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铿锵有力的话,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似乎不敢相信,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居然主动要求他娶我!还是大张旗鼓地娶我。
下一秒,暮司晨突然伸出手,冰冷的手指铁钳般掐住了我的喉咙,直接将我提了起来。
我双脚离地,巨大窒息伴随着骨头断裂的疼痛,刺得眼泪直流。
就在我感觉自己要嗝儿屁时,暮司晨突然松开手。
“乔新月,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捂着脖子咳了好久好久,当肺部的刺痛逐渐平息,我终于开口道:“当然了,这只是一场戏而已,一场让柳玄冥疯狂的戏码,而且……事成之后,你必须让我代替桑陌的位置,并且向天庭证明胡玉卿无罪,让他无罪释放。”
听到我是假结婚,还为了胡玉卿,暮司晨的眼眸变得嫉恨和怨毒。
“你还当真是把我当猴耍,对吗?”
我说别讲得那么难听,我们大家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也不见得你有多喜欢我,相反,你对我身上的邪物,比对我本人更感兴趣,对吧?”我目光尖锐,直勾勾地盯着暮司晨。
他仅仅只是顿了一秒,很快就承认道:“没错,我确实对那东西很感兴趣,但你这个人……我同样也很感兴趣。”
他说着,修长的手指直接勾起了我的下巴,被我给闪开了。
“所以,你帮我这个忙,我也帮你一个忙,从我奶奶嘴里问出乔家的秘密,与此同时,我答应你,会把这邪物的秘密也一同告诉你。”我说道。
暮司晨冷哼一声:“为了救那个狐狸,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笑笑不置可否。
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接坦白,还落得个坦坦荡荡。
“想要救他,其实没那么麻烦,本君一句话他便可无罪释放,可是……想要我说出那句话,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他的一句话,胜过我跑断腿,可是我还是坚持要按照我的计划实行,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逼迫柳玄冥,让奶奶说出乔家祖坟的秘密。
另一方面,我怀疑胡玉卿的情况不容乐观,跟柳玄冥他们也有关系。
毕竟,相比暮司晨,柳玄冥与胡玉卿的私仇更深,难保不会找人暗地里使绊子。
为什么不是暮司晨使绊子?
我觉得九幽冥君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力,根本没必要自降身价,去做这种蝇营狗苟之事。
所以,生出点事端来,让柳玄冥转移注意力,无瑕顾忌上面的事,对胡玉卿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和暮司晨各怀心事,短短的一瞬间,脑海中早已百转千回。
“暮司晨,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开个条件吧,怎样才能配合我做这场戏?”
他咬了咬后槽牙,目光幽暗无光,如同古井一般。
随后,他伸出手指再次挑起了我的下巴:“我九幽冥君的婚姻不是儿戏,你可以亵渎所有一切,却不能亵渎我的婚姻,想要我帮你,没问题……等你真正成为我妻子的那一刻,我不介意帮帮自家娘子一个小忙。”
“你……”我瞬间感觉到被他给轻薄了。
我气得直跺脚,但内心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上套了。
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冥君可不好骗,不真的让他尝到甜头,他是不会松口的。
于是我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坐上花轿,与你拜堂成亲。”
我嘴上说得很认真,其实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不就是嫁人吗?
冒牌货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嫁给他,跟他长相厮守吗?
我可以成全他们!
见我眼也不眨地答应了他,他还以为是我救人心切,才会出此下策。
可他却忘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这件事里,利他的程度远远大于了利我的程度。
而这,便是我提前挖好的陷阱。
好戏即将登场……
这几天,我都在悄悄筹备着‘我’和暮司晨的婚事。
当胡若尘听闻我冒险的计划,气得脸色发青,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而他也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
“新月,你这是在与虎谋皮啊!你知不知道,一旦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你岂不是……”
我淡然地朝他笑道:“我说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胡玉卿平安地带回来。”
然后我纠正他道:“再说了,也不是我嫁,是她嫁……”
我指了指角落里站着的那个假人,是胡玉卿亲自去北海取材,给我制作的纸人。
这个纸人皮肤柔软光洁,富有弹性,之前我上身的时候就觉得这身体好使,跟真人差不多。
“她?”胡若尘指着这女纸人,惊得下巴都快掉落。
“你当九幽冥君是傻子吗?真人假人分辨不出来?”
我说当然不是那么木讷了的,到时候还得注入灵魂。
见我一脸神秘兮兮,胸有成竹的模样,胡若尘也不好再啰嗦什么,只是有些沮丧地看着我手里捧着的红色喜服。
“本以为你会穿上嫁衣,嫁给我六哥,没想到……你们这一辈子都无法举行婚礼,如今,你为了救他,还要虚与委蛇地跟暮司晨成亲,这让六哥知道,指不定会多伤心,或许,他根本不需要你这么救他。”
我说不管他需不需要,这条路我依旧会走下去,既然我敢开口嫁给暮司晨,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悄然隐退,绝不会让自己吃半点亏。
然而这件事只能我知、暮司晨知和胡若尘知,在事情准备妥当,尘埃落定之前,我暂时不想告诉任何人。
不然以柳玄冥的细腻心思,很可能会一眼识破了我们的计划。
既然是做戏,那就逼真一点。
闻言,胡若尘眼珠咕噜一转,朝我说道:“你放心,我去给你找个好帮手来,绝对帮你搅得天翻地覆,让暮司晨和柳玄冥不信都不行。”
我问他是什么帮手。
他鸡贼地朝我笑笑,说这就不用我管了,总之,接下来我要受点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