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凤小公子求见。”
凤胤说过会来,萧黎不意外,不过:“就他一个人?”
红月点头:“就一人。”
萧黎忍不住轻笑了声。
红月难得好奇:“公主这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萧黎不答,只道:“你让他进来吧。”
不管男女,在被对方明确调戏过还愿意独身上门的,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她相信凤胤是白纸一张的乖宝宝,但再乖是个快二十的男子,好多人在他这个年纪都当爹了。
“公主。”凤胤亲自捧着谢礼进来,一板一眼道:“多谢公主昨日相助,凤胤代替娘亲特来感谢。”
他今日穿了身金紫色镶嵌白边的袍子,看着比平时饱满些,倒是更配那一张唇红齿白的脸蛋了。
萧黎表情淡淡:“小事一桩,凤夫人客气了。”
凤胤把东西交给红月,这才敢把目光落在萧黎手上。
“昨日不知公主受伤,还吵到公主休息,请公主恕罪。”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单独的盒子,神情瞬间变得紧绷,动作有些僵硬的呈上。
萧黎挑眉,单独送的啊。
“拿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凤胤缓慢的上前两步,将盒子递到萧黎能拿到的距离。
萧黎伸手过去,但却不是去拿盒子,而是朝着他手的方向,眼看着那雪白的指尖就要落在他手掌上,却在还有不到一寸距离的时候突然偏转,一把拿走他手里的盒子。
凤胤猛的抬头看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失望。
“吧嗒。”盒子被打开,里面躺着一支墨玉牡丹。
黑得纯粹,却又带着玉的通透莹润,雕工卓越,纹理清晰,花朵栩栩如生。
这簪子看着可价值不菲,极品的墨玉。
“你......送我簪子?”
萧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凤胤绷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像是被冰雪冻住一般,但看他红得滴血得耳朵,可见内心里多么的炙热激烈。
定情信物,荷包、手绢、玉佩,要是再亲密一点,那就是梳子和簪子。
挽青丝,共白头。
青丝也是情丝。
她都懂,这个土生土长的小古板能不懂?
凤胤有些‘绝望’的闭上眼,低头不敢看她:“我偶然遇到,觉得这支簪子极配公主,并无......并无他意。”
偶然遇到,觉得配她就买下了,也就是说他买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没找到机会送她而已。
萧黎笑了笑合上了盖子,递给红月拿去放好。
逗这小古板要适度才好玩儿,等下逗过了,纯情小子上真格的,她可招架不住。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坐下喝茶。”
凤胤‘挣扎’了一下,拒绝了:“公主好好休养,凤胤就不叨扰了,他日再上门拜访。”
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架势。
真是个懂事的小木头。
红月和蓝月相视一眼,这......
楼魇公公是太监,凤小公子倒是男子,可看公主逗弄这态度,好像也不是那么个意思。
她们都看糊涂了。
不过这种事儿,她们可不敢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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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团年饭,萧黎是不想去的,还准备拿受伤做借口,但皇帝听说她只是伤了手,下令她必须去。
萧黎:“......”倒霉玩意儿!
这几天萧黎过得充实,还受了伤,但这宫里也没消停。
慧太妃中药的事儿在楼魇故意下,燕平王比皇帝都先知道,兄妹二人为给母妃报仇,把先帝搬出来给皇帝和太后施压。
慧太妃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妃子,陈娉婷一个儿媳都算不上的妃子,竟敢对太妃下如此肮脏龌龊的药,这不是在羞辱他们,而是在羞辱先帝。
他们要求严惩陈娉婷,太后虽然也气陈娉婷干的事儿,但该保还是得保。
太后提出愿意赔偿,以弥补慧太妃受到的伤害,燕平王不接受,他只要求处置陈娉婷,还说要把慧太妃带出宫去。
皇帝那儿难得清醒一次,没答应他这个要求。
陈娉婷如何且不说,要是慧太妃出宫了,那秦太妃是不是也得出宫?
要是没了太妃在宫里,这两人怕是再无忌惮了。
萧黎现在不管他们几个兄弟之间的争斗,受着伤呢,别惹她,一切好说。
马车才入宫,步撵就已经等着了。
领着步撵的是沐白,萧黎不认识他,但他认识萧黎就够了。
老大亲自叮嘱让他过来侍候的,这可怠慢不得。
“公主慢些。”
掀开帘子等着萧黎坐上去,确定她坐稳了,这才让人抬起来。
萧黎来的时候已经算是晚了,步撵一直抬到设宴的地方。
红月刚要伸手去扶萧黎,沐白上前道:“公主,奴才扶您吧,奴才身子结实,走得稳。”
红月:怎么太监还抢她活儿?
连忙看向萧黎,等她示意。
萧黎看了他一眼,这小太监没有恶意,还有着别样的恭敬。
她并不需要搀扶,但他的目的似乎也并不是搀扶,抬手虚放置在他手肘:“有劳。”
沐白连连笑道:“公主折煞奴才了。”
大年三十是团圆饭,但跟上一次不一样,这次不仅仅是几个兄弟和高位妃子参加,而是后宫所有妃嫔都能出来参与,除此之外,还有平常不容易见到的小皇子和小公主也在。
当然,身为帝王,年夜饭自然还得恩赏王公大臣。
几位老王爷都带着家眷来,还有公侯勋爵,以及朝堂众臣。
作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自然是要好好办才能彰显皇家威严、皇恩浩荡。
宴会的地点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宫人们来去匆匆,为宴会做着准备。
沐白微微前倾半个身子,虽然宫人们不敢对公主不敬,但还是得防着万一有那么个不长眼的呢。
“玄阳!”
不长眼的这不就来了。
珈若提着裙子,气势汹汹的就来了,眼里凶狠得像是要吃人。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我母妃和哥哥?”
陈娉婷说那药是下给玄阳的,可最后却被她母妃吃到了,而她下给玄阳的药却给她哥吃了。
为什么大家对付的都是玄阳,最后遭罪的却是她的母亲和兄长?
她不相信这里面没有猫腻,一定是玄阳察觉到了,故意报复。
萧黎眯眼:所以,明明是他们先作恶才被报复,为什么报应还到他们身上,还有脸去质问原来的受害者?
玩不起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