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君广离去后,孔祥喜站在书房内,深思片刻,转身对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你去忠义侯府下个拜帖,我亲自上门拜见。”
沈婳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读书,听到下人传话,立刻放下书卷,眉头微蹙,走向前厅。
孔祥喜第一次走入忠义侯府,这里院墙高耸,气势恢弘,显出一派庄严肃穆的气象。穿过朱红色的大门,便到了前厅。
前厅的地面用青石板铺就,每一块都打磨得平整光滑,仿佛岁月未曾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迹。地面上一尘不染,映照出厅内外的光景。
前厅宽敞明亮,四周用天然的大理石柱支撑,每根柱子都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和龙虎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跃然而出。柱顶镶嵌着金色的镂空花饰,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整个厅堂透出一股尊贵与威严。
正中央是一张长长的红木桌,桌面上雕有精美的龙凤图案,桌旁放置着几把同样华美的红木椅子。椅子上的靠垫用上好的丝绸制成,绣有金色的祥云纹路,既显华贵又带有几分祥和之意。
厅堂的两侧,陈列着几座古朴的屏风,每一扇屏风上都描绘着不同的历史场景,有忠义侯历代先祖战场上的英勇姿态,也有忠义侯府几代人的家族传奇。这些屏风色彩艳丽,笔触细腻,描绘得栩栩如生。
前厅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名家的字画,其中一幅《岳阳楼记》的墨宝尤为引人注目。字迹遒劲有力,透出作者磅礴的气势;文辞之间充满了对家国山河的深情厚谊,令人观之叹为观止。
厅堂内靠近长桌的一侧,陈设着几盆四季常青的盆景,有松柏、梅花,以及几株造型各异的兰花。这些盆景不仅点缀了厅堂的威严气氛,也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优雅。
墙角处,还摆放着两座古香古色的陶瓷大花瓶,瓶身绘有青花山水图,波澜壮阔间透出几分江南的秀丽与幽静。花瓶内插有几支青竹,绿意盎然。
前厅的窗户宽敞明亮,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以及庭院中那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厅内,使整个大厅显得更加通透和温暖。
每一处细节,都无不体现出其历史的悠久与家族的荣耀。孔祥喜踏入其中,不得不心生敬意。
不一会看到沈婳到来,立刻迎上前去。沈婳神色凝重,“孔大人,听说令郎被王家二爷绑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婳今日一袭淡黄色的留仙裙,整个人显得格外清丽脱俗。留仙裙的轻薄纱质在微风中微微摆动,仿佛仙女下凡一般。裙身上绣着精致的花纹,细腻而不失大气,淡黄色的色调如晨曦初露,映衬得她肌肤如玉,愈发温婉动人。
她乌黑的长发梳成云鬓高挽,用一根细长的翠玉簪固定,簪头上点缀着几颗小巧的珍珠,显得典雅又不失灵动。几缕青丝不经意地垂落在耳边,为她增添了一份柔美的风情。
沈婳脸上未施粉黛,仅在浅浅画了眉色,衬得她双眸如星,顾盼生辉。她的唇瓣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胭脂色,宛如花瓣初绽,格外惹人怜爱。
她颈间佩戴了一串细细的珍珠项链,晶莹剔透的珍珠与她的肌肤相得益彰,显得愈加高贵典雅。
沈婳的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的丝带,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婀娜多姿。她轻轻抬步走向石桌旁,裙摆在地上划出优美的弧线,给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
孔祥喜在心中也不得不赞叹一句,这沈四小姐果然是沉鱼落雁之貌。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来:“犬子不慎得罪了王家二爷,被他们趁机绑走。如今王家势大,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沈婳静静听完,思索片刻后说道:“孔大人,公然绑架朝廷命官是死罪。”
孔祥喜点点头,沉声道:“正是。但我担心,若不妥协,不但不能保全犬子,反而会让局势更加复杂。”
沈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孔大人,您素来秉公执法,这是京城百姓对您的信任所在。无论如何,正义不能被权力所左右。”
孔祥喜感激地看了沈婳一眼,“你说得对。我也不想因为一己之私,辜负了百姓的期望。但眼下,我必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沈婳思忖片刻,建议道:“孔大人,你去敲响鸣冤鼓,一是向朝廷上奏,请求皇上干预此事。二是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此事。”
见孔祥喜似有犹豫,沈婳转身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浅浅喝了一口,方才慢慢开口道:
“孔大人,我也懂你的难处。唯有这样,架在火上的才不是你。”
孔祥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您说的对。”
沈婳微微一笑,“孔大人,这京城中风云变幻,唯有秉持正义,才能走得更远。”
孔祥喜点点头,决心已定,起身告辞:“沈小姐,那孔某这就回去了。”
孔祥喜走远后,沈婳唤来侍女寒灯。寒灯身着素色侍女服,头发盘得整齐,随即恭敬地立在在沈婳面前,等待指示。
沈婳微微靠近寒灯,目光中露出一丝坚定的神色。她轻声说道:“寒灯,你要盯紧孔家的所有行动。不要打草惊蛇,只需暗中观察,见机行事。”
寒灯点头回应,表情严肃,她知道这项任务的重要性:“是,小姐,奴婢定会谨慎行事。”
沈婳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声交代:“我们对孔大人的了解不多。”
寒灯再次点头,她从容地起身,低头退出前厅。
窗外的花园里,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沈婳站在窗前,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