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鱼仔诚恳地说：“如果你想知道，我是说如果您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让您知道什么叫深渊。”
纯白摇摇头：“算了，暂时我还是不想知道。”
“不过，就按你刚才所说的，宇宙海盗确实没有立场封印我，但宇宙联邦似乎很有立场。”
“你觉得袭击者有没有可能是宇宙联邦的人？”
鱿鱼仔回答：“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宇宙联邦的人拿着宇宙海盗的武器袭击深渊生物，这听起来有点太戏剧性了。”
纯白分析道：“所以更有可能是一个中立的、跟两边都有联系、又不属于任何阵营的杀手做的这件事。”
鱿鱼仔前后摇晃着身体：“有道理。”
——
咚咚咚——
纯白跟鱿鱼仔的对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来了！我穿个衣服！”纯白大声回应门外的人，然后小声跟鱿鱼仔说，“快藏起来。”
鱿鱼仔焦急地左顾右盼，注意力停留在床底，立刻往那边钻。
纯白拉住了鱿鱼仔，小声责备：“你疯了，外面的袭击者可能还在，藏我身上。”
鱿鱼仔反应过来，开始往纯白衣服里钻。
纯白一边调整衣服，一边对鱿鱼仔说：“也许下次体型增长的时候，你可以多从主体意识里继承一些智商。”
“！”
“喂喂！别碰那里！不要害得我过不了审！”
——
纯白打开门，胖尘和黄警官都在外面。
纯白挠头问：“你们俩过来干什么？”
黄警官见到活着的纯白，总算是松了口气：“我们只是来看看你。”
胖尘补充道：“我们担心你死了。”
纯白并不介意：“哦哦，这样啊，我没死，你们可以回去了。”
说完，纯白就开始关门。
黄警官伸手挡门，说：“等一下，我还有个事——”
门没被挡住，十分顺畅地关住了。
纯白再次打开门。
黄警官说有事的话，搞不好是某人的阴谋。
毕竟黄警官有被某人用异能操控的前科。
纯白最好还是听一下：“抱歉，黄警官，有什么事进来说吧，随便坐就好。”
黄警官越过纯白，打量了一下他的小出租屋，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书桌、一个柜子和一个书架，实在没有什么能随便坐的地方。
黄警官挠挠头：“现在差不多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去饭店点好菜再慢慢说？”
纯白：“也好。”
——
三人转移到饭店，黄警官点好了菜。
仿古几芬的药效还在。
纯白问黄警官：“你要说的事可以直接说，还是要让胖尘回避一下？”
黄警官：“不用回避，是一些公开的事。是关于你转正成为正式异能特警的事。”
纯白点点头。
黄警官继续说：“省级异能特警局下周会在长鲨市举办为期一周的异能训练营活动，参加训练营并通过考察，你就可以转正了。”
纯白继续点头：“好的，我考虑一下，训练营开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黄警官：“下周一正式开始，不过这周五就可以去报到了，你可以提前过去，给训练营老师们留下一个积极的好印象。”
纯白：“听起来不错，是全省的异能实习生都会去吗？”
黄警官：“当然，还有一些省外的实习生也会过来，周边有些省份也参考训练营的考察。”
纯白点头：“可以呀，我回头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吧。”
——
纯白喝了口水，随便跟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
等刚才的话题完全过去之后，说要去上一个厕所。
他在洗手间搜索了一下异能训练营。
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新开创的活动，省异能特警局早就办了这种活动，而且也确实是用来考察异能特警实习生的。
早在沐白遇到鱿鱼仔之前，这个活动就存在了，而且举办时间上也没有问题。
这至少能够说明，整场活动不是一个阴谋。
解决这个怀疑之后，纯白洗了个手，抬头看向镜子时，发现镜中人的表情跟自己并不一样。
镜中人的表情明显更加沉重。
镜中人略显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纯白这才反应过来，是药效消失了。
沐白略带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正如纯白计划的那样，沐白跟之前的那段记忆有很强的割裂感。
沐白深呼吸着，他当然不会崩溃地抱头大哭之类的。
他只是在努力消除那种割裂感。
他可不想患上什么人格分裂症，他在说服自己接受那段记忆，他想让纯白变成自己的一种状态，而不是人格。
“我确实杀了那么多人。”
“他们之中有一些并不是该死的，但我当时状态不好，把他们杀了。”
“这很正常，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
“只是我状态不好的时候，帮我通过了疫病系游戏，叠到了八十层血祭，还把鱿鱼仔养到了能说话的程度。”
“我又有什么资格说那种状态不好呢？”
“也许我应该一直维持那种状态——”
“该死的！你赢了畜生！”
“忘了你自己取的愚蠢的‘脆白’名字，你叫‘纯白’，是我的第二人格。”
在沐白眼里，纯白的形象忽然出现在镜中，嘲笑道：“你怎么不继续尝试把我内化成状态？”
“哦嚯嚯，因为你小子害怕被内化的是你自己。”
“哈哈哈哈，你觉得我比你更强大，你觉得让我来主导，一切会变得更好。”
“你在想，为什么不干脆把身体让给我，自己作为次人格在一旁劝我不杀这个不杀那个。”
“这样对你我都好。”
“事实上，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吧，你答应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我答应绝对不杀你不想杀的人。”
说着，纯白向镜外的沐白伸出了手。
同时他的眼中也出现了明显的，燃烧着的绿色火焰。
此刻沐白跟纯白两人对这个火焰都再清楚不过，这代表不可违的交易，这是他们的神格。
纯白表情诚恳。
只要沐白伸手，他绝对不会违背这场交易，两人都清楚这个。
但同时，沐白也清楚所谓的“绝对不杀你不想杀的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