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沐白朋友。
这听起来还是有点——罢了,差不多可以接受了。
从刚才晋戈突兀的表现和郑洁惊讶的反应完全可以确定,晋戈不是在演戏,它确实是空间之神忠诚的信徒,而且就像郑洁之前那样,把所有的神认作一个,即“古神”。
如此一来晋戈也是站在沐白这边的。
沐白可以支配的力量又多了一种。
而且是极其强大的一种。
空间系异能至少在地球上是极其罕见的——至少在互联网上搜不到任何一个活着的空间系能力者。
搜索空间系异能,出来的关联词条都是各种空间系异能导致的灾难。
地球的空间系能力者被自己的异能杀死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不是把自己困住莫名空间活活饿死,就是不小心把边界定义在自己身上,导致自己变成两半。
异能对能力者带来的从来都不只是好处。
死亡系能力者往往会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认知偏差,把自己当成同类的捕食者,同时也会被同类忌惮。
心灵系和疫病系能力者患上心理疾病的概率远高于普通人。
元素系能力者重复参加异能游戏是其他能力者的十倍不止。
生命系能力者还好,拥有A、b级生命系异能的人可能被自己的造物杀死,但他们本来就是极少数,所以生命系还好。
空间系能力者是所有能力者中最悲惨的,因为空间系异能过于复杂又过于危险,他们通常在练习阶段就会把自己杀了。
互联网上有记录的使用空间系异能次数最多的是一个网名为“三号霸王龙”的人,他的个人简介是“早日成为最强空间系能力者”。
三号霸王龙的异能名为「传送」,可以将自己附近一小块空间的物质传送到另一个位置。
他用直播记录了自己练习异能的过程。
第一次是在平地使用,他连同脚下五厘米厚的地面一起传送到了二十米之外的距离地面半米左右的位置。
第二次还是在平地,他在使用传送之前跳了一下,成功做到只传送自己和手中的摄影机,而且距离地面也更近了。
第三次依旧是在同一片平地,他知道空间系异能很危险,在完全掌握平地传送之前,他不会冒险去其他地方尝试。
这次他在网友的建议下戴了一顶很高的帽子,用来简单测试传送空间的边界离自己脑袋有多远的距离。
结果这次,据某个浓重马赛克科普视频下面的网友描述,三号霸王龙的帽子和半个脑袋留在了原地,其他部分不知道传到了什么地方。
这场事件发酵之后,几乎没人再去参加空间系的异能游戏。
也没再传出多少有关空间系异能的信息。
——
而晋戈能如此大范围地使用「隔绝空间」,不仅可以给沐白带来便利,还能教沐白空间系异能的使用诀窍。
如果哪天沐白实在是绝望了,想用空间系异能搏命,那有晋戈传授的经验,成功率也会高一些。
现在晋戈跟郑洁两人的阵营都确定了。
至少不会站在沐白的对立面。
郑洁的船员们还在运送动物。
晋戈行礼的时候它们有好奇地多看两眼,被郑洁训了两句就没再逗留了。
晋戈留在隔绝空间,确保「隔绝空间」能正常维持。
沐白和郑洁通过传送装置来到郑洁的货物舰。
过来之后,沐白没有像想象的那样飘起来。
而是感觉到一股比地球更强一点的重力。
郑洁一边带沐白离开运货区域,一边解释:“我的船上有特殊的重力场,不用做多余的处理也可以像在地面一样行走。”
沐白看了看四周,难忍震惊地说:“你说五亿钴噜币能造一艘这样的玩意儿?”
郑洁得意地说:“钴噜币不是日常使用的货币,类似于你们地球的黄金,只是更加稳定。还有,这一艘只是我的货物舰,我还有一艘领航舰,和三艘——”
说着,郑洁的得意忽然变成失落,“和两艘战斗舰。”
沐白直白地问:“你最近失去一艘战斗舰吗?”
郑洁叹一口气:“是的。”
沐白:“是宇宙联邦干的?”
郑洁失落地说:“那是一次伏击,大家都没有——”
沐白打断了他:“没事,不想说的话,你不用跟我详细说,我聊这个话题的目的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
“你被联邦打怕了对吧?”
郑洁眉头紧皱,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沐白直白地说:“这不是想要伤害你,或者是跟你撕破脸,只是我的个人习惯。”
“我不喜欢把关系变得隐秘且复杂,喜欢把事情摊开来讲。”
“我完全可以接受朋友在某些事情上跟我划清界限,你遵守承诺,邀请我上来进行改造,这就已经够好了,我不会强求你跟我一起站在宇宙联邦的对立面。”
“接受你的帮助之后,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一起参加一到两场异能游戏,或者送你一个心灵系荣誉徽章,然后我们可以划清界限。”
“我去对付宇宙联邦,你继续想想什么时候适合投降。”
郑洁反驳:“谁跟你说我在考虑投降的事!?我永远不会向那帮家伙投降!”
沐白:“这是你自己跟我‘说’的,上次在游戏中见面的时候,你邀请我当你的船员,还记得吗?”
“但碰到我的肩膀,读取到我的想法之后,你对这件事就没再提过,只说带我来船上转转和送我一些装备。”
“甚至连一起参加异能游戏都变成了一件需要重新考虑的事。”
“这样的转变,除了害怕宇宙联邦、想跟我划清界限之外,还有其他可能的原因吗?”
郑洁没有说话,咬牙思考着。
沐白也没有继续说话,静静地等着他表态。
“你根本不明白宇宙联邦的手段,”郑洁小声说,“它们不会把你逼到绝路,会留一丝希望让你臣服。”
“在情况越来越糟,我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的时候,那一丝希望就会越发耀眼。”
“我就越没办法下定决心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