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川总是这么的出其不意,她只是跟媗阳喝杯酒的时间他脸上的妆容就被卸掉变回了原本的俊逸,冷白皮的肌肤光滑漂亮,饶是陆清欢看了都有些羡慕,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陆清欢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怪不得媗阳宁愿招天下人之唾骂也要将这么多美男子留在身边。”
日日都能欣赏到不同的美,应该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吧,媗阳只是生错了性别,他若是男子,怕也是后宫美人无数,令人羡慕。
裴寂川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一把握住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怎么,你也开始羡慕她那种令人不齿的糜烂生活了?”
“不只是我。”陆清欢眉眼弯弯,细长如柳的眉毛微微上挑着,“媗阳过着的可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生活呢,我也是女子,怎的就不能羡慕了?”
裴寂川一把揽过陆清欢的腰将她紧紧固定在怀里,挑起她的下巴,轻笑:“哦,是吗?不知道我这幅容颜能不能入得了陆掌柜的眼呢?”
“当然!”陆清欢挑起裴寂川削瘦光滑的下巴,学着媗阳的口气说着,刚说完就觉得膈应直打哆嗦,“算了算了,她那副做派我是一点学不来,太恶心了,也亏得南月能够受得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客房吧。”裴寂川握住陆清欢的手。
陆清欢怔了怔,“媗阳还没给我分配休息的房间呢,你这是……”
裴寂川眉头一挑,开着玩笑道:“呵,宜兰公子临走前特地吩咐小人带陆掌柜下去好好休息,小人这就带陆掌柜去客房?”
“你还是正常点吧。”陆清欢又被冻得缩了下脖子,连忙拉着裴寂川的手说,“太冷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陆清欢边走着边往上一层甲板看去,在心中默默地叹口气,就是不知道南月该如何度过这样一个充满惊吓的夜晚了,希望媗阳不会太过分吧。
客房恰好在第二层,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媗阳是不会留任何不信任的人在同一层过夜的。
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便是驱散寒意的暖风,好在是让冻得发麻的陆清欢变得舒服了不少。
看到静静坐在桌前喝酒的南月,陆清欢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揉了揉眼睛,“南月公子,你不是,不是跟***回房了嘛,怎么,怎么在我们这儿呢?”
裴寂川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样子,说明他早就知道南月会过来。
他将门关上,拉着陆清欢的手往里面走,“先进去坐下,我们慢慢说吧。”
陆清欢愣了下,点点头,还是觉得很奇怪,疑惑的目光不断打量着喝酒的南月,恨不得在南月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
“好了,陆掌柜,有什么疑问直接问便是,何必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南月的眼睛飞快的转向裴寂川,“你若再多看一会儿,就怕稍后世子爷会生气吃醋,陆掌柜又要遭殃了呢。”
陆清欢耳尖一阵冒红,掩嘴轻咳嗽一声,转头看向裴寂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余光瞥到南月脖子上的红色吻痕,陆清欢假装没看到,心道南月的速度应该也没那么快吧,这就让媗阳满足了?
南月轻笑,“这还要感谢世子爷赠予我的迷药啊,只是稍稍一点,便让媗阳沉沉的昏睡了过去,我才有机会过来。”
“原来如此。”陆清欢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冲着裴寂川扬了扬下巴,“世子爷,你这是将我所有珍藏的宝贝都带来了呀?”
裴寂川将还藏在袖子里的几瓶药拿出来,平稳的放到陆清欢面前,“还好,剩下这么几个。”
陆清欢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制出来的珍贵之药被他浪费了这么多,那叫一个心疼,她只得将为数不多的几瓶药收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计划吧?”陆清欢的目光在南月、裴寂川二人身上不断流转,他们二人显然之前就串通好了。
南月看向裴寂川,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随着冷风从窗户吹了进来,红色帐帘随风而舞,只穿着一件红色肚兜的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漆黑长发如瀑布般洒落。
倏地,她睁开一双冰冷的眼睛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她随手拿过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目光冷的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姜川,出来吧。”
早已等在暗处的姜川缓慢从角落里出来,一双阴鸷的眼神在接触到媗阳雪白的肌肤时还是愣了下,他咽口唾沫,上前道:“果然不出***所料,宜兰真的背叛了你,跟陆清欢勾搭在一起了。”
“哼,他根本就不是宜兰。”媗阳冷冽的眸子迅速扫了下姜川,“你的医术毒术这么高明,竟看不出他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假货?”
“那他是谁,难不成是裴寂川安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
也不怪姜川看不出来,***身边的人谁敢觊觎,多看一眼都得被挖掉眼珠子的,宜兰又是媗阳最宠爱的一个,饶是姜川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媗阳的面儿去仔细打量宜兰的脸呀。
“宜兰在本宫身边呆了那么久,他的一举一动本宫都异常熟悉,今日这位宜兰不仅说话口气不太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媗阳转身走到窗口,“他的后颈之上有本宫亲手纹上去的牡丹纹身,而且宜兰的手不会那么冷,他的手背之上也有一颗红色的痣。”
“既然***知道那人是假的为何又要……”姜川有些看不穿媗阳在想什么。
“哼,不答应他们所求又怎么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媗阳低头看着鲜红如血般的指甲,“他们还真以为本宫只是个喜爱美色的无脑之人,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糊弄本宫?”
“***,既然您知道他们在算计您,您接下来打算如何?”姜川目露精光。
媗阳冷冷一笑,“自然,是陪他们演好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