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山走了,不需要人送行。只是简单地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大家也看的出他的归心似箭,只是临走前的身影有些落寞,众人有些不明所以。
或许是舍不得子瑜?赵宣有点知情,估计被赵宣的天纵之资打击的不轻。但临走前对赵宣的一番话,倒是让赵宣小小感动了一把。
“贤弟,你对我说的那番话,以后不要再对旁人说起。注定你走的那条路,跟我们任何人都不同,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有很多肮脏面的。”
赵宣懂,作为后世人,他更知晓这世间人心的恶!
子瑜的身体日渐丰腴,有了赵宣的先天之气调理,子瑜的气色明显变好!原本每日发作的剧痛,也改为几天一次。
但赵宣清楚,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一少了他的先天气,可能子瑜就会恢复原样。
他和子瑜的情缘私定,也如实地告知了父母。害得每次刘氏用异样的眼神看向沈子瑜,她都娇羞不已。而刘氏也挺喜欢逗她,这么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哪个婆婆不喜欢。
这日,城门刚开,就有快马向东城门疾驰而来。执勤的城门官刚好是那个自称是赵宣本家的兄弟,听说是赵府的人,他也不为难,即刻放行。
是嘉兴府那边来人了,说是有了张神医的消息,还有子瑜失散的丫鬟,也貌似是在嘉兴府。
赵宣神色大为振奋,能医好子瑜,是他现下最大的心愿,那种经脉之痛,他是深有体会的。
赵宣不敢耽误,即刻与父母商议,准备带着子瑜往嘉兴府走一趟!刘氏露出了不舍且担忧地情绪,赵宣长这么大,还从未离开过绍兴府,尽管嘉兴府离的不远。
赵员外倒是安慰娘子,“好男儿就当去外面闯闯,见见世面!我和你成婚那会,不也才十七八岁?已经跑完了这江南行省了。”
“宣儿,我知你心切,但在外需时刻小心。当下世道刚太平不久,路上还是常有匪患,此去应当多带些人手。”赵德说道。
赵宣摇了摇头,“父亲,母亲,此次出门就只四人。我和沈姑娘,再加上沈青与白芷即可。
沈青是后天圆满,再加上我的实力,已经可以应付一切。如果连我两都应付不了,那去再多人又有何用?家中侍卫只是些寻常武功而已。”
赵德一想也是,儿子已经不是平常人,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宣儿,此乃我赵记商会的符印,这枚是副印,你且小心保管。
等会,我再写封手谕,拿着这枚符印,江南行省五十六家商铺,一切钱物,人手,资源皆可调动。出门在外,也好与你有个照应。”
赵宣震惊,我们家这么有钱的吗?江南十府竟然就有五十六家商铺,我不就是大型连锁店的少东家么?
赵宣郑重接过符印。
让他的震惊还未完,又听赵德说道:“宣儿,以前的你一心练武,有些事我也未曾与你说,现在为父不免唠叨几句。
我江南行省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每年应试中举之人占了整个国家的十之一二,而我绍兴府更是本省抡才之大府。
自十多年前起,为父就开始资助本地的好学之人参加科考,到现在已不下千人!”
赵宣又震惊,我这老爹的眼光也太牛了,已经在建人才库了?
“府尊大人为何与我们家交好?就凭我这区区白身?是因为他那届有好几个同年,都受到了我们家的资助。想必让他对我们赵家照拂一二。
更何况那届科举的榜眼,便是我们绍兴府人士,是你未出五服的堂兄赵练,赵空明,现已贵为吏部侍郎!”
卧了个大草,中组部副部长?而赵宣此刻人已经麻了!
“你娘亲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在你还只有三岁的时候,绍兴府来了一群受灾逃难的人,你娘日日去施粥!
但其中有一老人,争抢不过,实在饿昏了,便晕倒在院门口。你娘亲把他接回了家中照料,哪知那老人洗漱一番后,竟然仪表不凡,且他还会识字断文,索性就把他留了下来!
你还记得吗,他还当过你的启蒙老师?”
赵宣脱口而出,“记得,他是王伯王先生,只是后来不知怎生离开了?”
毕竟那时原主还小,记忆没有那么清晰了。
“你那王伯王先生本名王玄年,字伯约,号五柳先生!”
赵宣大惊,“那个冒死进谏,被连贬五级的王刺史?那个号称文采盖今古的五柳先生?”
“对,你七岁那年,当今圣上刚登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起复了一批颇有清誉的贬官,你那因言获罪的王伯,便是其中名声最大的。
天下士人听闻后,无不奔走相告,拍手称快!而你王伯就是在那时回京的,当然,我们常有书信来往!”
说着,赵德也不无自豪。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他是把自己比作大晋吕不韦了!
也更坚定了他资助贫困读书人的想法,倒不是想回报什么?纯粹就是满足一下他那小小的虚荣心。
“前几日,你王伯来书信了,他已被朝廷升为两江总督,更兼了江南行省布政使!
现估摸着已在上任的路上了。信中提到,邀我们去省城小住,他对你的学业也甚是关心。
倘若这次我儿得空,可以带着沈姑娘先去拜谒一番。等会我就命人准备好礼物,你们出门时带上。”
两江总督?江南、江北两省最高军事长官?又兼着江南行省的省长?
这是妥妥的天官啊。大的无边无际,真正一方诸侯。
赵宣已经傻了……到底谁才是天选之子?母亲发了发善心,便随手救回了个文坛大家,两江总督?
“宣儿,那时你刚练武,没有名师指导,我本想求助于你王伯的,可是他也才刚起复,所以就没去打扰他!你不会怪我吧?
为父心中愧疚,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说着喊来了赵喜,吩咐道,“你把那件神兵取来!”
“宣儿,盐铁自古就是朝廷严管之物,精钢精铁,更是普通人家万万没法得到的。我知你神力无敌,一年半前,我便书信告知于你王伯,让他帮忙张罗。
赶巧,半月前,那兵器连同你王伯的书信就送了过来。本想等你成人礼时送你,看来也是天意,这次出行你便带着吧!”
只见,赵喜带着两个下人,抬着一个两尺有余,通体暗红的木盒子进来了!两人步履踉跄,看似极其吃力。赵宣立马上前单手托住!
“公子真是神力!”赵喜赞了一声。
兵器,就是武人的胆,失去兵器,不亚于失去自己半条命!赵宣郑重其事地打开木盒,木盒里还盖着一块红布,红布之上还有一个信封。
赵宣打开信封,里面是张便签,便签底下盖着一方由篆体构成的红色印章,他看不懂!想是打造师傅的名字,而便签上写到:
为铸此兵,耗时三月有余,其间以赤金赤铜成其型,精钢精铁锻其身,天外陨铁辅而练之!
三月间,炉火不断,守炉之人便倒下七人!此兵一出,狂风大作,似有龙吟,天地亦为之色变,故而吾取其名曰:龙胆!
落款为青冥子,想来那方小印上写的就是这青冥子了。
赵宣迫不及待地掀开红布,顿时屋内寒光大作,煞气逼人。
只见得盒中,并排嵌着三杆枪身和一节枪头。想是能组能分,每节枪身连接处都带着螺纹,这个时代,能铸此细腻螺纹的匠人,想来也必是铸造大家了。
赵宣合起枪来,但见枪高两米二左右,重约一百五十斤有余,枪身连着枪头严丝合缝,上面隐隐浮现一条白龙,张牙舞爪,仿若真龙!
赵宣拿枪往厅中一站,端的是威风凛凛,勇猛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