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兄友弟恭’的修罗场啊,这是?
韩不昧彻底沉默了。
兄弟俩,一个前、一个后的包围着韩不昧。
她想,元先生刚才有没有听到自己和元迹的对话?
自己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说自己其实不是半夜来找元先生投怀送抱的?也并不饥渴?
啊啊啊!!!
韩不昧心里的土拨鼠在大声尖叫,这还解释个鬼啊!
不如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苏臣呢?他不是想弄死自己吗?怎么还没出现?
干脆现在就给她来一激光枪吧!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韩不昧丧失颜色的灵魂已经从肉体中飘出,即将消散。
“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犹如天籁般的低沉嗓音突然响起。
韩不昧满怀期待的看过去——哦,还是元先生。
他没有要追问现在是什么情况的意思,只是让韩不昧过去。
元爵甚至都没有看早已放出精神力试探的元迹一眼。
“哥,她只是一个……你就让我试一……”
元迹抬头看向元爵,英俊桀骜的脸色竟带着一点恳求。
韩不昧有些疑惑地揉了揉耳朵,怎么总有几个字听不清,元迹在说什么呢?
元爵瞥了眼满身酒气的弟弟,暗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冷光。
他没有回应元迹的话,只是淡淡的看着韩不昧。
韩不昧……很怂的立马小跑过去。
骨气这种东西,也要看是面对什么人。
像面前的元先生,她就有种不过去就会死的直觉。
至于背后的元迹,她本来就没打算搭理他。
虽然客房没找到,但和元先生在一起那不是更安全了么!
韩不昧高兴还来不及呢。
明显喝多了脑子不清醒的二少,那关她什么事?
韩不昧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枕头,走到了元先生面前。
“先生,你找我有事?”
是的,她就是要明知故问。
今晚睡不睡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回去休息吧。”元先生开口。
但韩不昧知道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元先生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缓慢摩挲。
带着暗示性的意味。
很好,有答案了。
韩不昧顺着元先生的视线看了眼转角处的元迹。
青年哨兵的脸庞野性和俊美并存,元迹的眉毛很浓很黑,眼睛却是幽暗的绿色,面无表情时看起来有种莫名的忧郁感。
但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嘶~肩膀上的力度有点大唉。
元迹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口的他哥和那个普通女人后,大步转身离开。
韩不昧没有注意到青年哨兵有些哀伤的情绪,反倒是无意间的惊鸿一瞥,瞥到了元先生睡袍下的兴致高昂。
吓得她迈进房间的脚步差点直接退出去。
走进房间里,韩不昧还在想,既然元先生也挺有兴致,那今晚上怎么没来找自己呢?
难道是像自己一样,也觉得肾功能受到威胁了?
不过说起这个,顶级哨兵也会有这方面的困扰吗?
应该会的吧,毕竟顶级哨兵也不是神啊!
况且明明元先生看上去也不像是要禁欲的样子,今晚却没来找自己,除了是想让他自己好好休养一下之外,韩不昧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反正总不可能是元先生看她辛苦,所以故意给她放两天假期吧?
哈哈,这怎么可能呢?
韩不昧嘲讽自己异想天开。
元爵垂眸看向走着走着就呆在原地的女人,脸色晦暗不明,问:“怎么不走了?”
“我在担心先生今晚还行不行?”
韩不昧下意识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然后……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冰冷如刀的目光瞬间把韩不昧的心扎得哇凉哇凉。
她对上元先生骤然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解释:“……我要是说刚才其实是我的梦话,先生您会信吗?”
话一出口,韩不昧自己先沉默了。
别说元先生,就算是个傻子在这儿估计都不会信。
当然,她没有要把元先生和傻子放一起比较的意思。
算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的灵魂呈现放空状态。
韩不昧想,死就死吧,早死晚死都得死。
这一波三折的夜晚她真是受够了!
她已经做好元先生一巴掌把她拍出房间的准备了。
然而元爵只是问了句:“为什么会有这种顾虑?”
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韩不昧这还是头一次进入元先生的房间。
是的,说来惭愧。
作为一个合格的床伴,其实以前每次都是元先生来她的客房找她。
而她却从没有主动来找过元先生,自然也就没有进过元先生的房间了。
当然,韩不昧完全没有认为这是自己的失职。
她又不是元先生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元先生希不希望自己来找他?
万一主动送上门的行为被误认为是想要侵占元先生的私人空间怎么办?
云副官当初可是说了,先生很讨厌小情人不安分。
所以韩不昧一直很老实,直到今天。
元先生的房间没有像韩不昧想象中那样冰冷简洁。
房间的墙壁被粉刷成了柔和的象牙白色,地面铺设着深沉厚重的木质地板。
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精致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韩不昧觉得那个水晶应该是真货。
一张巨大的四柱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床罩是高质量的丝绸,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
床上摆放着几只柔软的抱枕,让人忍不住想要靠上去。
看得出来,私底下的元先生其实是一个相当会享受的人。
床的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一片美丽的花园,窗纱随风轻轻飘动。
韩不昧看到这儿的时候一惊,元先生的房间居然正对着花园么?
那之前每次自己在花园里闲逛的时候,岂不是都被元先生尽收眼底?
“咔哒”——房门落锁的声音唤回了韩不昧假装对元先生房间之大感慨的心神。
“所以,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元爵走到她身后,竟然又问了一遍。
看来今天元先生是非得到一个答案不可了。
韩不昧咬咬牙,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实话实说:“因为先生你都……这样了,今晚也没来找我。”
说完,她耳朵通红的飞速往下瞥了一眼。
出乎意料的,元爵似乎没有生气的征兆,反而传来一声低笑。
“那看来似乎还是我的不对了,否则,怎么会让韩小姐有这样的误会?”
“呃……不不不,和元先生没关系,只是我胡思乱想而已。”
韩不昧悄悄抬头,心情紧张的想去看元先生是不是真的没生气。
不过她失败了。
一只大手直接捂住了她想要窥探的双眼。
哨兵有些蛮横,甚至是粗暴的,直接将韩不昧按倒在那张巨大无比的床上。
随后,韩不昧的眼前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但身体的其他感官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被元先生亲吻耳垂的时候其实有点想躲,太痒,但最终还是没躲,因为她没胆子。
元先生却感受到了那细微的小动作,他掀开睫毛,暗金眼眸中的墨色愈发浓重:“看来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打消韩小姐的顾虑了。”
说罢,元先生又低头去咬了口韩不昧白皙的耳垂,这次这力道完全不像刚才那么轻柔,工作也更加强势不容拒绝:“你抖什么?”
元先生的呼吸很灼热,韩不昧的耳垂已经红到不能再红。
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但韩不昧还会不可抑制的,有些许害怕。
原因当然在元先生身上,毕竟元先生是个哨兵,她却只是个普通人
可神奇的是,韩不昧却始终觉得元先生其实一直是克制的。
是的,哪怕每次过后她都起不来床,还四肢发软,她也依然这么认为。
元先生其实是一个很克制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