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命令,我的血都冲到了头顶,眼看着身体悬空被人抬起来,我大声的吼着,可惜嘴里被塞了东西,我根本无法发声。
周围,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我,那冰冷的蛇眼,就像对待即将入口的猎物,虎视眈眈的盯着我。
小白狂妄的笑出声:“夫人气血不畅通,我把她放进药水里活一活血,有谁想要帮夫人沐浴的,主动出来。”
霎时间,无数条蛇涌了出来。
但还有一部分蛇蠢蠢欲动,却始终不敢动弹。
小白随便抓起几根,往药桶里丢了进去,那些蛇进入水中之后,很快就淹没在了水面。
我只听见一道道水声,这根本见不到蛇,在那浑浊的汤药底下,这些蛇如鱼得水,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还愣着干什么,把夫人放下去。”
小白一声令下,我就被人丢进了水桶里。
哗啦!
水花四溅……
浓烈的药味,温热的水流,瞬间将我包裹,与此同时,还有一根根细长的活物,在我身上不停地游走,掠过我的肌肤。
我从小最怕蛇了,感觉到无数条蛇,像鱼和水一样将我围攻,我就难受得恨不得原地爆炸!
“我要杀了你。”我咬着牙拼命嘶吼,用舌头将嘴里的布团给顶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要杀了你!你等着我,一定要杀了你。”我用力的朝她喊着,想要逃离,却无能为力。
“杀了我?呵!”她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随后俯下身,凑到我耳边说道。
“实话告诉你,我做这一切,都是主人默许的,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主人离开时,对我说,只要能保证你活着,我怎么玩都不过分。”
话音刚落,我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一切,都是柳玄冥示意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是为了把我逼到绝境,然后……逼迫我动用太银珠的能量?
察觉到他们的阴谋诡计,我赶紧暂停了丹田的运行,还是晚了一步,一股无法操控的强大力量,开始在我身体里游走,不断的打通被冻伤的经络。
很快,我的手指就慢慢恢复了知觉,指尖甚至抽搐的动了动。
我原本以为那股力量会消停,没想到那股力量却愈演愈烈,疯狂的抵御着药水的入侵,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火山喷发般疯狂的宣泄着。
察觉到力量在失控,我强行想压制住这头野兽,却根本力不从心。
可任由它继续发展,恐怕我体内的太阴珠很快就会被唤醒。
情急之下,我开始尝试调动体内的痋引,依靠它的力量来相互牵扯,果然,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力量被削弱,随后,被困于一隅。
小白做了这么多,却发现我依旧面不改色,安安静静的坐在木桶里,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
她似乎没想到,我居然能忍住不去动用太阴珠的力量。
“你还真能忍啊,就看看你能忍到几时。”
她潇洒的朝旁边的人挥挥手。
“把她丢去血池!”
我就这样湿答答的被人掏出来,抬到了旁边的一个大坑里。
那坑中浸满了鲜血,无数的蛇群在上面翻滚缠绕,朝我发出可怕的嘶嘶声。
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急速落下,被人丢进了血池里。
周围的蛇嗅到了活物的味道,争先恐后,蜂拥而至的朝我爬来,蛇腹冰冷而有力的肌肉,顺着我的肌肤不断攀爬,缠紧,无数颗三角形的蛇脑袋,黑中发亮的眼珠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冰冷的信子,丝丝划过我的脸颊。
尖锐的獠牙,不断的摩擦着我,仿佛随时都能将我吞噬干净。
“救命!救命!”我撕心裂肺的大喊,整个地宫都回荡着我疯狂的叫声。
小白居高临下的站在坑边,一双细眸冷冰冰的凝视着我。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永远跟这些蛇待在一起。另一个是想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你自己选择。”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细长的笛子。
吹起了一段异域风情的曲子。
那些蛇听到音乐,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身体也变得十分躁动不安。
这幅场景就像小时候看到的印度蛇人。
受过训练的眼镜蛇,会根据舞蛇人的音乐而舞动身体,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而此刻,我身边的蛇就是这样,但它们不是一只,而是成百上千条,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压在我身上。
我从一开始的恐惧,恶心,直到现在已经开始有些麻木。
但是理性的不适,让我整个人都蜷缩在地,胃里翻江倒海不断的干呕。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可当我一闭上眼,就会有一道沾着辣椒水的鞭子落在我身上,划拉一下火辣辣的疼。
我痛得撕心裂肺,手指都忍不住蜷缩,却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没想到你的意志力还挺顽强,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顽强。”
小白呵呵呵的笑出声,目光阴毒看向我隆起的腹部。
“你想做什么?”我平静最后一口力气问道。
“不做什么,就是很好奇,你的孩子会不会跟你一样顽强?”
提到孩子就提到了我的软肋,没有那个母亲,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害死。
见我彻底惊恐瑟瑟发抖,小白满意的抿嘴一笑,超级笛子放在嘴边又吹了起来。
这一次,曲风不像之前那么充满风情,而是十分急切的曲调,又好像是一首战曲。
所有的蛇听到这个音乐,都变得越发的狂躁不安,嗜血恐怖。
听到耳边的嘶嘶声,越来越多,越来越焦躁,另一个鬼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明明应该是最强者,却被人踩到了脚底,连孩子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对呀,我明明怀揣着最强的太阴珠。
可是却变成人人都能欺负的一摊烂泥。
就连小白都能欺负我!
这算什么世道?
难道好人就注定得不到好报吗?
作为一个容器,我一直兢兢业业的守护着太阴珠,压制着太阴珠,可到头来,我保护了天下苍生,却保护不了我自己的孩子,那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越想越激动,感觉到那些蛇已经开始在攻击我的腹部,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