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你此生只与她相恋,还是与旁人也相恋过?”
“没有,只与娇娇相恋,我对她是真心的!”
顾娇娇就像嗓子里咽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她气得上去一脚踹翻陈宇“死变态,少恶心人,真心你个鬼!”
段七拉住她,示意她别说话,然后继续问陈宇,“可给其他女子做过相同的画啊?”
陈宇心中冷笑,做过又如何?都已经被他烧了,不会有证据的。
“没有!只给娇娇画过。”
段七朝着严武抬了抬眉毛,“把陈公子做的画拿出来给大家伙看看。”
陈宇面色一怔,后背弓了下去。不会的,那些画他都烧掉了,不可能还在的,一定是假的。
当十几幅画一一展开,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一棵桃树下,全都埋着半个人,只是埋的人不一样,有人认出画里的亲人,纷纷哭嚎着要血债血偿。
刘民安抚了人心后问,“陈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看到画的那刻,陈宇面如死灰,绝对不可能,“大人,不是我画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段七抱拳,“大人,书院的书生皆可证明这些画是陈宇所做。”
“来人,传。”
书院来了不少书生,他们搀扶着一位夫子进入堂前。
礼毕后,刘民让他们看画。
夫子重重的叹了几口气,看都不看陈宇一眼,“这些都是陈宇所画。他喜欢在画的右下角,点两滴墨,算是留名。”
刘民仔细看过画卷,正如夫子所说,每一幅都有。
“陈宇,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
陈宇爬到夫子脚边,抓着他的鞋,“先生,不是学生画的,不是啊!”
“这分明就是你的手笔,你作何解释?”
夫子收回脚,气道,“老夫教书数十载,还未遇到过如你这般恶毒之人?这些女子何其无辜,被你残忍杀害,你还不如实说来!”
陈宇百口莫辩,他怎么说?说他画的画已经烧掉了,那就是承认他撒谎。
可是眼前的画,不管怎么看,都是他的手笔。
他只能死咬道,“就算我画过,也不能证明我杀过人。”
事到如今还这般嘴硬,段七倒是佩服他的无赖程度。
刘民冷哼一声,准备上刑,“来人,上刑!”
陈宇以头抢地,声音嘶哑,“大人想屈打成招?那我便磕死在堂前,以证清白。”
刘民挥手,几名衙役架住了陈宇,他为官十几载,见过嘴硬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证据都摆在面前,还嘴硬不要脸装清高的。
“陈宇,你以为你不认,本官就不敢定你的罪?”
“画画有何罪?我见过这些女子,为她们留了画像,如今她们死了,我还可以送给他们的家人留个念想!”
此话杀人诛心,不要脸到极致。
围观的百姓已经气到骂脏话,手里有东西的,都招呼到陈宇的身上。
“畜牲!”
“杀了他!”
“求大人杀了他!”
谢鹿挪到段七身边,“姑娘能见鬼,可否招来鬼魂让他们指认这个畜牲。”
段七摇头,“不能,我还没那个本事。”
不是没本事,而是不能招,阴阳有序,天地有常,遇见是缘分,强行召唤会损伤召唤人的身体。
为了这么个畜牲,让她受伤?想都别想。
看来,还是要拿出那个了,希望这些受害者家属,能撑住。
“陈宇,你敢说这些女子都没去过你家?”
“没去过!”
“那若是在你家发现她们的东西,是不是证明你说谎,而且是你杀人埋尸?”
陈宇死死地看着段七,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哟,不敢说话了,害怕了吗?”
“我有何可惧?”陈宇昂起脖子,“只要你能找到证据,我就认罪!”
“这可是你说的哦。”段七笑眯眯地看着他。
陈宇被她笑的发毛,画作可能是没烧干净,但是那样东西她一定找不到。根本不在家里,谁也不可能找到的。
“大人,请扒光他!”
刘民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他看向段七,确定她是真的要扒光陈宇,他有些难为情地说,“姑娘这是何意?”
“证据就在他身上。”
“不不不!”陈宇慌了,他想挣脱束缚,他想跑。
她怎么可能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
一听证据在身上,谢鹿冲过去就开始扒陈宇的衣服,扒到只剩里衣也没看到证据。
段七道,“接着扒!”
“不要,不要!”
谢鹿不听陈宇的叫喊,三下五除二扒的只剩下亵衣。
陈宇想捂,却被衙役控制住双手,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是我女儿的帕子!”
“天啊,他系的腰带,是我老娘的啊!”
石头蹲下来无助地哭喊,“作孽啊,你这个畜牲,畜牲!”
“绿色的那块布,是我女儿的肚……啊,老天爷啊……”
“夫人,夫人!”
谁能想到陈宇取下受害人衣服的一部分,缝成亵衣贴身穿着呢?
堂前哭晕过去不少人,谷夫原忙着给这个扎针,给那个掐人中,气得他想一包毒药药死陈宇。
死变态,下地狱吧!
陈宇如同软面一般跪在地上,水潭边的桃花,不会再艳丽了。
“陈宇,还不速速招来!”
无法再狡辩的陈宇,说起了他的往事。他有一个深爱的娘子,但是娘子时常因为他的美貌而吃醋生气。
说他比桃花还艳,经常勾的别人侧目。
他没在意,哄了娘子很多次,但是后面越来越严重,只要他跟别的女子多说一句话,娘子都觉得他在勾引别人。
他想过自毁容貌让娘子安心。
“可是娘子说,她最喜欢我的脸,不能毁。”
“我说那我就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让她放心。”
“她又说,大丈夫应该出去建功立业,缩在家里是窝囊废。”
“可是我出去,她就怀疑这怀疑那,后来有一次我们吵的很厉害,我失手杀了她。”
刘民问道,“尸首在哪?”
“潭水底。那里有桃花,我想如果她能看见桃花比我还艳丽,应该就会放心吧。”
“所以你杀人,只是为了这个?”
“用血肉做肥料的桃花,今年春天,开的无比艳丽,真好看啊,真好看啊,哈哈哈……”
真相令人唏嘘不已,又觉得荒谬至极,但是谁也没办法质疑,因为陈宇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