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游被拒绝后,失魂落魄地回到酒楼。
他在酒楼遇见了孙嬷嬷。
孙嬷嬷的儿子儿媳很孝顺,带着孙嬷嬷过来吃酒。
“没找到心上人?”
孙嬷嬷也没想到刚出来就被沈惊游碰上,摸着沈惊游的手腕,皱眉,“不至于就这样瘦了,才几天啊。”
沈惊游红了眼睛,“找到了,她喜欢别人不喜欢我了。”
孙嬷嬷大力拍着沈惊游的肩膀,“好小的孩子怎么就心思这样重,你那个小心上人才几岁啊,长大了心思会变得,要有耐心。”
“嗯。”
“你没有地方去,就来我家吧,有什么事和嬷嬷说。”
“嗯。”
沈惊游于是长住孙嬷嬷的家。
*
谢无羁因为翻墙进入女学堂的事被关了一个月的书房。
等他再得到自由,姜子瞻已经安排好一大批要学的事物等着他。
于是除了去主院用膳,他没有多少机会见到芙蕖,就算见到了,芙蕖越来越大,男女有别,他也不能动辄就抱。
芙蕖开始自己去学堂。
沈惊游就在附近的男学堂。
下雨天,他就多带一把伞,守在一旁,若是芙蕖没有伞,或者来接芙蕖的下人伞不够,他就把自己的给他们。
芙蕖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很无奈。
*
芙蕖十岁生辰时,沈惊游为了送她生辰礼,送了十几个香囊给来接芙蕖下学堂的下人们。
姜芙蕖盯着自己手中歪歪扭扭的一只芙蕖花香囊,哭笑不得。
她有两只香囊,一只特别的丑,很明显是刚学会绣花的时候绣的,另一只特别精美,比她的绣工都好。
“阿宝,你去问问沈公子,都是他绣的吗?”
阿宝点头,小跑着返回去问站在学堂门口的沈惊游。
问了之后又跑回来,“小姐,他说是的,他绣的不好,小姐别嫌弃。”
姜芙蕖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丑丑的芙蕖花,嘲笑,“我不嫌弃,谁会嫌弃笨蛋啊。”
阿宝又折返回去,再折返回来,气喘吁吁,“小姐,他说对的,他是笨蛋,还好小姐不嫌弃笨蛋。”
姜芙蕖猛然掀开马车帘,“我没有要你跟他说这个。”
阿宝茫然擦着脸上的汗,“啊?那小姐你不早说,可累坏阿宝了,学堂已经好远了,沈公子还站在那等呢,怪可怜的。”
姜芙蕖,“……”
打开马车的窗户,探着身子往外看,那个清瘦的影子已经模糊,站的笔直。
似乎是察觉她回头,那影子往前走了几步。
姜芙蕖重新坐回马车。
两个香囊在第二天被阿宝拿着还给了沈惊游。
阿宝蛮可惜的,“沈小公子,我们小姐说很谢谢你没有在香囊里塞信,你懂礼数,小姐是知道的,所以感激你。可这东西我们小姐不能收,不清不楚的,对你也不大好。”
沈惊游攥着香囊的细长指节因用力发白,他声音淡淡的,“是姜老爷发现了吗?”
“不是。”
“是李信不让的。”
阿宝摇头,“也不是,大少爷如今学好了,他说小姐爱收就收,不收也行。是我们小姐不要的。”
沈惊游咬的牙齿发酸,下一刻又抬眸朝着阿宝温柔笑笑,“嗯。”
芙蕖还小,根本不懂情情爱爱。
他做的太少了。
还不够,远远不够。
*
谢无羁在主院用过膳,陪着姜芙蕖在院中下棋。
他咕哝,“那个臭小子最近是不是又去烦你了?”
姜芙蕖落下一子,“烦我的多了。”
谢无羁心里酸酸的,下棋也没耐心,“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不知道。”
姜芙蕖说完,拄着下巴抬头望着他,表情认真,“李信,你都十五岁了,还闹什么脾气。”
谢无羁别扭垂眸,“我就是要闹脾气,谁让那个人是他呢。”
那个人可是沈惊游。
手背上落下白腻纤细的手,带着温热的触觉,伴随着令人心安的声音,“谁也没有你特别啊,李信,你是最特别的啊。”
谢无羁唇瓣动了动,望着温柔的姜芙蕖,失了声。
他终于明白芙蕖上辈子为什么不理他。
因为她选择了谁,谁就长住心底,天崩地裂无法撼动。
上辈子是沈惊游,这辈子是他了。
……
“我们再来一局吧。”
败局已定的谢无羁弄乱了棋盘,要耍赖。
姜芙蕖无奈地摇摇头,“好!”
也不知道谁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