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9床是我昨晚十一点多收得新病人,停经18周的初产妇,有外伤史,昨夜来得时候宫口已开,超声提示胎儿已死亡……”
监护病房内走进来五六个身着白大褂的人,除了为首的那位手里拿着听诊器以外,其他人还多抱着一个本!看着眼前这场景,我便立即意识到了他们是在交班!
“主任,我昨问病史的时候总觉得她有些抑郁,护士也说她一直盯着天花板呆呆地不说话,可能是因为孩子的事受到打击了……”我的主管医生继续向主任汇报我的情况。
我抬起头来看向主任,说道:“王主任!”
主任她也打量着我,然后又看着我的主管大夫问道:“这姑娘我咋觉得眼熟呢,是咱老病人嘛?”
“不知道,反正我没管过!”一旁的主管大夫摇摇头,“应该不是老病人,她是第一次怀孕,之前好像也没住过院!”
我的确不是产科的老病号,倒是见过这位王主任,当然那是因为值班会诊的时候来过他们科室而已。可如今的我并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心内科的医生,我不想丢自己的脸,更不想丢科室的脸面!
主任又细细地询问了我的情况,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我觉得他并不抑郁啊!
昨夜的时候她明明安静地让人觉得害怕,明明昨夜她还像是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可今日怎么这般生龙活虎的呢?难道她对自己的孩子还抱有期待嘛?
昨夜值班的医生护士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可能我还是更适合以一种病态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吧!
等主任他们离开以后,我的主管医生再次返回到我的病床前,然后询问了我的情况,还试图向顾筱风确认我是否知晓的真实病情。坦白说,对于我的情况,我并不是十分清楚,却也知道腹中的孩子指定是没有了!顾筱风亦不知晓我的病情,昨夜他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便没有再打搅人家医生休息了,毕竟询问病情这种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他是谁啊?”在同我们说清病情以前,医生又一次确认了我“陪人”的身份。
我看了一眼顾筱风后继续望着医生,答道:“要不你还是同我说吧!”
我之所以不想说出彼此的关系不过是因为顾筱风是公众人物而已,只因为自己不想平添事端。
“我为什么不能听啊?”顾筱风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结婚证都领了七八个月了,你早就是我刚印认证的媳妇儿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嘛?”
医生看向我,通过眼神问我是否让他知晓自己的真实情况。此情此景之下,我就只能祈求医院这些人不上网认不出他了!
“超声提示孩子大约18周大小,你末次月经是啥时候?”
医生又一次我的情况,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她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明明是超声测得孩子的头臀长度可以推算孩子的孕周,如今还当着我未婚夫在面问出了这个问题。
“二月一号,有什么问题吗?”我抬起头来盯着她反问道。
医生继续说道:“等过两天再去复查个超声,如是胚胎和胎盘等排不进的话可能得刮宫了!毕竟不全流产的风险很大,可能会引起凝血功能障碍这些并发症……”
“好!”我一贯不会质疑医生的诊断和诊疗计划,医者自然是以患者的健康为首要原则的!
“那他能替你签字吗?我们产科跟别的科室不一样,希望尽量由病人家属来签字!”说罢,医生仔细地打量着顾筱风。
我也看向了顾筱风,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入院签字权竟然会落在他的身上。我看着他问道:“那你去帮我签?”
顾筱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宠溺地说道:“好,我马上回来!”
好在顾筱风并不是他的真实名字,而辫儿哥在签名时肯定会写本名,所以我也无需担心他们留意到他。这世间人来人往,又有谁会在意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某个人是流量明星呢!
“大夫还同你讲什么了?”等顾筱风回来以后,我随意地问道。
顾筱风玩笑着说道:“她问我是咋追到你的,明明比你大了那么多岁!”
“这话是你自己编的吧?”我打量着顾筱风问道,“就算她真的好奇这个问题,也不会当着你的面问出来!”
“真聪明!”
沉默了片刻以后,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纠结许久的疑问:“我们分开了这么久,难道你从没有怀疑过我会跟别人在一起吗?”
“是吗?他是谁啊?给我一点提示,好让我也吃吃醋!”顾筱风一面抱着我,一边说道。
不是,这顾筱风能正经一点儿吗?明明都说到这般严肃的话题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放心,不会有这个人的!”顾筱风摇了摇头后继续说道,“你这个姑娘什么都好,最大的缺点的就是太认死理儿了,一旦认定了某个人便很难再变心了!”
这顾筱风,是不是有些盲目自信了?
“万一呢?”我蹙了蹙眉继续问道。
“万一的话我也有眼线啊!”顾筱风玩弄着我的我发稍,“若真有那个人得话你老板他肯定早就告诉我了!”
不得不说,顾筱风还真是会找人当自己的眼线啊,唯一的目标居然就是他未婚妻的追求者。
顾筱风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他看上你了,又不是你喜欢他,我害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