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财满脸惊恐,身体瑟瑟发抖。
“老爷……”陈财极少在外人面前唤陈祖行老爷,从来都是喊得大人。
瘦虎将陈财往前猛地一推,陈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李天行看着陈祖行,嘴角带着一丝嘲讽:“陈大人,你的心腹之人,你的好师爷都在这儿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祖行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李天行接着说道:“陈大人,你的所作所为,天怒人怨。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陈祖行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
“能不能不与百姓说?”陈祖行央求道。
李天行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陈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想着遮丑?你所犯之事,岂能轻易掩盖?”
“百因必有果,你做下诸多恶事,如今正是结果之时!”李天行直视着陈祖行道。
陈祖行迎向李天行的目光。
他绝望地垂下头,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体两侧,“我知道错了,可我不想在百姓面前丢尽颜面。”
李天行冷哼一声:“陈大人,你当初为非作歹之时,可曾想过百姓的感受?如今你犯下的罪过,必须公之于众,让百姓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莫不是还想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好名声?”李天行讥讽道。
陈祖行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已无法挽回局面。
“我悔不当初,若有来生,定当洗心革面,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说完这话,陈祖行身子往前一倾,将脖子撞在了种师擎的剑上。
温热的血液从剑上滴了下来。
陈祖行的身子直接一软,瘫倒在地上,血液不断从脖子渗出。
种师擎见状脸色骤变,“大当家,这……”
李天行摇了摇头,他知道陈祖行在想什么。
“瘦虎!”
“在!”瘦虎抱拳回应道。
“去将城中百姓召集起来,切记不可动粗!”
“我要在相州所有百姓面前,将陈祖行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说出来!”李天行冷冷道。
此刻,陈祖行的尸体还在地上,眼睛还瞪得浑圆。
看着这一幕,那眼睛似乎瞪得更大了。
陈祖行的尸体横陈在地上。
不多时,瘦虎带着城中百姓陆续赶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瑟瑟发抖,他们只知道城破了,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李天行站在高处,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众人。
“各位,今日将你们召集在此,是要让你们知道你们曾经敬重的知府大人陈祖行的真面目。”李天行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空气中回荡。
接着,李天行将陈祖行贪污受贿、与玉泉寺勾结等种种恶行一一述出。
百姓们听着这些令人震惊的罪行,脸上露出愤怒和失望的表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公正廉洁的知府大人竟然是这样一个恶官。
今日陈祖行在阵前奋勇搏杀的场面,似乎还在眼前。
“陈祖行罪有应得,他的死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从今日起,我李天行在此发誓,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安稳的日子。”李天行大声说道。
百姓们沉默片刻,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陈祖行的尸体,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格外凄凉。
好似格外引人注目,但又好似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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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州府衙
“大当家,我们下一步做什么?”孙秀笑着问道。
在场的众位头领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相州府内还有诸多县城。”李天行看着众人顿了顿道。
“如今咱们已经算是彻底与大梁朝廷撕开了脸皮。”
“那我们也就不需要再多客气了。”
“瘦虎,你带你的人去拿下安阳。”
“师同师擎,你们去取长水。”
“长宁,你和孙秀去取汾阳。”
“二叔,你带人拿汾水!”
“我给大家十日时间!”
众人闻言,眼神中皆燃起熊熊斗志。
瘦虎率先抱拳应道:“大当家放心,十日之内,必拿下安阳。”
种师同与种师擎也齐声说道:“定不负大当家所托,长水必下。”
长宁与孙秀对视一眼,坚定道:“汾阳,我们势在必得。”
马山爽朗地笑着道:“莫说一个汾水,就是十个!我也拿得!”
众人皆是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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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哥。”一名身子娇弱的女子,打着一盆水,走进了屋子。
她将毛巾拧干,递给了瘦虎。
瘦虎脸色有点不自然,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熟。
他接过毛巾,擦拭着脸颊,“李姑娘,这些事,其实我都可以自己做的,你不用这般。”
李圆圆手中的动作一滞,眼中闪着一抹泪花,“徐大哥,你莫不是还在嫌弃我么?”
那娇滴滴的模样,任是哪个男的见了,都会不由得心神一荡。
可瘦虎却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明日我就要启程攻打安阳了。”
“徐大哥路上小心。”李圆圆擦了擦眼角,怯生生道。
“李姑娘!”瘦虎直视着李圆圆。
李圆圆被瘦虎突如其来的直视弄得有些慌乱,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问道:“徐大哥,怎么了?”
瘦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间满是复杂,“李姑娘,你不必对我如此。我只是一个粗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跟着大当家四处征战,不知何时便会丢了性命。你…… 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况且,你也并不是真心实意待我的,这些我都知道的。”
“自打你跟着我,你就时常有意无意地问寨中的事情。”
“有时候总是为我抱不平,说大当家如何如何待我不公。”
“可我与大当家的感情,岂是外人能知晓的?”
李圆圆脸色微微一白,她急忙辩解道:“徐大哥,不是这样的,我…… 我只是关心你。”
瘦虎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李姑娘,我虽粗人一个,但也不是傻子。你的心思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你接近我,定是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