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永深深一躬,“侯爷大才!此诗意境深远,前两句谓客来长安因天雨而行动受阻,独对残灯忧愁不寐;
后两句推进一层,谓故乡本是烟树晴岚、碧水萦回之地。可正值秋雨绵绵之时,即使梦回故里,所见也是霪雨霏霏,故归梦也不宜当此风雨潇潇之秋也。”
赵宣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难怪儿子搞了个诗社。
“潘大人,此诗还不止这层意思,你且读最后两句试试。”
潘永默念两遍,顿时大惊,“‘池’、‘秋’,这还隐喻池秋阁!
来长安的他乡客,进了这池秋阁,观雨思故乡。
妙极,果然妙极!
侯爷‘诗仙’之名,名副其实。”
潘永转身对大将军说道,“侯爷这是给您送了份大礼啊,此后池秋阁必将天下扬名,文人蜂拥而至的场景就在眼前。”
大将军神情激动,满脸通红,赵宣这份礼实在太大,价值何止万金?何止十万金?
“侯爷,前面是老夫的不是,折辱了侯爷,您有话直说。”
赵宣赶忙把来意说明,大将军自然不会驳了他的脸面,当即要马军去拿契约、户籍。
大将军又给二位会长使眼色,还是蔡钧面皮稍厚,“侯爷文韬武略,商比范蠡,是小人眼跟子浅,折辱了侯爷,万望海涵。”
石佳也是连连作揖,自称小人。
“商者,无域,相融共生!
域者,一曰地域;二指行业;三曰边界。
从商之人不应该有地域之分,行业之异,边界之感,应该相容、合作、共赢,最终达至共存共生。
商机无处不在,我可以修书一封,让我夫人前来,你们一道商量看看,有无合作共赢之道。”
赵宣脑中点子有很多,但以前一是他不想不愿,二是他自身也不精。就连味精和高度酒,也是他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
但现在的他羽翼已丰,若是再有两大财团加盟合作,研究费用也是三家共付,况且他们手中必定掌握大量人才。
蒸汽机那些大家伙,他没办法,不过弄个水泥还是没问题的。
若是能把水泥大规模量产,不仅可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也可为国家基础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道路通畅,则政通,则人和,则商业大兴,科技水平未必不能大大提高,或许就能给我大中华提早诞生了“工业革命”,当是曲线救国了。
人家西方一个掉落的苹果,便可引发一阵思潮,给工业进程大大提速。那他发明水泥,百多年后还不逆天?
上述所想在赵宣脑中只是思索了片刻,便听到蔡钧的声音响起。
“哪里能劳夫人大驾,不日我便启程前往江南,与沈总裁共商事宜。”
“我自同去。”石佳也道。
赵宣一愣,看来沈子瑜“总裁”之名,已传到了商界了。
“好,若是你们洽谈愉快,我便送你们一份大礼。”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接下来的宴席,才算得上宾主尽欢,推杯换盏,其乐无间。
第二日,赵宣等候已久的人出现了,先一步来的还有长安府府尊郑炜。
“侯爷,不是下官故意不来见您,而是下官也有苦衷,这回事情可是大发了,后面那位可不怎么好说话。”
赵宣点头不语。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到了馨香园后门,从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是头发花白的太监,一个是浑身黑衣黑袍,披风也是黑的男子。
披风后面有连体帽,把自己的脸也遮在了里头,整个人没有一处肌肤是敞露在外的。
但给赵宣的感觉却是,这个男人身手很高,极度危险。
赵宣把人迎进后院,来到会客厅。
“赵宣接旨,圣上口谕!”
赵宣不用跪,但也躬身以表尊敬。
“陛下原话:‘朕’待你不薄,你需要交给‘朕’两样东西,并回答‘朕’两个问题。
侯爷,圣上要你把藏宝图和‘玉佩’交给我。
两个问题是:你眼中还有没有皇室?你还承不承认是我大晋的子民?”
太监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宣。
东西可以交,问题不好答。姚东升算皇室成员吧?可他在赵宣的必杀名单里。
“臣忠于大晋!”赵宣深思熟虑。
这时,黑衣人动了,向赵宣奔袭而来,毫无征兆。只见他身如鬼魅,气如岩渊,手臂缓缓抬起,似慢实快,手指并做掌刀,直刺向赵宣。
好快的速度!空气中没有发出一点破风的声音,也不见气流有任何改变,无声无息。
赵宣眼睛一缩,也同样并作掌刀,他是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是砍是刺,他都准备硬拼一记。
二人手掌越来越近,直至错掌而过,虎口与虎口勾连在了一起,竟也是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赵宣向黑衣人看去,只见斗篷下是一张面具,遮盖了整个面庞。露出一双眼睛,漆黑无白,配合面具上的獠牙图案,宛如魔鬼。
他不待细看,对方的真气便从虎口处冲击而来。
那是一丝丝的黑气,马上缠住了赵宣的手臂,只是没一会,又肉眼可见的消弭于无形。
要怎么来形容黑衣人的真气?
若赵宣的先天真气浩瀚如海,蓬勃刚劲,那么此人的真气就像是附骨之蛆,带着死气。
“琉璃宝体?”声音沙哑。
“魔功?”
二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触即退,各自退了三步。
“陛下口谕,姚东升对你做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望你记住自己的言语。”
黑衣人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去,竟是不与那太监同归。
赵宣甩了甩手,这人功力怕是在我之上,不过琉璃宝体好像刚好能克制他的魔功。
若是自己明显不敌,黑衣人会不会下杀手?还是只给一个警告?
不过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皇帝的意思很明确,这大概就是他的底线。也是让他明白,不要逾越。
皇宫大内果然高手如云,不知还有多少藏于暗中,那么军中呢?
赵宣摇摇头,不再多想,他回房中取了宝图和玉佩,交给太监,这事就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