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龙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向陶凌晓二人,脸色异常难看,沉声说道:
“你二哥心思不端,不配习武,作为他的师父,我只是略施小惩。
你将他带回家吧,叫你爹娘好生管教,日后莫要再做出格之事了。”
“武馆主,你凭什么给我二哥下这样的定论?”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事?”武成龙不悦的问。
陶凌云对自家人的品性还是信得过的,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武成龙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嫌丢人,那今天就当众说个明白。
本馆主亲眼看见,你二哥调戏欺辱同门师妹。”
武成龙抬头扫视一圈,已经有不少人围了上来看热闹。
“我相信我二哥的为人,有些事,即便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
陶凌晓含泪说完,跪在地上对围观的人说:
“哪位好心人帮帮小子,帮小子去请位大夫,小子感激不尽。”
他现在不能移动二哥,以免伤上加伤。
人群中无人动弹,刚刚听了那些武馆弟子的议论,他们知道了陶凌云做的事天理不容。
倒是有一老者,听了陶凌晓的话,感同身受的说:
“好一个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
今天,老夫就冲你这句话,帮你请大夫。
阿青,拿着老夫的令牌,去请燕家医馆的燕老大夫。”
“哎,这位老丈,你怕是不知道吧?
这人可怜不得,他调戏我们的小师妹。
调戏不成,恼羞成怒,欲对我们小师妹强行不轨之事。
这样的下三滥,你还救他干嘛?”
武成龙的二徒弟苟书强跳下台阶,指着陶凌云说道。
“我,我没有。”这时,陶凌云醒了过来,艰难的说:“我没有!”
“孽徒,为师亲眼所见,你师妹也都说了,是你想强迫于她。”
“哈哈,哈哈哈……老天无眼啊!”陶凌云凄厉的仰天大笑。
“我陶凌云四年前被取消科考资格一事,是女人陷害。
今天,此事亦是女人陷害!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待我?!
我,陶凌云今天在此发誓,此两次事件均是被人陷害,绝无半句虚言。
若有虚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死后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二师兄,苟书强,你可敢发誓吗?!”
陶凌云眼神凌厉的看向苟书强。
“我,我,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发誓?”
“老爷,燕大夫来了。”正在这时,阿青背着燕大夫飞奔而来。
老者上前拱了拱手,“老伙计,快救人。”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的狗腿子给颠散架了。”
燕大夫嘴上这么说,可动作却奇快无比。
他迅速蹲下身,开始检查。
……
陶家庄陶家祠堂。
乌丫丫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模糊一片。
【哑哑哑,我还看不清楚,完蛋了,难道生成瞎子了?】
【嘤嘤嘤,我还以为昨天刚出生才看不清,嘤嘤嘤,我不想当瞎眼的。】
陆元香趁着乌丫丫睡了,也跟着眯了一觉。
此时,被一道奶声奶气的哭声惊醒,仔细一听,忍不住笑了。
为了安慰小闺女,她将乌丫丫抱进怀里,边哄边说:
“哎哟哟,我闺女长得可真好看。
瞧瞧这大眼,咕噜噜的转,合着你能看清似的。
现在还不行噢,得等一个月后就差不多能看清东西了。”
说着,点了点她秀气的小鼻子。
乌丫丫闻言,立即停下了哭泣。
【哑,原来是这样子。】
【呼呼,吓死宝宝了。咦,这里的味道真好闻,烧香的味道,我喜欢。】
【娘,我可以饭了吗?】
陆元香听着乌丫丫的心声,心里一阵感动。
上天送给她一个好闺女。
乌丫丫抱着自己的粮仓,吃得满足。
突然,她的小嘴猛的顿住。
【有人起誓!想不到法力差不多尽失的我,还能感知天意。】
【哑哑哑,劈死坏人,劈死坏人!】
【哼哼,一定不要劈错人噢!】
之后,她又开始猛吃起来。
……
武家武馆门口,人越围越多。
苟书强强词夺理,不肯发誓言。
现下的人们,很是敬重神神鬼鬼之事。
于是就有人喊道:“喂,姓苟的小伙子,人家发毒誓了,你也发个呗?”
“就是,发个呗,你不是说他多坏多坏吗?你是好人,连个誓不敢发。”
“噢,发誓,发誓!”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苟书强不吃那一套,大声嚷嚷,“哼,你们要是不信,我师妹可以出来对峙。”
正在被燕大夫医治的陶凌云,盯着苟书强说:“你不发誓也行,还是我来发誓。
我陶凌云在此发誓,十六年来,若是我有一点心思不端,便让我被雷劈死。
若,你,苟书强陷害于我,便让你天打雷劈。”
……
陶家祠堂。
【哑哑哑,又有人起誓,这次是双向,双向,老天,你是我亲爹,快劈坏人啊!】
乌丫丫兴奋的一蹬小腿,一挥小手。
陆元香看得一愣一愣的。
……
武家武馆门口。
陶凌云的话音刚落,突然风起云涌,尘土飞扬,迷得人睁不开眼。
人们纷纷举袖掩面。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轰隆隆”一声,直直的砸向地面,砸起一道惨叫声。
雷声响过,瞬间风平浪静,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人们放下衣袖,赫然发现武馆台阶下,躺着一个黑呼呼的人正在蠕动。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就连躲在大门内偷看的武成龙的小女儿武诗画,都忘了躲藏,张大嘴巴现出了身形。
苟书强被雷劈了!
真的被雷劈了!
陶凌云在惊愣过后,仰天大笑:“哈哈哈,老天爷,您终于还我公道了!
我陶凌云,活了十六年,光明磊落,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他人之事。
却屡屡遭人陷害,被剥夺功名在先,被诬陷重伤赶出武馆在后。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陶凌云的声音凄凉,令在场的许多人都感同身受。
突然,天空的云微微涌动,有一缕光正好打在陶凌云身上。
照得他苍白凄美的脸庞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天啊,他真的是冤枉的,老天开眼了!老天在上,请受信徒一拜。”
有一位中年汉子,指指陶凌云,又指指天空,突然扑通跪下叩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