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灵圣母的目光在闻仲身上停留了片刻,从最初的惊讶逐渐转变为难以置信。
她缓缓步至闻仲面前,伸出手轻轻感应着对方的气息,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闻仲,你的气息……这分明是即将突破至大罗金仙的征兆!
为师记得曾为你卜算过,此生能至金仙已是极限,怎会……怎会突然有了这等变化?”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显然对眼前这一幕感到极度震惊。
闻仲闻言,眼眶瞬间湿润,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师尊,大王他……他听说云中子前辈曾言我命中逢‘绝’则凶。
便立刻下旨,命令大商全境,所有带‘绝’字之地名、人名,一律更改。
大王说,只要能让徒儿避开这个‘绝’字,哪怕让天下文字失去一个‘绝’,也在所不惜。
徒儿本想劝阻,但大王的心意如此坚决,大王说这能让弟子一生平安,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自这之后,徒儿确实感到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修为的瓶颈也仿佛有所松动。
来到碧游宫后,这种感觉更是愈加强烈,修为仿佛有了质的飞跃。”
金灵圣母望着闻仲那满含感激与复杂的眼神,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叹一声,既有对商王行事风格的无奈,又有着对其深切的理解:
“这商王,行事之随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为了你一个臣子的命运,竟能做出如此决定,这份情谊,即便是在修行界中也属难得。
怪不得云中子那般超然物外之人,都能被其请入宫中,可见商王在拿捏人心上的确有着不凡之处。
不过,他这般作为,也是真心实意为你们这些大臣着想,这份心意,难能可贵。”
说着,金灵圣母轻轻拍了拍闻仲的肩膀,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欣慰:
“闻仲,你此番若能顺利突破,定要好好辅佐大王,不负他这番苦心。
修行之路漫长且艰辛,但有了这份心意相护,你的路或许会比常人更加顺畅。”
闻仲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师尊放心,弟子定当铭记于心,不负大王与师尊的厚望。”
通天教主见状,亦是微微颔首,心中对商王的评价悄然提升。
自己与元始天尊的不和,很大程度上便是源于二师兄那虚伪的外表与背地里的手段。
相较之下,商王的直率与为臣子着想的举动,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于是,他轻轻一挥衣袖,诛仙四剑环绕周身,化作一道屏障,将大殿彻底封锁,确保外界干扰不得入内。
“闻仲,你此刻便安心突破,本教主自会为你护持周全。”
通天教主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对弟子的期望与关怀。
闻仲闻言,感激涕零,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准备迎接这关键的突破时刻。
金灵圣母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叹一声,转身默默离开了大殿,连童子的问候都未加理会。
然而,当她的脚步逐渐远离碧游宫,意识却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竟不自觉地来到了朝歌城附近。
这一发现让她惊愕不已,她立刻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我为何会来到此地?我与那商王之间,本应无任何交集才是!”
金灵圣母银牙紧咬,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心中一遍遍重复着:
“绝无可能,我与他之间,绝无半点可能!”
然而,在内心深处,她却不得不承认。
商王那不要命的吻,以及他为闻仲所做的一切,已经悄然触动了她心中那片未曾被触及的柔软之地。
她的思绪开始变得复杂,对于“尘归尘土归土,自己寿元无量,商王百年终归黄土”的坚定信念,似乎也开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这……怎么可能?”金灵圣母心中暗自惊疑。
她未曾料到,自己长久以来坚守的信念与立场,竟会在这一刻产生了动摇。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冷静,提醒自己不可被表象所迷惑,更不可因一时的情感波动而做出任何冲动的决定。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杂念尽数抛开,转身向着自己的道场疾驰而去。
朝歌城内,夜色如墨,御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帝辛孤独而深邃的身影。
帝辛自然也察觉到了金灵圣母的遥望和离开。
但帝辛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思绪转到了姬昌身上,随即唤来门外守候的黄飞虎,沉声道:
“飞虎,陪寡人走一趟地牢,看看曾经那意气风发的西伯侯。”
黄飞虎闻言,立刻躬身领命,与帝辛一同踏入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地牢中,恶臭与霉味交织,令人窒息,但帝辛仿佛毫无所觉,面容冷峻地走向姬昌的牢房。
姬昌被沉重的铁链束缚,身形蜷缩,面容憔悴。
随着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束光线穿透黑暗,照亮了姬昌那布满沧桑的脸庞。
帝辛缓缓步入,站在姬昌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话语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西伯侯,是否在心底无数次诅咒寡人?
只可惜,如今的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能奈孤何?”
姬昌闻言,只是默默地垂下头,似乎连反驳的力气都已耗尽。
帝辛见状,只觉得无趣,便转头对黄飞虎吩咐了几句。
黄飞虎领命而去,不久便提着一个布袋返回,解开一看,竟是姬发的头颅。
姬昌的余光捕捉到这一幕,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悲愤与绝望。
帝辛故意将姬发的头颅重重摔在地上,并踏上一脚,一脚踩爆其的头颅,冷眼注视着姬昌的反应:
“看,西伯侯现在总算有了点生气。
不过,为何还是选择沉默?
飞虎,既然他不愿开口,那就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废了他的五肢,让他连个男人都做不了,寡人倒要看看,一个不男不女的西伯侯,还能是所谓的圣人嘛!”
黄飞虎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几剑之下。
姬昌的身体便遭受了难以言喻的摧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地牢之中。
帝辛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随后对黄飞虎道:
“让他活着,慢慢体会这份痛苦。至于西岐,就让姬鲜来接管吧。
哦对,姬鲜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这西伯侯之位竟会落到他头上。
哈哈哈,毕竟姬鲜可不是你的亲儿子,真是世事无常,好真有趣。”
姬昌用尽全身力气抬头,目光复杂地望向帝辛,但那冷酷的背影已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串嘲讽的笑声在地牢中回荡。
帝辛的离去,似乎带走了所有的光与希望,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笼罩着姬昌那残破的身躯。
而姬昌的目光只停留在那碎肉上——正是被帝辛一脚踩碎的姬发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