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郎笑道:“这是下坑村的田婶子,专门给人说媒的,俺为了娶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陈静溪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请田婶子多费心了。”
田婶子见状,忙不迭地点头应承,心中却也在暗叹这么个天仙的人,配这么个男人,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
“媳妇,这日子,已经挑好了,就明日。”
陈静溪惊讶道:“什么明日?大郎这也太仓促了。”
石大郎微眯起眼,问道:“你是不是不乐意?”
陈静溪忙道:“没有的事,我这不是为你着想,这一生只办一次,办的隆重些,你也有面子。”
“媳妇你放心,肯定办的风风光光,全村老少都请来。”
说着这话,他缓缓凑近陈静溪,深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淫邪的笑意,说道:“媳妇,你真香。”
陈静溪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恶心,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就像是被一条赖皮蛇缠住了一般。
强忍住心中的不适,笑道:“这明日就婚礼了,还有不少事,你快去忙吧。”
石大郎看着陈静溪这样,以为她是害羞了,一想到明日,她就是他的人了,这浑身就是劲。
陈静溪心里暗骂,楚璟怀你个杀千刀的,老婆都要变成别人的了,还不来,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肃王府。
地牢里,楚璟怀阴沉着脸坐着,对面的女子被绑在木架上,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
“说吧,将本王的王妃带哪去了?”
女子冷哼一声,“没想到铁面无情的肃王对王妃竟然这么上心,王爷何不去问问皇后娘娘?”
楚璟怀嘴角带笑,周身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狠戾气息。
“你是想告诉本王,你是皇后的人?”
“王爷不是多此一问么?奴婢除了是皇后娘娘的人,还能谁的?”
“是么?不是本王的二皇兄?”
听到这话,女子有一瞬的窒气,“奴婢十岁就进宫,一直在皇后娘娘宫中,这些日子才到公主身边伺候,怎么可能是晋王爷的人。”
“也对,这么蠢的人,怎么可能是二皇兄的人。”
“奴婢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楚璟怀起身,对着纪云舟说道,“杀了吧。”
女子顿时浑身发冷,大喊道:“肃王你不想知道肃王妃的下落?”
楚璟怀并没有理会她的大喊大叫,径直走出地牢。
跟在后面的纪云舟,不解地问道:“璟怀,不再审审?不出两日,我一定把她嘴里的东西都撬出来。”
“不用,本王没那个时间,她嘴里的东西也没什么用。”
“璟怀,他们这次绑你的王妃是想让你和皇后反目?”
楚璟怀摇了摇头。
“王爷,有王妃的消息了。”凌影急忙地跑来。
楚璟怀凛声道:“说。”
“在柳河县。”
……
“噼啪,噼啪…”
陈静溪一身喜服,屋里的妇人纷纷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着她。
她只是微笑着回应。
这时一个小丫头挤到了前面,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陈静溪。
“姐姐,你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陈静溪听罢,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你才见过几个人,就知道我是最好看的。”
“我见过可多人了,上次爹爹带我去县里,那里可多人了。”
陈静溪笑道:“那你上次是怎么去的?”
“坐牛车啊!你真笨,这都不知道。”
“那你坐了多久?”
小丫头想了一下,刚想开口回答,却被一旁的妇人给阻止了。
那位妇人瞪了小丫头一眼,然后笑道:“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县城那种地方她哪里知道呢,不过是她爹哄给她听的,骗她说就是县城的。”
“娘,我没有胡说,上次就是爹爹和哥哥我们一起……”
“好了,外面的喜糖等一下被二妞他们吃完了,你还不快去。”
小丫头听了这话,急忙跑了出去。
陈静溪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到今日她的体力算是完全恢复过来了,她知道这个叫外石村的村子,大概有一百多号人,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出村的路,村里有些媳妇也是买来的,自然不会让她轻易跑掉。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在喜庆的堂屋中,红烛摇曳,喧哗声此起彼伏,有不少眼睛不停地在陈静溪身上游移。
而她对面的石大郎嘴角挂着一丝淫邪的笑意,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一般。
“一拜天地!”
“新娘子,新娘子。”不少小孩呼叫着。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陈静溪看着转到她对面的石大郎,突然用力拉那红绸花绳,石大郎往她这边倒。
陈静溪伸手抓着石大郎,紧接着,从发髻中抽出一根银簪,毫不犹豫地将银簪抵在了石大郎的脖子上,眼神冰冷而决绝。
“都不许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石大郎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竟敢……”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陈静溪打断,“闭嘴。”
石大娘哭喊着:“哎呀,我的娘嘞,我就知道这是个扫把星,你非要娶她,这下好了,命都要搭进去了。”
陈静溪凌厉的眼神扫过石大娘,她顿时止住哭声。
众人还想劝说陈静溪放开石大郎,都被她的眼神吓退。
“去给我准备一辆牛车。”陈静溪抓着石大郎出了屋内。
“你这个贱人,快放开俺。”石大郎怒骂着。
陈静溪将手里的银簪微微往下一压,成功的让石大郎闭了嘴。
“石大郎,你只要乖乖的配合我,我不会要你命的。”
“大郎,你可不能让她走了,她要是出去报官了,我们可要惹上麻烦。”
“对,不能让她走了。”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
陈静溪看着围上来的几个壮汉,眉头紧蹙,看来她今天想要逃跑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你们放我走,我保证绝对不会报官。”
“你嘴上说着不会,谁知道你离开后,会不会反悔。”
“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这群人缓缓的靠近。
“都不许过来,你们想让他死么?”
“你们快救救大郎啊!我的儿子。”
陈静溪的银簪已经刺入石大郎的脖颈,有鲜血缓缓渗出,可他们丝毫没有要退让,显然已经不顾石大郎的死活。
她有些慌了。
突然后面一股力量袭来,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银簪瞬间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