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再让我喝两杯,我和伊藤老板还要跳舞呢!”沈念醉意不浅。
陆岳霆没有由着她,一把将沈念抱起,就进了卧房。
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念,口中含糊不清,嘴角仍挂着笑意,陆岳霆知道,虽然嘴上说着让一切都过去,都忘记,可沈念依旧放不下她的念荷与念黎。
有些伤口,印在皮肉之上,看一次,痛一次;有些伤痛,刻在心头,永远看不见,却再不会消失。
陆岳霆心疼沈念,他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她单独与周秉白谈判,他后悔教沈念如何使用杜鹏打火机,让她用周秉白的火机烧了安华糖水铺,家伙给周秉白,以此挑起沈玉坤与周秉白的矛盾,挑起商会与军阀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一场,两败俱伤。
他更后悔当时没能一枪解决周秉白,才让沈念因为自己的伤势悲伤过度,导致流产。沈念心中自责,可陆岳霆更愧疚。
他帮沈念盖好被子,正要转身,沈念却拉住了陆岳霆的手,他转身看着沈念,沈念脸上是酒精进入血液后铺了满脸的红晕。
“岳霆,别走!”她低声呼喊。
“不走,我就在这儿。”他坐在床边。
沈念慢慢坐起身,她双眼迷离,似蒙着迷雾。
“帮我脱掉旗袍。”沈念下了床,站在陆岳霆面前。
陆岳霆起身,来到沈念身后,将拉链由上到下慢慢拉开,旗袍落地,沈念转过身,只剩里面穿着的抹胸内衬。
她上前一步,伸手便要解开陆岳霆的衬衣扣子,陆岳霆就这么看着沈念,看她解开衬衣,又去解他的皮带,陆岳霆一把握住沈念的手。
“念儿,你喝醉了。”
沈念轻笑,抬眼看着陆岳霆:“怎么?你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陆岳霆不禁一笑,他轻抚着沈念的脸颊:“我只是不想乘人之危。”
沈念根本不听,伸出双臂搭在陆岳霆肩上,她踮起脚尖,摇头亲吻他的脖颈,几乎一瞬间,陆岳霆心中的火焰就被点燃,可他拉住沈念的双臂。
“念儿,你还需要休养。”
尽管陆岳霆面对沈念的撩拨忍不了半分,可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唯一疼爱的女人,他不想沈念因为愧疚,加倍地偿还。
沈念摘下自己脑后发髻上的白玉发簪,扔在一边,如瀑布般的乌发散落,她娇艳欲滴地望着陆岳霆:“你今天怎么了?”
陆岳霆喉结滚动,面红耳赤,却尽量克制:“念儿,我怕……”
沈念的手指挡在陆岳霆唇前:“都已经休养半月有余了,我都被你养胖了,你怕什么?”
陆岳霆用手指扣了扣高挺的鼻梁,还是不忍心在此时对沈念做什么过分的事。于是,陆岳霆扶着沈念的双肩:“好好休息,我去招呼客人。”
说罢,陆岳霆转身,准备离开卧房。沈念站在那看着陆岳霆。
“我可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主动!”沈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岳霆已来到房门前,他握着门把手,准备开门。
“陆岳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这一次,我会好好爱你,就像你爱我那样!”
陆岳霆驻足,他眉头紧皱,手就那么握在门把上,内心万般纠结。自从沈念踏进陆家至今,她从未对陆岳霆主动,仿佛每一次交欢都是他迫不及待,他难以忍耐,让沈念无路可逃。
但此刻,他身后这个女人终于打开了心扉,终于坦诚关于他们的爱情。
他突然转身大步回到沈念面前,大手按在沈念脑后,抵在自己唇上,热烈地吻着她。沈念脱掉陆岳霆的衬衣,捧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颊。
“陆岳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一句又一句发自肺腑的呼喊,开启了沈念与陆岳霆双向奔赴的旅程。陆岳霆已经盼这一天盼得太久,可在听到这句话时,一切都是那么值得。
再次拥着沈念时,那沉醉的让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膨胀的感受,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而陆岳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沈念的兴奋与极力的应和。
她柔软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都让他如春风吹又生。沈念的吻原来也是可以热烈,也可以放肆,她将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给他。她的长发落在他胸前,让他忍不住将人压在身体。
终于,他们十指相扣,当他的手指插进她指缝中,他好似听到床脚的小猫叫个不停,那声音随着呼吸冲击着陆岳霆浑身血脉,他恨不得将她吞下,与她合二为一。
一场翻云覆雨过后,陆岳霆将沈念搂在怀中,亲吻她的额头。
“念儿,陆家的大公鸡都被炖了汤。”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
“明日,我就让大伯回来,我要让陆家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拜堂!”
沈念上前蜻蜓点水地吻着陆岳霆:“不许骗人!”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看呀,少帅是没空招呼咱们了。”
伊藤信爱笑道,大家一听,也都识趣地拿起外套,陆战奇招呼他们离开。
当他回到花园时,见伊藤信爱站在一簇蔷薇花前,拈了一朵凑在鼻前闻着。他走过去,将一朵花摘下,插在伊藤盘得精美的耳侧发髻上。
“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花?”他问伊藤。
伊藤笑了笑,抬头望着三楼沈念和陆岳霆房间昏暗的灯光,眼中有疑惑,也有羡慕。
“果然一个人一个命,真羡慕沈念。”
“羡慕什么?羡慕她被岳霆如此宠爱?”
伊藤信爱看着陆战奇,她摘下耳侧的花还给陆战奇。
“羡慕有一个能为她去死的男人!”
陆战奇勾唇一笑,将手里的花甩到花丛里,捧起伊藤信爱的脸亲吻。陆战奇的爱总是随性,又飘忽不定,伊藤也并非执着于爱情的女人。可女人很容易在偶然之间,总有一闪念的奢求,奢求如果足够幸运,没准儿也能遇到天长地久。
周秉白额头被陆岳霆砸了一个大口子,缝了十七针,碎裂的瓷碗混着他的眼镜玻璃渣刺进他的左眼,如今那左眼一直包着,已经失明。身为督军的他,说什么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听说陆岳霆和夫人已经出院,还在家中办了party,周秉白愤怒地砸碎了茶盅,起身就要冲出督军府。
“陆岳霆,我他妈今天非毙了你个兔崽子!”
可刚来到门口,只见单昀带着四名巡捕房探员站在门外,单昀看着周秉白。
“督军这是要去哪儿呀?”单昀冷冷道。
“总巡捕还真是清闲,怎么又找上门了?”周秉白不屑。
“安华糖水铺的事,人尽皆知,不继续查,我这总巡捕没法向上面交代呀,再说了,沈会长被杀一事,还要劳烦周督军提供些线索!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