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乞丐正在用破瓦砾吃饭。
郑武三人走上前去。
两名乞丐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顿时紧张起来,狐疑地盯着郑武三人。
郑武见状,停下脚步,拱手施礼,“二位乡邻,不必害怕。在下想问一些小事。”
那两名乞丐相互看了一眼,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二位乡邻,是否知道司马茂才其人如何?”
郑武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司马宅院,接着又看向二人。
其中一个乞丐捋了几下胡须,“按理说司马茂才新搬来不久,应该不知道他的为人。”
“这话怎么说?”郑武急切地看着他。
那乞丐不再卖关子。
“可是巧了,前几天,小人在常乐县城北城门撞倒了他。他不仅没有仗着财势责骂小人。反而问小人是否受伤?”
“这么看来,司马茂才人品不错!”
郑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又闲聊了一会儿,三人告辞离开了。
随后,郑武带着两名快班衙役,又走访了一些周围邻居。
他们都说司马茂才人品很好。
太阳即将落山。
郑武带着两名快班衙役,返回司马府邸,走到隐蔽处。
两名负责监视司马府邸的快班衙役,闪身出现。其中一名快班衙役小六大喊一声,“郑护卫,回来了。”
“六捕快,你二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属下二人,一直监视司马茂才家门口,未见可疑之处。不知是否冤枉了司马茂才。”
郑武想了想,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他。
目前又不知如何处理,郑武舒了一口气,“继续监视。”
“是,郑护卫。”
小六领命,又闲聊了几句。
常乐县衙,后院。
黄昏时分,晚饭之前。
狄仁杰众人都在后院宴厅坐下。
郑武讲述了监视司马茂才府邸的情况,以及走访其邻居的细节。
“大人,这么来看,司马茂才虽有动机。却未必是主谋了。”
段诗雨率先作出判断。
狄仁杰还没想好,只得沉默不语。
“画龙画虎只画皮,知人知面不知心。排除不了司马茂才,他只是嫌疑小了。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祸起萧墙之内。”
狄浦突然说出心中猜想。
狄仁杰眼前一亮,“狄浦,你是说,可能是死者——古董铺东家朱令福,他自己周边的人谋害他。”
“是的,大人。有这种可能吧。”
狄仁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他微微颔首,“狄浦,你这想法不错。那就派你监视朱家宅院,并走访调查死者周边的关系。”
未等狄浦领命,李文扬立即抢话,“大人,上次属下查访砒霜无果,这次派我去吧。”
狄仁杰看了看李文扬。
“既如此,还是你和段姑娘一起去吧。狄浦留下来,整理下档案。”
“是。”
众人领命,各自准备明日的事情。
常乐县郊外,四海庄园附近。
东方破晓,天边刚刚泛起些许鱼肚白。
天气闷热。
何四海出了四海庄园,悠闲自在地迈着阔步。
他沿着林荫小道,向常乐县城方向走去。
在林荫小道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坐着一个约莫五十多岁上下年纪的老乞丐。
约莫走了一百五十多步,何四海离柳树越来越近。
那老乞丐头发蓬乱,眼光无神,衣衫褴褛。
看到何四海正朝着这边走来。
那老乞丐双手扶着柳树,缓慢地站起身来。他步履蹒跚地走上前,一边不停地作揖,一边胆怯地看向何四海。
“老爷,赏口饭吃罢。……”
何四海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呵斥。
“穷鬼。去,去,去,一边去!别挡大爷的道。”
说罢,何四海不再搭理老乞丐,继续向前走去。
那老乞丐或许是许久没吃东西了,看到何四海,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再次踉踉跄跄地跟上何四海,一边不停地躬身,一边祈求,“老爷,赏口饭吃罢。你就可怜可怜老头子,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何四海伸手推开老乞丐。
他满脸通红,再次大声呵斥,“老乞头,滚一边去。”
那老乞丐饿的走路都困难,两腿没力气。
被这么一推,一个趔趄,连着后退几步,摔倒在道路边上。
疼的老乞丐呲牙咧嘴。
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摔的,那老乞丐不停地抹眼泪。
何四海回头怒骂,“一大早,真是晦气。”
说罢,转头继续走路。
何四海心想:“明明北城区那儿有施粥,老爷我也捐了银子。偏偏在此装可怜,真是可恨。”
想到此处,何四海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常乐县,令福庄园。
吃过早膳。
李文扬和段诗雨从县衙出发,准备调查一下,死者是否因祸起萧墙而死。
约莫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李文扬和段诗雨来到了死者所在的令福庄园。
只见大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门梁上挂着白布,门梁两边挂着两只白灯笼,院里院外竖起了不少白幡子。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鞭炮声响起。
唢呐吹起了低沉的哀乐,开始祭祀死者朱令福。
死者的妻子朱王氏,正跪在棺木前,一边不停地哭泣,一边混混沌沌地念叨着什么。
在祭桌左侧站着的一个司仪。
三三两两,前来祭祀的人,在司仪的主持下,面向灵堂,行跪拜礼。
随后,站在祭桌右侧的祭祀使者,递上祭祀用香。
前来祭祀的人接过香,点燃,再递还给祭祀使者。
祭祀使者接过燃着的香,插入灵桌上的香炉内。如此循环三次上香,祭祀者再次跪拜叩首。
司仪喊唱出祭品名字。
祭祀使者按司仪的吟唱顺序,将祭品摆上灵桌。
接着,祭祀使者将幽冥纸钱递给前来祭祀的人,前来祭祀的人点燃纸钱放入火盆。
祭祀使者再把装满酒的青铜酒爵,递给前来祭祀的人。
前来祭祀的人接过来,高高举起酒爵,横向撒酒。然后说出哀悼的话,再叩首。
默哀之后,前来祭祀的人起身。
这时候,朱王氏带着朱家子孙,跪拜前来祭祀的人,以示谢礼。
朱家亲属继续哭丧。
唢呐再次吹起了低沉的哀乐,又是三声礼炮响起,祭祀结束,众人陆续散去。(剧情需要。相信科学,请勿迷信。)
朱王氏仍是不管不顾地哭泣。
很多族人劝了几次,也是无用,只能任由其继续守灵。
……
“真是一个贤惠的媳妇啊!”
“朱东家夫妇和睦,实在令人羡慕。”
“害,没能白头偕老,上天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
“可惜了。”
离开了的亲戚邻居,刚走出朱府大门,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段诗雨转身看向大门口,顿觉蹊跷。
他拉了下李文扬的衣袖,李文扬转过身来。
段诗雨用手指了指前方。
李文扬顺着段诗雨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身穿锦缎长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在和大门口的一个仆人,说着什么话。
那中年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四处张望。
当看到有人看他时,他立即停止说话,转身离开了。
李文扬和段诗雨快速走到大门口。
李文扬拍了拍那仆人的肩膀,“这位大哥,刚才说话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