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城护卫局,沈琳看着李逸锃亮的大光头,和一脸灿烂的笑容,以及他头顶显眼的勋章蓝色昵称,陷入了沉默。
沈琳之前在审讯室和李逸见过,她负责的业务其中也包括了废墟城护卫队的职务。
“‘沈琳’对你的怨气值+500,你的三项属性值+5。”
李逸讶异,奇怪道:“沈琳姐,我这怎么了,我可是帮咱护卫队立功了啊,随便给个几十个银币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沈琳’对你的怨气值+2000,你的三项属性值+20。”
沈琳一脸无语,递给李逸一个钱袋子,里边装着2600铜币,淡淡道:“给你给你,最近通货**了一些,缉拿人的价钱变多了,还有,你缴获的装备要上缴30%,我们运营也是需要成本的。”
“啊,还要上缴?!”李逸瞪眼,这样太黑了吧,无奈李逸只好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一脸不舍地推给了沈琳。
“呐,百分之三十。”李逸眨巴眨巴眼睛道。
沈琳嘴角抽了抽,勉强收下了自行车,“好吧,介于我们也还有点交集,就不搜你身了,再会,可以多行正义之事。”
李逸眼神一变,死死盯着沈琳,久久不语。
沈琳疑惑,不解地看向李逸,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李逸想了想,淡淡道:“30%的上缴费用,可这是冒险者冒着生命危险带来的装备,他们为了心中的正义可以不去做别的任务,不去打boSS,缉拿那些歹徒,换来的却是不高的报酬。”
“再沸腾的热血也会被凉水浇灭,那些向往正义的冒险者可能也会有疲累的一天吧...我想以这样的方式运作下去,护卫队是做不长久的。”
李逸说出这番话的原因不仅是因为知道了护卫队的政策,更是因为他前世有过经验,在后期护卫队的人可以说很少了,这种卖力不讨好的活计没什么人做。
就算是护卫队在那个时候提高相关的待遇那也无济于事,正义的火焰被熄灭后,燃起又谈何容易呢?
沈琳瞪眼,不满道:“如果人们向护卫队提出建议,那我会好好反思,但如果提出建议的这个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我无话可说。”
李逸反驳道:“正因为我做过,所以我才更能体会到护卫队的无助,在那样的情况下,你又如何让他们选择卖命?一次次的死亡对于冒险者而言也是巨大的伤痛,正是因为冒险者能重生,你们才给出不高的报酬吧!”
沈琳胸口跌宕起伏,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她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眶中甚至出现滴滴泪花,她红着眼呜咽着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只会批评你所认为的!”
说罢沈琳哭着离开了,留下李逸一个人站在原地,李逸抬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这...坏了,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栀紫兰在一旁看完了整个过程,她缓缓走上前道:“体育生,我想和你谈谈。”
栀紫兰带着李逸来到了一处小河边,这是废墟城中的一条小河,很短很小,但却异常的清澈,两岸边甚至还有翠绿的树,这在荒凉的废墟城称得上非常神奇!
李逸低头俯瞰小河,惊叹道:“这里的河水好清澈啊,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栀紫兰想了想,“我平时喜欢一个人走走,顺便了解一下主城,无意间发现了这一条小河,它真的很小,但它也真的很清澈。”
“这简直不可思议,我在废墟城几乎随处可见污染,各种报废的器械,还有很多工业排污,这小河...真是神奇,这条河具有魔力吗?”李逸赞叹道。
栀紫兰捂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仰望着天空道:“其实哪里有什么魔力,都是小河边居民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们在以前发现了这条清澈的小河,并决定一起保护它。”
“这一保护就是许多许多年,很多人也都知道了这条小河的存在,尽管废墟城内很多地方都不尽人意,但这条小河在,净土便还在,小河边的居民们不求别的,只为守护这份净土。”
李逸点点头,感慨道:“小河边的居民和这条小河一样美丽。”
栀紫兰微微一笑,看着小河,抿了抿嘴道:“这条小河就如同我心中的那份正义,尽管很多人都对此嗤之以鼻,但我想我会坚守到底,守住这一片净土。”
李逸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栀紫兰,在这一片灰白的城市中,她那粉色的长发是格外的显眼,纯澈的眼神与环境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像灰白世界中的一抹紫。
栀紫兰眨眨眼,无奈道:“其实,你不用去责怪沈琳老师的,我知道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沈琳老师真的很好的,虽然表面上说的是上缴30%的战利品,但实际上我们每次缉拿完人员她都只会象征性地拿取一点。”
“沈琳老师也想要改变政策,可是她的能力还不够,她努力提拔我,想让我成为比她厉害的人,她说我能无限重生,拥有无限的潜力,拥有改变格局的能力,让护卫局重新辉煌。”
栀紫兰说到这里握了握拳头,看向李逸认真道:“你觉得呢?”
李逸点头认真道:“嗯,没问题的,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栀紫兰露出灿烂的微笑,看着李逸道:“看起来,你人还挺不错的嘛。”
李逸指了指自己,“我吗?哈哈,那可不对,我可不是个好人,我可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呢。”
栀紫兰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每个人也有自己阴暗的一面,而我,已经见证过你阴暗的一面了,也看到了你光芒内心的一面,现在是两者均衡的你,所以,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啊?还有这样的说法嘛,哈哈,可能是吧。”李逸看着河流慢慢流淌,流淌到不远的尽头,尽管河流它知道它的尽头在哪,但它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流向那个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