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一把电锯里竟然囚禁着人的生魂,看年龄和这外孙女是一样大的,应该是女娃娃还在肚子里的时候,这小电锯就开始制作、囚魂了。
不然如果只是电锯化魂,哪里来的什么五感。
“什么五感?”罗千扭头匪夷所思地看向小电锯,这不是就是一件物品吗??为什么能丢了五感,还有趣??
楼囚蝉听它说有趣,那应该就是有戏了,来不及和罗千解释,急急忙忙的问:“您有办法,对吗?”
鬼顶着王顺才那张和善的脸,笑眯眯地说:“有是有,只是你的电锯我要回收,以后也不会还给你,我看外孙女你挺依赖他的,离得开吗?”
“不还给我?那它五感恢复了之后……?”
“外孙女儿,有一句话叫有缘自会相见,虽然我不会还给你,但是他未必不会回来找你。”
楼囚蝉额角跳了跳,它这一口一个外孙女儿怎么回事?!
而且小电锯它只是一把电锯,哪里能长出手脚回来找她。
但是既然小电锯生出了意识,总不能一直五感尽失,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甚至还问小电锯:“你觉得超市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取代你吗?”
小电锯:“……”
大概率是没有了。
但是没事,他会去找她,为她差遣。
而且,谁家好人在道别的时候问有没有自己的替身啊???
鬼在罗千妈妈打上的烙印上抚摸两下,然后两指一捏,小电锯就凭空消失在楼囚蝉和罗千眼前。
罗千一直盯着那枚烙印看,见它摸了两下,就问道:“你知道罗旎?”
是罗千妈妈的名字,他跟着妈妈姓。
鬼嘿嘿一笑,眼神竟是有些怀念。
“知道,太知道了,她的鲁班书还是跟我学的呢!”鬼讲到这,突然想起什么,瞪大了眼:“你是她的儿子?”
罗千不明所以地点头,下一秒就被它紧紧地搂到怀里抱住。
“哎哟,旎儿啊,想死姨姨了!”
罗千疯狂挣扎,有一种被王顺才和吴芳抱住的惊悚感。
“别动!”鬼拍打了一下罗千的后背,“我可是你姨姥姥,抱不到你妈就勉强勉强抱抱你好了!”
楼囚蝉举着手机对着这一人一鬼咔咔拍照,结果自己也突然被扯过去加入了怀抱大军。
“还有旖儿!来给姨姨抱抱!”
干枯的手臂紧紧地?着两个人的脖颈,一人拼命挣扎,一人若有所思。
终于,一个名字出现在楼囚蝉脑海里。
“您是梅玉琳!外婆的姐姐!”
“什么外婆的姐姐,叫姨姥姥!”梅玉琳翻一个白眼,放开了他们。
罗千从一开始震惊电锯有五感,再到一只鬼是他们的姨姥姥,整个人已经木了。
他是谁他在哪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那时候才三岁,不记得很正常,外婆失踪的时候姨姥姥跟着一起走了。”
楼囚蝉拍拍呆愣住的罗千的肩膀。
就连她自己也不太记得了,姨姥姥的故事全都是听她妈妈讲的。
奇怪,六岁明明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了,外婆的事她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对姨姥姥没有一点儿印象,明明妈妈说姨姥姥和外婆天天腻在一起的。
“正常正常。”梅玉琳顺着楼囚蝉的话讲下去,“你们这些小崽子还没出生我就死了,后面你见到的是我做的偃甲机关。”
“机关?”罗千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震惊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就是木偶人,鲁班书的内容之一。不然我一开始见到你们的时候怎么会认不出你们呢?”
“木偶?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连我妈和小姨都没有发现。”楼囚蝉也震惊,因为在妈妈的话里,姨姥姥一直是因为外婆失踪而伤心过度才去世的。
梅玉琳一左一右地把两个表外孙按到自己身侧,肃肃神色。
“我当初往偃甲外面附了一层仿真皮肤,还留了一缕残魂在里面,至于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正事了。”
“现在这个阶段,我还不能告诉你们太多,你们只需要记住,我留残魂是为了防备楼临夏,也就是外孙女儿你爸爸。”
“前段日子……我见到楼临宏了……”楼囚蝉听到这儿,突然想到那天见到的奇奇怪怪的二叔,直觉不对。
梅玉琳听了果然表情一僵,随后面目开始扭曲,拽住了楼囚蝉的手臂:“离他远点!离他远点知道吗!一定要离他远一点……我们和你妈妈当年都判断错了……离他远一点!!!”
楼囚蝉微动一下被拽的生疼的胳膊连连答应:“知道了,一定离他远远的。”
梅玉琳这才松了一点。
“好外孙女儿,刚刚是我太激动了……”
“还有你,好外孙儿,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她又用另一只手去拉住罗千的手。
“你们要记住……幸临大厦是我们家的东西,是楼家那些老硬币不守信义强抢成果,现在楼家在幸临大厦已经拥有了半边天,你们……你们一定要把它夺回来!!”
楼家搞出来的?
所以当初楼临夏问楼囚蝉头疼不疼、叫她扔掉小电锯、以及后来父母离婚是不是都和幸临大厦有关系??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外婆是因为他们楼家死的吗?”
楼囚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楼家人,只不过姓楼而已,所以才说他们楼家。
梅玉琳沉痛地点头:“都怪我……是我的傀儡被他们发现了……你外婆迫不得已才从现实抽身到幸临大厦里来,结果正中他们的计算,我还没来得及赶到,玉琅就被绑走了……”
“还好……还好我和她留了一层保障……你和罗千本来不出意外成年之前是不会进来的。”
震惊两个字罗千已经说厌了。
“可他还没成年。”楼囚蝉察觉出梅玉琳话里的不对,“是有什么意外吗?”
“好外孙,问你呢,有什么意外?”
罗千紧缩眉头,闭着眼仔细回忆着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静默了一会儿,他犹豫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