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元崇脑袋往水里头缩了缩,“你们听我解释,事情真不是你们看到你的那么简单,我只是想借机打探消息而已。”
萧蕴半眯着眼意味深长地哦一声,“哦~那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他面带尴尬,还有点害臊,“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然后你们就来了嘛~”
“呵呵,你都差点爱上那个女装鬼了。”巴卡一点也不相信这个猥琐佬的鬼话,“猥琐佬,别忘了你的身份,难道你想一泻千里不成?”
释元崇歘地一下跳上岸,理不直气也壮,“喂喂喂,你们可别瞎想啊,我已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和尚。”
萧蕴耸肩,转身就走,“你说是就是吧,巴卡,咱们去找女装鬼。”
“好嘞!”巴卡屁颠屁颠地跟上,带着满满的求知欲问她,“不过你到底怎么认出来女装鬼在男扮女装?”
“简单。”她亮出修剪平整的小拇指,“女装鬼的小拇指指甲都长到能轻松抠鼻屎了,女子绝对不会单独留那么长的指甲。”
“……”
巴卡和释元崇下意识看向修剪平整的指甲,松一口气,还好他们比较爱干净,会时常修剪。
三人循着女装鬼留下的微弱气息一路追过去,然而,当他们快要追到村尾的时候气息突然中断了。
释元崇望着前边的房子,怔愣住,“这不是小兰的手帕之交,何玉姑娘的家?”
“难不成真正的鬼祟其实是何玉姑娘?”巴卡醍醐灌顶。
“你读书读傻了?以那鬼祟的狡猾程度,怎么会让把这么明显的答案摆在我们面前,明显就是栽赃陷害。”释元崇嚷嚷。
巴卡急眼,“你这么聪明,还不是被女装鬼哄得团团转。”
“你一个怕鬼的修士,还好意思说我?”
“怕鬼怎么了?好过你连男扮女装的鬼都不放过好吧。”
……
真是一对卧龙凤雏。
萧蕴收回落在他们身上目光,熟练地打开篱笆院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释元崇反应过来,“不对,你手法怎么会这么熟练。”
她开门,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这不是看一眼就会?”
释元崇:“……”
来到何玉家门前,屎臭味和尿骚味钻入三人鼻腔里,萧蕴别过头深吸一口气,从空间里掏出一根铁丝开始手动撬锁。
她神情凝重,耳朵贴着锁,仔细聆听锁头的内部情况。
巴卡看她蹲在门前拿着一根铁丝使劲捅锁芯,不明所以,“你在干什么?”
闻言,她眼睛转向他们俩,“撬锁啊,总不能直接破门而入吧,到时候没了门的遮挡,何玉姑娘会乱跑的。”
“使用穿墙术不就好了,这是很基础的小法术呀?”巴卡一脸无奈。
“……”
在囚灵之渊的时候,师祖确实没教过她这种术法,但是教过别的术法,也可以做到畅通无阻地进屋,只不过刚刚看到锁,脑子下意识想到撬锁这茬了。
“怎么不早说还有这种好术法,麻烦巴老师教教我?”她虚心请教。
巴卡当即教她一串口诀。
她学习和能力和领悟能力都非常强,一下子就掌握了穿墙术的诀窍,成功穿过木门进屋。
何玉本来在休息,看到她进屋,发了疯一般尖叫不止,嘴里念念有词,但就是让人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蕴蹲下身,递给她一个肉包。
肉包的香味飘出,她鼻间耸动几下,停止尖叫,饱含渴求的目光落在包子上,疯狂咽口水。
“吃吧。”萧蕴往前送了送。
何玉直勾勾盯着包子,黑漆漆的手突然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确定她没有恶意之后才拿走包子退到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吃包子。
萧蕴站起身,放两只用油纸包裹住的香酥鸭才离开。
释元崇看到她,上前询问:“怎么样?”
“目前看起来没有异常,屋里也没有女装鬼的气息。”说到这,她目光落在他锃亮的脑门上,突然笑一声,笑容很损,“要不你再去河边勾引勾引?”
他老脸一红,单手竖于身前,一副淡如菊的模样:“阿弥陀佛,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那时候真的有自己的计划。”
这话连巴卡这个憨厚的老实人都不相信,默默挤上前用小山一般的身体把他和萧蕴隔开,“萧蕴,咱们继续找找。”
在巡查的路上,萧蕴脑子回想在何玉相处时遇到的点点滴滴。
不知道何玉是不是有意的,抓住她手的时候中指在她手背上画了一个圈,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究竟是无心之举,还是说想要传递什么信息,亦或者祸水东引?
越想越不对劲,她用神念术把这个发现告诉巴卡和释元崇。
[她不是个疯子吗,应该是无心之举吧?]释元崇回她。
巴卡是个心细的,没有立刻回答。
萧蕴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何玉在装疯卖傻?]
巴卡和释元崇纷纷扭头看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是认真的?
她继续说自己的想法:[你们想想,别人不似咱们这般生性多疑,不会把注意力放到一个存在感不强的疯子身上,可恰恰就是这样,不就更方便她行动了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太能豁出去了,房间里都是屎尿,她一待就是几个月。]巴卡肃然起敬。
萧蕴摇头:[还不能下定论,万一又是那鬼祟故意引导我们往那方面想的呢。]
[萧道友果然生性多疑,和你一起历练让我受益匪浅呐!]释元崇也跟着肃然起敬。
她沉默片刻,回了句:[咱们是正道修士,理应如此。天快亮了,咱们回家轮流歇一歇,到时候再问问村长。]
艳阳高照的时候,村民才开始陆陆续续出门劳作。
萧蕴三人草草用过早饭便来到村长的家中。
“村长,这边需要你细说一下何玉的情况。”
“何玉啊。”村长抚须望向门外,似在回忆,“她三个多月前就疯了,人人都说她是因为看到鬼祟所以被吓疯了,其实我觉得和她未婚夫有关。”
她蹙眉,“她未婚夫怎么了?”
“半年前进山打猎的时候被野猪咬死了。”
村长幽幽地叹一口气。
“她未婚夫名为张进,与何玉一样,自小无父无母,两个小豆丁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后来托我妻子做媒,订了婚期,谁知,就在距离成亲日还有半月的时候,张进死了,过不久,何玉就疯了。”
“那张进身上有什么显眼的特征吗?”巴卡问。
“是村里的猎户,显眼的特征……他是个猎户,所以身上经常有会有伤疤,哦,他还是个左撇子,上面的伤疤更多。”村长如此说道。
三人同时一震。
这么巧!
这时,有村民冲进来,“村长!村长!大事不好了,咱们村的祖坟,都被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