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行至铜炉后方,是一座通体白玉雕刻而成的石像,高约两丈余,却不是三清里的任何一尊。
他心思电转,莫非此像便是张季连仙人的雕像?鬼谷仙师可是找他学过技艺的,理当参拜。
“侯爷,我找到放置玉佩的机关了。”余宽前来禀告。
“唔,好!你在此处得到了什么?”赵宣促狭地问道。
余宽挠了挠头,“嘿嘿,此地多是仙人留下的兵器,刀剑画斧、棍矛枪戟一应俱全。我取了其中一把长刀。”
“不错不错,此处留下的应当都不是凡兵,你们挑好了,便一同随我进去吧。”
只是这一等,却等来了大敌。
“赵宣小贼,我找你多时了。”一声沙哑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无边无际的仇恨。
这“藏宫”内外隔绝,姚东升一行到了殿门口,赵宣都是未曾发现。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赵宣一行被惊到了。
十几人纷纷聚到了赵宣身后,两帮人开始对峙。
赵宣神色凝重,“慈航真人,我饶过了你峨眉宗,没想到你却还是来趟这摊浑水?当真不知好歹。”
慈航真人讷讷不语,她的心里也是充满愧疚,但作为一宗掌教,“道藏”事关重大,关系到了峨眉宗以后的发展,峨眉宗被太清宗压在身下久矣。
逍遥子原本是和赵宣没有仇怨的,但他爱徒却是死于“彻地钉”之下,便结下因果。
“神武侯,你们尽管人多,却只有你一个武圣,今日必叫你血溅当场。”
“你是长乐公主?”
“正是。”
“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聪明人,我说你们不敢动手,你信吗?”
几人一脸疑惑,不知赵宣是何意思,在弄什么玄虚。
“云朗、刘谦、余宽出列,若是交战,你们三人拖住了逍遥老道,我一人便可牵制慈航真人和那位公公。”
赵宣对着逍遥子几人说道,“云朗的身手三年前你们是见识过的,你们猜,逍遥子一时半会脱不脱地了身?
玲珑,我们交上手后,你便去把公主和驸马杀了!”
赵宣神情一片肃杀,继续说道,“公主殿下不妨猜猜,你和驸马还有没有命走出这秘境?”
姚东升夫妇神色大变,赵宣绝对有能力拖住两个武圣。
王振怒斥,“你敢杀皇亲!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笑话,我都快没命了,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何况,你就怎知我今日必死?
若是又让我跑了,天心宗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参照,皇宫大内我也不是不敢去。”
全场寂静!
公主、驸马脑子嗡嗡的,原来他们才是这伙人中最大的破绽,赵宣肯定早有定计了。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们要不要听?”赵宣言语诱惑道。
“贫道承认你智计百出,你说来听听,莫不是想与我等平分‘道藏’?”逍遥子猜测。
赵宣说道:“对也不对,我就坦白了跟你们说吧。
我们一行十六人若是一同进入,我怕顾不过来,有了闪失。
你和慈航那恶婆娘随我进入,余下众人都在外头等待,这样一来里外都互相牵制,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如何?”
姚东升一行互相商量,觉得此法可行,他们也不怕逍遥子和慈航真人跑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赵宣也不会独自偷生,他的夫人、朋友都在外头呢。
“赵宣小贼,嘴巴放干净点!暂且依你行事!”慈航真人狠狠说道。
赵宣搂住玲珑小腰,在她耳边轻语,“那阉人需要保护公主和驸马的安危,势必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又不舍得离开。
你们想法子脱身去找张真人,让他送你们出去。逍遥子二人一个初入武圣,一个武圣中期,还奈何不得我。”
玲珑点头,“小心!”
赵宣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转头看向对方,“几位,那就走吧!”
余宽带着赵宣、逍遥子、慈航真人来到一处石墙边,“公子请看!”
只见这处石墙雕龙画虎,二兽争抢的是一个火焰石球,石球正中,空出一个凹陷,刚好和玉佩吻合。
赵宣把玉佩镶嵌上去,霎时就与石墙融合在了一起,那个石球径自转动了起来,石墙中间出现了一条缝隙,越来越大,缓缓打开。
“是你们先进,还是我先进去?”
“你先进去,你在我们身后,我不放心!”逍遥子答道。
“可以!”说着转头看向余宽,“我进去了以后,立刻拿下玉佩,关闭石门。”
只见石门后漆黑一片,以武圣之实力,也无法看清,只有身后室外传入的一点亮光照进,也只有一丈多远,这片黑暗仿佛能够吸光。
赵宣进来后没有走远,等着后面两人。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火折子的光线也是微乎其微的,只能照亮周边半丈。
两人进来后,石壁缓缓关上,想必是余宽取下了玉佩。
“此地黝黑一片,不知是何材料建成,吸光严重,我看大家还是精诚合作为好,免得触了机关。”
赵宣说起机关,逍遥子便咬牙切齿,他徒儿就是被机关所害。
三人慢慢向前摸索,约摸行了二百多步,还是未能碰到实物,此处空间竟然大的不可想象。
“若是按照‘藏宫’的规模,你我应该走到头了,我们或许进了阵法。”
“可这里不通光线,即便我们精通阵法,也找不到阵眼啊。”逍遥子急道。
“要不我们分头寻找如何?”
慈航真人提议。
“我觉得行,大家各凭机缘,若是最后还能相聚,再行分之。”
赵宣觉得自己运气向来不错,而且他有秘密武器。
“就这么办吧!”逍遥子也赞同。
三人各自往三个方向行去。
赵宣走了一百多步,从怀中取出镇魂木的小人,“嘿嘿,此地若是阵法,看我怎么玩死你们!”
他盘膝坐地,紧闭双目,把小人紧紧握在掌心,先天气徐徐渡了进去,顿时,只觉脑中一阵清明。
待他张开眼来,此地已是大亮,这果然是一处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