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茹搞这么大阵仗,真是无心之举,但举都举了,就顺便举高一点呗。
至于恶心大夫人和纪汐月,是临时起意。
交代好芍药,她就兴冲冲的跑去前院,到便宜祖父面前去刷存在感,再伸出小脚脚,试探试探底线。
散值回来的纪榕一般不是在议事,就是在书房看书写字。
刚刚听纪总管报告了纪茹的送烧饼行动,就听小厮来报,纪茹来了。
“祖父……”
得到许可,纪茹人没到声先到。
直接又把在老夫人和侯夫人那里都说过一遍的那番说辞,又拿纪榕面前说了一遍。
纪榕:很好!词都不带换一个的。
纪茹:“祖父,还热乎着呢,您尝尝看,孙女当时吃了简直惊为天饼,特意要求店家现做,在那里等炉,买回来的。”
“你有心了。”纪榕如是说道。
虽然并不想尝,但也还是给面子尝了一小口,然后,惊为天饼……才怪!
惊为天饼不至于,但好吃是真的。
于是,由给面子的浅尝一口,到浅尝一个烧饼。
同时也听了纪茹一些嘚吧嘚吧的话,最后大手一挥,给她每个月的月银,涨十两。
想了一下,既然纪茹都涨了,纪凌也不好不涨,于是大手再挥,“六少爷的月银也涨到二十两。”
等事情传出来,全府上下震惊……虽然有点夸张,但确实在前后各院,引发了不小的波动。
谁敢信?纪茹买了一炉,他们平时根本不会吃的粗食,烧饼回来,给老夫人、侯夫人和侯爷各送去两个,就涨了十两月银?
还连带她弟弟,也一并涨。
这事要是只有纪茹,可能就让后院一些夫人姨娘和小姐们,心里羡慕嫉妒恨。
可是还带到了纪凌。
纪凌可是男丁。
听说,他在库南镇私塾,书读的还行,底子算扎实,在族学只呆到十月,就会入深水学院,最多过一两年,就能下场试试,考童生试。
有些人甚至怀疑,纪榕是不是借纪茹整的这一出,为的是给纪凌涨月银。
更有甚者,怀疑纪茹搞这一出,根本是纪榕有意安排的。
猜归猜,想归想,也不可能有人敢去质问纪榕,更没有人敢闹。
……
马车停了,外头响起马夫的声音,“七小姐,十小姐,到地方了,不过,人有些多……”
纪茹打了帘子瞅了一眼,“咦?不过几日,这铺子生意怎么这么好了?”
她记得上回来,这烧饼铺子的生意只是一般,并不是如眼前这般红火。
马夫:这店家是托了您的福啊,七小姐。
正值你们一家被接回府,七小姐您又……备受外界关注,刚传出您嚣张跋扈,欺负寄住在侯府的表小姐,不仅打人,还让人赔钱balabla。
隔一天,又传出您上街买烧饼,觉得好吃,便命老板现做,亲自等炉,带一炉烧饼回去,给侯府众人尝尝,听说永安侯吃完,惊为天饼,一高兴,便大手一挥,给您涨了月银,和嫡孙女一样多。
能让永安侯那等尊贵之人,愿意吃烧饼这等粗陋的东西,还惊为天饼,这烧饼得看起来多诱人,又有多好吃啊?
于是乎,便有人打听是哪间烧饼铺子,忍不住来尝一尝,几日便成了如今这般的光景。
永安侯:这口锅,又黑又重。
“哇,真的好多人啊。”下马车后,纪枳发出小小的惊呼:“七姐姐,那多人在排队等炉诶。”
她们也排队,不知道要排多久哦。
“小姐,奴婢去排队,您和十小姐去那边路口的茶楼等吧?”芍药提议。
纪枳眼睛一亮。
纪茹便点点头,“一会你们带十个梅菜馅的烧饼,也过来。”
在排队等炉的,都是丫环小厮,主子们要吃新鲜出炉的。
一般百姓,买一两个,有提前做好的。
纪茹带着纪枳去到路口对面的茶楼,生意也不错,有八成上座率。
“客官里面请……”小二迎上来。
“楼上靠窗有位吗?”纪茹问。
“大堂靠窗位都有客了,倒是还有一间雅室……”
“不必,就大堂随便一个桌吧。”
纪茹拒绝雅室推销,多花钱还听不到八卦,不划算啊。
小二倒是没因为被拒绝而变脸,依旧客气的给引上二楼,还尽量安排了靠 近窗户的座。
“来一壶茶,一碟瓜子,两碟小点心。”听八卦,没有瓜子,是缺少灵魂的。
“好呢,客官稍等。”
小二殷勤的把干净的桌子又擦了两下,才离开。
纪枳一双大眼睛转了转,一脸鬼灵精怪的问纪茹,“七姐姐,你说这里有多少人是像我们一样,在等炉的?”
“两三成吧。”纪茹扫了一眼大堂的茶客,有三桌坐的,是年轻又贵气的少年人。
其中一桌,有个双髻少女,脸上写满了嫌弃,小嘴噘的老高,看起来很嫌弃这家茶楼的茶点……
呃。
更嫌弃烧饼。
纪茹的视线刚收回,就听到了那个少女不满的嚷嚷了出来,“我就搞不懂了,那个纪茹,不过是永安侯府一个流落在外三十年的庶老爷的女儿吗?怎么就值得大家这么关注了?
呵呵,我真的要笑死,别的贵女千金,会引起发型跟风,妆容跟风,衣裙跟风,或品茗、作诗等风雅之事的跟风,这个纪茹,引发烧饼跟风!”
简直不要太离谱好吧?
少女越说越气,嗓门也越大,她的同伴根本劝不住。
“祺妹妹,那位纪七小姐,原来家里是卖猪肉的嘛,关联起来想,引发烧饼跟风才正常吧?要是引发衣裙跟风,那才真的离谱。”
一个看起来年长两岁,容貌清丽的少女柔声开解她。
纪茹:真好,大家都知道我爹是屠夫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