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勤政爱民,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竟然有人如此残害他八个孙子。
手段卑劣到令人不耻。
“那个人是谁,是谁?”
夏有德上前抓着虚妄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他每次与我会面,都包裹的很严实,甚至,声音都做过伪装。
不过,你们可以通过接收精元那人的生辰八字去查,一定会查到的。”
虚妄丝毫不再隐瞒,主动提供线索。
“我都说了,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陶凌晓眼神闪了闪,觉得他八成还有隐瞒。
不怪他多疑,毕竟先前绑架他二哥的那三个和尚,法号都叫虚什么。
只是他们为何算计夏有德,他无从知晓。
“虚灵他们跟你是一伙的吧?”陶凌晓单刀直入的问。
“对对,我差点忘了这事,那三个和尚在狱中被灭口,是不是你干的?”
陶凌晓这一问,被愤怒包裹的夏有德才想起虚灵三人。
这三人与虚妄的法号差不多,肯定是一窝出的坏种。
“不是!”虚妄摇摇头说:“他们是我三师叔的弟子,为何跑来西北府绑架乡试学子,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说罢,见陶凌晓眼神明暗不定的盯着自己,马上又补充道:
“我师父与我三师叔之间有些不合,平时不允我们交往太多。”
听虚妄说完,夏有德看向陶凌晓,却见陶凌晓在看乌丫丫。
乌丫丫几不可见的点点头后,陶凌晓对夏有德说:
“夏大人,先将他关起来吧,他说不定还有用,最好关在夏府,莫再被人灭口。”
夏有德闻言,便知道虚妄这里暂时再问不出什么。
于是,招呼了几个护卫进来,让他们将虚妄押下去。
虚妄被押走的时候,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乌丫丫。
要不是切身经历,恐怕他永远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小胖妞竟是个高人。
不知道她与自己的师祖对上,谁更胜一筹?
夏有德看着被押走的虚妄,叹道:
“唉,都说佛门是慈悲之地,人们对慧觉寺更是信奉有加,没想到啊……”
他摇了摇头,眼里皆是失望。
回头看到一拉溜站着的八个孙子,心里一个激灵。
吸元阵,对吸元阵。
他一把握住陶凌晓的手腕,“七公子,那个吸元阵吸走了我孙子们的精元,这,这可如何是好?”
陶凌晓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安慰道:
“夏大人稍安勿躁,吸元阵被毁,之前吸走的精元自然还回来了。”
乌丫丫惊讶的瞪着陶凌晓。
【喔豁,三哥哥的掐算如此精准了?!都算出被吸走的精元回来了!】
【虽然是我施法给追回的,但回来了就是回来了。】
陶凌晓暗自惭愧,小妹啊,这多亏了你的心声啊。
“噢噢,那就好那就好!”夏有德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旋即,他后知后觉的指着陶凌晓问:“你你,还会方术?”
他怎么没听说过闻大儒还会这一手?
而且,闻大儒不是最讨厌怪力乱神之说吗?
“呵呵,略懂一二。”陶凌晓干笑道:“还请夏大人为我保密。”
“保密保密,一定保密,还多亏七公子和令妹,揭穿那和尚的假面目。
不然我家子孙后代可就遭殃了,八个孙子的精元将都被吸走。
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烂肠子的,竟然想出如此阴招对付我夏有德?!
若是让我知道,我定用律法整死他!”
陶凌晓微微一哂。
这样的深仇大恨不是应该说“我定要揭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吗?
用律法整死他,这话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亏夏有德能想出来。
难怪师父说,夏有德是大兖国的律法通。
果然不同凡响!
“咕噜噜”
乌丫丫的肚子开始唱空城叶,打断了二人对话。
她不好意思的捂上小肚子,羞涩的低下了头。
“啊,丫丫饿了呀,你还没吃早膳呢,快快,咱们小丫丫要去吃早膳喽。”
夏有德亲自带乌丫丫来到膳厅,趁她吃饭的空当,将陶凌晓叫到一边,小声说:“七公子,人都有秘密。
我看得出来,您小妹不一般,您学方术是在为她遮掩吧?”
陶凌晓默。
他静静的看着夏有德。
人太聪明了有时候也挺讨厌的,比如眼前这个双眼闪着八卦光芒的西北知府夏大人。
夏有德见陶凌晓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自以为是的补充道:
“哎,七公子,您放心,咱是自己人嘛,我一定会保密的。
不过,您以后可要注意点,莫要让您小妹亲力亲为,那样容易暴露。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讲究,她还这么小,咱得好好保护她,是吧?”
“呵,谢谢夏大人,这不是也没拿您当外人嘛。”
陶凌晓不淡不尬的回道。
“那是,咱不是外人。”夏有德高兴了。
七公子说没把自己当外人,那么自己这算是大儒那条船上的人了?
真是意外之喜!
他兴奋的上了头,沾沾自喜,陶凌晓却给他浇了一头凉水。
“夏大人,您府中还有一阴损之物必须除去,否则将影响你子孙的运势。”
陶凌晓左手掐算右手后背,高深莫测的模样令人无端信服。
昨晚,乌丫丫详细跟他讲过那三个婴灵王的事。
如今,婴灵王虽然被抓,但滋养婴灵王的器皿还在。
乌丫丫说那器皿便是一尊玉雕送子观音。
这尊玉雕送子观音玉底座镶嵌了三枚铜钱,这三枚铜钱跟婴灵王来自同一座古墓。
那三个婴灵王白日依附在那三枚铜钱上,靠夏家每日的香火滋养,晚上出来作怪。
那三枚铜钱属极阴之物,必须除掉。
玉雕送子观音也需要请进寺庙长年供奉,享万人敬仰方能解除观音之怨。
否则,于整个夏家极为不利。
这其实真有一些有理说不清。
明明夏家才是受害的那一方,因果却要落在夏家身上。
难道有些恶人,真的要逍遥法外吗?
难道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
陶凌晓想不通。
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不介意当场就报,也不介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反正,他觉得的恶人必须没有好下场才对!
夏有德见陶凌晓神色凝重,立即收起刚刚的散漫,紧张的问:“七公子,您说我府上还有阴损之物?”
陶凌晓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那,在哪里?七公子,您就是我夏有德的大贵人,您可一定要帮我。”
经过吸元阵一事,夏有德已经对方术十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