸来摸去。
“说什么胡话呢,咱俩情谊在这儿,我还能不管你不成。”
赵春花佯装嗔怒了拍了一下他的手,“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对了,找的哪里的活?”
说到正事上,张二柱终于停下了不安分的手。
“肉联厂的活,宋成安手里出来的。”
“他家做生意需要钱。”
“要我说这家人也是拎不清,做生意能挣几个钱,能挣多久,有个铁饭碗才是正事。”
张二柱一边觉得自己聪明,一边对宋家人嗤之以鼻。
都是眼皮子浅的,看不长远。
赵春兰听了心里却暗自发惊,宋家那生意挣钱挣到这一步了吗,宋成安连铁饭碗都要舍了。
她跟自以为是的张二柱不一样,她知道宋家是挣钱的,但具体挣多少还真是不知道。
转念一想,宋成安都能舍了这铁饭碗,那肯定是大钱。
赵春兰觉得心痒痒的,她想挣钱,但又不得其法,指着赵有为跟宋家结成亲家,她也能沾点光。
可赵有为是个心性高的人,上回被宋清宁下了面子,当时就说看不上宋清宁。
赵春花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挥开张二柱的手,“我得回娘家一趟,你快出去。”
好不容易赶上赵春花家里没人,张二柱不想就这么离开。
“娘家什么时候不能回,难得碰到这样的好日子。”
他说着又要把赵春花往怀里揽,但赵春花已经起身要把他拖起来。
“我娘家有个表弟前几日还在跟宋清宁相看呢,我得去问问我那表弟怎么想的。”
“行了,快起来走吧,别耽误事。”
赵春花半拖半拉的把张二柱带到门口。
“宋清宁那模样还需要相亲?”张二柱脑海里浮现那个曼妙女子的身影。
确认门口没有人,赵春花推搡着张二柱出远门。
“怎么不需要,再好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嫁人,还不是要伺候男人,还不是要生娃。”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酸溜溜的,警告似的瞪了张二柱一眼,“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你别动什么歪脑筋。”
两人勾搭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她也知道张二柱并不像他表面这样老实,私底下别提多龌龊了,大家完全是被他那张本分的脸骗了。
张二柱嘿嘿一笑,“我能动什么歪脑筋。”
在门口不好过多纠缠,两人没在说话,张二柱背着手,哼着小调溜溜哒哒的离开了。
现在的人有了个体面的工作恨不得拿上喇叭到处宣传,张二柱心里高兴,逢人明里暗里的显摆,不多会儿大家都知道宋成安把铁饭碗丢了。
觉得可惜的人有,觉得可笑的人也有,当然也有暗自佩服宋成安这份胆量。
旁人怎么说也没办法议论宋成安了,他做的决定也不止这一个。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正是一年里最好赚钱的时候。
宋清宁跟他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宋成安和谢峥出去一趟,带点东西回来卖。
谢峥想批一些对联,福字,糖果之类的小玩意。
而宋成安要去批发衣服,发饰之类的。
为了节约时间成本,两人先坐火车去,把货品先买好,等张志的大哥张远把东西送到客户手里,腾空车厢,他们在装上货品连夜返回。
这回的货品比较多,不像之前一样还能藏着掖着,几个人合计了一下时间,最好是在半夜到镇上,那个时候没什么人,自然也就不知道张远拿着纺织厂的车以权谋私。
“用别人的车始终是不方便,以后手上钱够了,我想先买个车。”
几人商量完以后,谢峥说了这么一句。
“买车要好几万勒,得挣多少年啊。”在宋成安看来,几万块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很遥远的数字,这年头万元户稀有得很。
在这个交通还不是特别方便的时代,有一辆小货车确实能做很多事。
谢峥是一个有抱负有想法的人,他想要的绝不仅仅只是卖布那么简单的生意。
他现在脑海里有了一个初步的雏形,如果他有一辆车,可以从外面把货物带回来,加价批发给商户也好,让他们出油钱运输费也行,都是能赚钱的。
宋清宁听完他这个模糊饭又胆大的想法,不由得暗自佩服,这脑袋是真的好使。
“既然是这样,你可以组建一个运输队,小到近处的地方运输,大到市外,省外运输,最好能跟那些工厂之类的建立合作,来回路程不会跑空。”
这其实就是现代的物流,宋清宁只简单的提了几句,谢峥醍醐灌顶,那模糊的想法逐渐清晰起来。
“你怎么这么聪明呢。”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宋清宁的脑袋,毛茸茸的真好摸。
宋清宁生怕她把自己的头发摸乱,抬手打了下去,“乱摸什么。”
那娇嗔的模样让谢峥更是心痒痒,他平日里还算是注意,这会儿到时候没控制那么大。
“我自己的女朋友,摸摸脑袋还不行了啊?”
这是他最近新学来的称呼,时不时的就要在宋清宁耳边来两句。
非得把宋清宁逗得耳朵通红,他才肯不情不愿的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