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行皱起眉头,问道:“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下人赶忙答道:“这是粉彩的味道。”
谭知行疑惑道:“粉彩?”
楚炎炎在一旁解释道:“芸芸喜欢画画,去年初她过生日时,魏国公在后院特意给她新起了一个房间。
墙壁是用的朱漆粉彩的装饰,琉璃瓦用的黄黄绿绿的色彩,窗户墙壁上都糊满了绘画。
芸芸很喜欢这间房子,终日呆在屋子里画画。”
“这不就是房屋装修污染吗?” 谭知行紧紧皱眉道。
新装修的房子绝对不能入住,因为室内污染严重,这些常识现代社会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想到,古人知之甚少。
这也是大明皇帝短寿的原因,紫禁城是新建的皇宫,朱棣迁到京城后,皇帝直系子孙的平均年龄,要远低于外地就藩的亲王直系子孙。
“知行哥哥,怎么了?” 楚炎炎满脸担忧地问道。
“这房子有问题,污染超标太严重了。” 谭知行道。
“什么是污染?” 楚炎炎一脸茫然。
“我后面再和你细说!” 谭知行回道。
在下人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了徐芸芸的闺房前。
谭知行刚要进房,就被挡住了路。
原来在闺房门口,还有一个玉面束冠、一袭白衣的公子哥儿,正目光傲然看着他。
“你是……” 谭知行问道。
楚炎炎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位公子是徐家大公子徐久爵,他自小和小妹徐芸芸感情深厚,他见徐芸芸病情难熬,一直在旁边守着。”
原来是徐久爵,历史上大明最后一个魏国公。
呵呵,看样子他们兄妹俩感情确实不错。
下人在一旁说道:“见过大少爷,这位是谭知行谭公子,老爷让他过来给小姐看病。”
徐久爵似对这个谭知行也有所耳闻,嘴角一歪,轻蔑道:“你不就是那赘婿吗?也会给我妹妹治病?”
“正是……” 谭知行淡然一笑。
“哈哈,你会治病?我看你只会趴在青楼女人的肚皮上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徐久爵看着谭知行一脸正气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谭知行脸色一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徐公子,莫要以偏概全。我虽为赘婿出身,却也有几分本事。你这般诋毁,可有些不妥。”
徐久爵眉毛一挑,“不妥?你一个赘婿也敢说我不妥?你有何本事给我妹妹治病?我看你就是来骗财的。”
“徐公子,你且看着便是。若我能治好令妹,你当如何?” 谭知行毫不退缩。
“哼,你若能治好我妹妹,我便向你道歉,若治不好,我定让你好看。” 徐久爵怒目而视。
“呵呵,那我等着你的道歉!”谭知行淡淡笑道。
“久爵、休得无礼,谭公子是我请来了,赶紧让开!谭公子快请进吧!” 听到争吵,魏国公和李御医从外面快步走过来。
魏国公目光不悦地瞥了徐久爵一眼,沉声道:“你这逆子,不得无礼。”
徐久爵面色尴尬,心中满是不解。
“爹爹,连李御医都束手无策,他这个废物赘婿会治病?你这是病急乱投医。走吧!” 他语气中满是不满与质疑。
“再说,就不要留在这。” 魏国公狠狠瞪了一眼徐久爵,眼中满是怒火。
徐久爵只得闭上嘴巴,他之前对这个赘婿也是早有耳闻,只会流连青楼。
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怎么可能会治病?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他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我倒要看看这个赘婿怎么治,看他出丑。
谭知行没有理会徐久爵,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徐芸芸果然是个爱美的女子,闺房里各种金属器物和装饰品琳琅满目。
另外,为了怕她冷,里面还备有一个取暖用的炉子,门窗紧闭。
这样的环境,不让人窒息才怪。
谭知行看了一圈,心中已然有数。
进入徐芸芸闺房内间,楚炎炎跟着一起进了。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正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口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
听楚炎炎说起过,原本徐芸芸是个娇美女子,如今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楚炎炎轻声道:“芸儿,我来看你了。”
床上女子艰难睁开眼,满脸凄然,“炎儿,是你吗?”
楚炎炎赶忙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握着徐芸芸的手道:“芸儿,你好些了吗?”
徐芸芸眼中满是绝望,“我活着很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这般痛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楚炎炎急忙道:“你不要灰心,我叫来了神医,他可以治好你的病。”
徐芸芸眼泪掉了下来,说道:“神医也没用啊,我看过的医生很多了,他们都找不到病因。”
楚炎炎坚定道:“一定有办法的,我之前左腿断了,我也是寻死寻活,后面不也是好了。你一定可以的。”
徐芸芸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真的吗?我真的还能治吗?”
“徐姑娘,你一定可以好的,相信我!” 谭知行慢慢踱步到床前。
徐芸芸只觉眼前一亮,一个身穿蓝衫,身材挺拔、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站在他面前。
初见谭知行,徐芸芸心中满是惊奇。
此人见到她这般模样,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还不断鼓舞她,这让她在极度灰心丧气中生出了一些信心。
“你就是炎炎说的神医?” 徐芸芸艰难的坐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是的,芸儿,他叫谭知行,就是他医治好了我的断腿。” 楚炎炎指着谭知行说道。
徐芸芸听了这才气色好了一些。
谭知行这才发现,她脸上满是道道血痕,看着甚是恐怖。
“谭公子,我现在的模样,没有吓着你吧?” 徐芸芸沮丧道,声音中满是自卑。
“不会的,你病好后就没事的。” 谭知行看着徐芸芸,眼神中满是怜惜。
原本是花一样的女子,被病痛折磨着这番模样,着实让人心痛。
“我也不是什么神医,不过应该有把握可以治好你的病。” 谭知行语气肃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