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轻轻却又坚定地拉向一旁,背靠着冷硬的墙壁。她顿时心跳加速,回头一看,是拓跋琛,他的眼神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动荡和火热。
拓跋琛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沉的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响起,“沈婳,你知道贺赖明喜欢你吗?”
沈婳微微一愣,心中虽然有些错愕,但她迅速平复了情绪,静静地看着拓跋琛深邃的眼眸,缓缓回答:“我大概知道。”
拓跋琛的手稍微用力,将她紧紧地按在墙壁上,仿佛想从她的眼神中探寻更多的真相。“那你为什么独自先去?”
沈婳深吸一口气,她的目光坚定而清明,毫不退缩地迎向拓跋琛的质疑。“我想我可以……”
拓跋琛生气的打断她:“如果不是我及时到来,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沈婳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倔强,说道:“不会发生什么。”她用力的想要挣脱拓跋琛的钳制。
拓跋琛没有放手反而收紧,同时沉下脸说道:“还是说你想跟他走?”
沈婳面色带着哽咽的怒气,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显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与愤怒。
“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想先保证青溪的安全。”
“我说过会保证青溪的安全。”
“不会的,青溪只是个卑微的婢女。如果影响了你的计划,你不会考虑她的生死的。”
沈婳的声音就如冰霜般打断了他。
拓跋琛皱着眉一时语塞,在他的心里,这个青溪当然没有办法和她相比,他首要的是保证沈婳的安全。
沈婳看着沉默的拓跋琛,看出来是因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她生气的用力推开他,向青溪的厢房走过去。
在一间昏暗而温暖的屋内,沈婳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屋内一个小小的油灯发出淡淡的光芒,映照着青溪苍白的脸庞。青溪躺在床上,伤势虽然经过处理,但仍旧显得极为虚弱。屋内弥漫着一股药材的气息,凝重而沉静。
沈婳走到床边,蹲下身子,轻轻地握住青溪的手,眼眸中充满了关切和愧疚。“青溪,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青溪微微睁开了眼睛,见是沈婳,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小姐,让你担心我了。”
沈婳的眼眶再次湿润,轻声责怪道:“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的安全最重要。”
沈婳拉起了一旁的椅子坐下,“青溪,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只要你能恢复健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沈婳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青溪听到这里,眼中涌现出一股暖意,轻声回道:“小姐,您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争取早日康复的。”
夜深了,帘幕轻拂,月色清朗。沈婳轻轻关上房门,缓步走到院中的长廊下,她的身影在月光下略显孤独。廊柱投下斑驳的影子,与她静静的站立姿态形成鲜明对比。沈婳抬头望着天空,那轮明亮的月亮似是夜的灵魂,静谧而深远。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她想她并不是什么沈婳,她只是一个恰好被挑上的丫头。想起之前和青溪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深感自责与无力,不能保护好身边的人。
如果果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她也就是和青溪一样的人而已。现在皇帝喜欢自己,所以有一些在乎,如果不喜欢了呢?可能还不如青溪吧。
沈婳的眼神中仍旧流露出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忧郁。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同她此刻的情绪,似乎也被无限拉扯着。她深吸了一口凉爽的夜空气,试图让心中的不安定感得以平息。
她步履轻缓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今夜,她的心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愁,仿佛被冷月光渲染了色彩。
廊上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沈婳走过,仿佛连它们都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沉重,低垂着头颔,不敢直视。月色下的世界,除了美丽,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她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下,手触摸到门扉,凉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沈婳并没有立刻推开门,而是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仿佛在与自己的心灵对话。最后,她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将所有的忧虑和不安暂时留在了门外。
拓跋琛站在房间里,窗外的月光斜斜地投射进来,映出他紧锁的眉头。他的目光望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房间内弥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氛,空气仿佛凝固,连时间都慢了脚步。
他原本是想与沈婳好好谈谈,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沈婳的身影却迟迟未出现,在等待中,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怒意。拓跋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在心上重重地踩了一下,他的心情越来越烦躁,可又无处发泄。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拓跋琛的心一紧,生气和期待矛盾地交织在一起。他赶紧停止踱步,四下里扫视了一眼。拓跋琛迅速地走向床边,熟练地翻身上床,拉起被子盖住身体,闭上眼睛,使劲地放松脸部的肌肉,尽量表现出一副沉睡的样子。
脚步声愈发接近,沈婳轻轻地推开门,走进了房间。房内一片昏黄的灯光下,拓跋琛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期待。他竭力让呼吸保持平稳,虽然眼睛紧闭,心里却紧张地关注着沈婳的每一个动作。
沈婳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她望了望看似沉睡的拓跋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并没有即刻去唤醒他,而是静静地坐在床边,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与他交流心中的那份忧愁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