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来的诡异又突然,我虽然怕火,但是还是紧跟着狼牙的身后,听到火海之中一片哀嚎之声,我心惊胆颤。
狼牙叫着小伙伴的名字,我叫着白狸和小五的名字,渐渐的我们也被火势包围住,成为了困兽之斗。
地华宫中,莲惊出一身冷汗,突然醒过来,也不待湘灵反应,出了魔宫,直往药山而来。
湘灵回来是想让他给自己换一个任务,不想再待在白狸他们的身边,太糟心了,可还没说两句,魔尊就不见了。
她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不知道是不是该追上去。
一片红光袭来,我头晕目眩,以为火焰已经将自己烧着,突然一团白光靠近,将我包裹住,有人拥住了我。
我想回头看看是谁,却听到一个低沉熟悉的嗓音,“别怕,不会有事的。”
然而红光的力量太过强大,就连身为魔尊的莲也有些抵挡不住,但他始终抱着我不肯松手。
在火海之中,我好像看到一个绝望的白色身影,她想喊出来,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脸上的泪水清晰可见,我惊讶的发现竟然是我自己。
心口处传来阵阵钝痛,喉咙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让我喘不过气来,等我再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树下,四周围满了观众。
我茫然的坐起了身子,一个老者上前,颤悠悠的手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姑娘,怎么想不开要上吊自杀呢?”
我额头留过三条黑线,我不过是遇到了大火,可不是我自己想不开,那可是天灾人祸呀!
然而还不等我开口,前面冲出来一个恶妇,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你个死丫头,寻死觅活的干什么?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向季家人交代?”
我被打的头歪向了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比被火烧还要厉害,饶是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想问一句,你他妈的是谁呀?
然而我惊讶的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脖颈还有阵阵的刺痛,再看一下我如今的处境,旁边有被扔掉的断掉的绳子,而在这棵树下有一块高高翘起的石头。
怪不得刚才那位老者说我要上吊自杀呢,可是我不是在火海里吗?怎么变成了我要自杀了,这也太诡异了。
老者看我被打懵了,替我说话,“你这个妇人怎么这么恶毒?刚才要不是我发现找来了人,她恐怕现如今已经不在了。”
“我劝你们少管闲事,这是我们的家事。”恶妇将我细弱的胳膊拎起,狠狠的攥着我走。
我拼命的挣扎,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跟她走?
见我不识趣,恶妇叫来了她的儿子,“把她打晕带回家。”
可怜我脖颈刚刚被勒,后颈就被人一刀劈了下去,我翻了个白眼,晕死了过去。
等我再幽幽转醒,身上竟然穿了一件粉色的嫁衣,坐在一辆小小的轿子里,被晃的左右摇摆。
我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头也头晕目眩,即使呕吐,也只有清汤寡水。
我拍了拍轿壁,想让他们停下来,然而他们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自顾自的抬着轿子。
他们从季府的侧门将我抬了进去,最终停在了一个侧院里,放下我就走。
我歇了口气,从轿子里走出来,只有一个古板的老嬷嬷等在那儿。
“老奴是府里的老夫人身边的季嬷嬷,既然抬了你入府为妾,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她一副施恩的口吻,姿态也有些高傲,仿佛并不把我放在眼中。
我想说你们非法囚禁,我要去官府告你们,然而开口只是啊啊啊,原来我竟变成了哑巴。
坐在这屋里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丫头进来给我端茶倒水,我真的非常茫然,我不是在药山吗?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还有那个紧紧抱住我的魔尊大人怎么也不见了。
既然开不了口,我便手舞足蹈的让丫头给我拿来纸笔,丫头看懂之后跑了出去,我喝了口茶,等来的并不是那个丫头,却是一个身着华丽的女人。
她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身着绫罗绸缎,显然地位不俗,我不得不承认她长得非常漂亮,连我都自愧不如,不知为何,我觉察到了她对我的深深敌意。
“你就是我母亲找来传宗接代的妾?”她说的很不客气,端着主母的架子。
我眯了眯眼,刚才听季嬷嬷好像就是这么说的,我点了点头。
她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没想到还是个哑巴,那就好。”
我不知道这好在哪里,眉头蹙了蹙。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个石女,生不了孩子,我绝不会让夫君纳妾。”
“但是你也听好了,生下孩子以后就滚。”
她上前掐着我的下巴,眼神恶狠狠的,和刚开始遇到的那个恶妇有几分相似。
如果不是我还搞不清楚情况,还开不了口,我真想骂她一顿,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才不要和陌生人生孩子呢。
她嫌恶的放开我的下巴,然后用手帕擦了擦,简直是对我的羞辱。
我握紧了拳头,想着要不在她脸上打一拳算了。
然而她好在惜命,说完狠话就离开了。
丫头回来的时候给我送来了纸笔。
我感激的朝她笑笑,然后在纸上写下,“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看到我在纸上写的字,显然有些吃惊,没想到我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丫头竟然会写字,而且还写得这么娟秀好看。
“奴婢就叫丫头,”她声音脆脆的。
我听着有些难受,这算是什么名字?
就好像别人都叫我哑巴一样,那根本就不是对我的尊重,我来到这具身体显然是有原因的,想到之前原主想要自杀,恐怕就是承受了太多周围人对她的恶言恶语。
“不如我给你改个名字吧?”我又在纸上写道。
丫头点点头,并没有任何意见。
“我叫梨花,以后你就叫桃花吧。”
都是春天开的花朵,也有迎春之意。
桃花儿笑开了花,显然很喜欢这个新名字。
“可以跟我说说府里的情况吗?”既然打算暂时先安定在这儿,我总不好对这四周一无所知,而眼前这个人应该对府里的情况极为熟悉,只能向她打探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