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戴着手铐的阿宽幽幽醒来,看见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立马开口求饶。
江佑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吴勇和付刚,对阿宽说道:“长毛瘦鸡仔,看见地上那两个人了么,他俩是条子,已经被我废了。”
“啊?” 阿宽见地上确实躺着两个人,立马吓得身似筛糠,哆嗦了起来:“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饶你容易,回答我几个问题。”
见江佑收起了枪,阿宽连忙答允:“您……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绝不隐瞒。”
江佑点了点头:“你的上家是谁?”
“啊?我不知道啊……”
阿宽话音刚落,江佑就把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不老实?你猜这枪会不会走火啊?”
“这两把枪都是警察的,你说,我要是在你身上打几枪,他们回去的报告上,会写枪是丢在了我手上,还是会写你阿宽拒捕,他们没办法击毙了你啊?”
听见江佑这么一说,阿宽立马怂了:“老廖!是老廖啊!”
生怕对方不知道老廖是谁,阿宽立马补充道:“老廖就是廖进中!金元会所的保安部长!”
“你跟他都在哪接头拿货?”
“没有固定地点,每次都是他们临时通知我的拿货地点的!”
听到这里,江佑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昨天那么晚了,你怎么会跟杨文杰在一起?”
“杰少说让我给他送点货!”
江佑听到这里,已经差不多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但还是问了一句:“需要你这粉仔送的货?毒?”
阿宽把头点得和母鸡啄米一样:“对!毒!杰少吸了好几年了!”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样,江佑心里暗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佑一枪托直接将阿宽砸晕了过去。
见吴勇和付刚还躺在地上,江佑照着吴勇的脚心踹了一脚,把他给疼醒了。
吴勇看见巷子口站着的高个身影,立马就要起身反抗,却见对方两把枪指着付刚,只好停止了动作。
“你想做什么?”吴勇冷冷说道,同时在脑子里思索着对策。
“我不是你们以为的上线或者下线。”
“阿宽我已经审完了,他的上家是金元会所的保安部长廖进中。他的买家有一个人是杨文杰,杨永红的儿子。”
说完,江佑将两支枪往巷子深处一扔,趁着吴勇分神的刹那,转身就跑了。
吴勇本来想追上去,可看着昏迷的队友,地上的三个嫌疑人,还有两支配枪,只得作罢。
“妈的,昨晚栽得真是莫名其妙的。”
第二天一大早,吴勇在跟缉毒大队队长毛胜伟汇报完情况后,垂头丧气地说道。
毛胜伟今年33,是整个湘赣省最为年轻的缉毒支队队长,一张剑眉星目的国字脸不怒自威。
他听完两人的汇报后,马上派出侦查员去盯着廖进中这个人。
部署完行动后,他对着吴勇和付刚两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不是新人了!是老侦查员!老侦查员!”
“两个人,两把枪,还能被一个人给干倒了?枪还差点被抢走?”
“我告诉你们!这枪要是真被抢走了,你们坐牢枪毙,或者我丢官丢人丢命,这他妈都是小事!”
“可要有人拿着这两支枪,伤害了人民群众,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告诉我!咹!”
等到吴勇和付刚两人离开办公室后,毛胜伟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此时的毛胜伟脑子里一连串信息亟待消化:“这人什么来历?会是其他贩毒集团派来的么?他想做什么?”
江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特别想跟杨永红打个电话“报喜”。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金元会所附近的一个电话亭前。
“杨总,你好啊,还记得我吧?”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正在锦绣家园哄着小儿子的杨永红一个激灵:“是你?”
江佑嘿嘿一笑:“杨总,我这次打电话,主要是来给您报喜的。”
江佑的阴阳怪气让杨永红警觉起来:“你什么意思?”
“听人说,您其实有两个儿子,我猜您肯定烦怎么分家产吧?”
“我告诉你个秘密,您的大儿子杨文杰染毒了,染毒了不就等于废了?大儿子废了,家产只能全给小儿子了,您不用再烦恼家产怎么分,这还不值得我打个电话祝贺你啊?”
听到电话里说的这件事,杨永红一阵眩晕,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咬着牙说道:“我谢谢你!”
“杨总客气了,再见。”说完江佑就挂了电话。
听见对面的电话挂断,杨永红颤抖着拨通发妻丁木兰的电话:“丁木兰!”
“咱们的儿子现在在哪!”
“跟我在省城啊,我说姓杨的,你大清早的咋咋呼呼什么呢?”
性格泼辣的丁木兰对杨永红大清早吼自己极为不满。
杨永红深吸一口气:“我问你!小杰最近是不是有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丁木兰被这问题逗笑了:“老公你真幽默,这一天到晚的,咱们小杰身边跟着的不都是不三不四的人吗?咱们两口子也是不三不四的人好不好?”
“草!我说的是粉仔!粉仔!粉仔!”
气急败坏的杨永红大喊道:“丁木兰!你知不知道咱们的儿子染上毒瘾了!”
“杨永红那宝贝儿子真的染毒了?”
接到江佑电话传来的消息,祁开来兴奋异常。
“千真万确,我的祁总,不然我大清早打电话就是为了哄你开心吗?”虽然隔着电话,但江佑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哈,老弟,你现在不就是哄我开心吗!我他妈太高兴了!真是……真是恶有恶报啊!”
电话那头的祁开来高兴得突然哽咽了起来。
“老弟,你是不知道,我14岁那年,可是亲眼看着我爹被杨家兄弟用皮带活活抽死的!”
“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在梦里,亲手杀了杨家兄弟多少次吗?”
“可每次醒来以后,我发现,我就是干不过他们兄弟俩啊!干不过!”
“但你现在告诉我,这狗东西的儿子染毒了,染毒啊!基本就废了啊!所以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高兴吗?”
“老弟我告诉你,我刚刚已经开了一瓶酒了!”
听到祁开来这一番话,江佑也只是默默地任由着他不断宣泄情绪。
过了一会,祁开来平静了下来,跟江佑说道:“瞧我这高兴的,你说到杨文杰,我想起来有个正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