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清高得有点可笑了,你不觉得吗?”
与此同时,帝都某家club的露台上,方文阴沉着一张脸,同身侧打扮花哨的男人义愤填膺道。
男人扔掉嘴里的烟,认同地点了点头,“有一点吧,特别是从今年开始,易哥的性格就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其实也正常,他上那个综艺不是小火了一把嘛,现在又接了两首电视剧ost的资源,粉丝体量早就跟咱们不是一个level咯。”
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得方文更加火大。
明明他们都是在同一个节目选秀出道的,凭什么易星池就能轻轻松松混得如鱼得水?而他只能像没尊严的动物那样跪下来求金主给资源?
想当初在赛时,他的人气也不比他差——易星池空长了张帅脸,不会媚粉也不会来事,纯纯一个木头帅哥,只能算他们团里的人气中位圈而已。
可现在……团快要解散了,所有人都在变糊,他倒是抱上了其他人的大腿,一下子翻身成了团里的人气top。
想到刚刚经纪人那番话,方文气得目眦欲裂。
什么叫“这种等级的应酬小易就没必要来了”?那他们几个在这陪酒的算什么?很low的人吗?
不就是傍上了资源咖么,还在这自命清高起来了。方文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心里却抑制不住发酸。
同样是找金主,他的金主可从来不管他平时需不需要陪酒卖笑,只要人还能活着喘口气,还能用就行。
不过,苏灵溪现在得罪了程家朗,以后在圈子里混只怕是自身难保,哪还有空管易星池?他的好日子恐怕很快就要到头了。
要知道,程家朗可是圈内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家世好、手段狠,迟早会腾出手去收拾他们俩的。
方文抿紧唇,难掩兴奋地畅想着,到了那个时候,他定要把这些屈辱十倍百倍地奉还给易星池!
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方文划开手机一看,是上次把他介绍给段娆的那位“中间人”发来的。
【段小姐明天在临湖别墅开生日party,点名要你去。啧,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哥哥我啊!】
段娆居然点名要他去?
方文只觉得自己一瞬间仿佛被意外之喜砸晕了头,高兴得连脚步都变得有些轻飘。
段娆家的集团可是华国最头部的服装品牌之一,她又是唯一继承人,名副其实的白富美。
要是能想办法博得她的青睐……他后半辈子直接不用愁了!
跟段大小姐一比,苏灵溪算什么?最多也就能在娱乐圈里耍耍横,真正的豪门圈子她连踏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表面上风光无限,私底下在程少面前,说不定比他还卑微。
方文恶意满满地遐想了一番,往嘴里扔了块水果糖,一边微笑一边大步流星地走回了club内部的包厢里。
光是看他的背影都能看出几分隐隐的得意来。
“确定不用我们陪你去?”下飞机前,杨茜又一次问道:“这种场面没你想得那么好应付。”
苏灵溪摘下眼罩,果断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就进去打个招呼,送完礼物就走。”
不管怎么说,段娆之前送过她生日礼物,回礼是必需的。
更何况,两个人曾经也算短暂的合作过一次,没必要连对方送上门的邀请都拒绝。那样只会加速关系的恶化。
苏灵溪顾虑的点杨茜也能理解,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如果发生什么突发事件,第一时间告知我们,一定要保持沟通,知道吗?”
“知道了。”苏灵溪无奈地补充了一句:“不能让媒体先于经纪团队得到任何消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杨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我是在替谁操心……那些富二代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你千万要小心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在这一行待得久了,杨茜也跟着见识过不少触目惊心的场面。想完好无损从那些人手里脱身的明星,寥寥无几,大多数都只是自作聪明而已。
有钱人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你分币不掏直接白送资源。
所以杨茜一直不赞同苏灵溪跟段娆、程家朗这种富二代交往过密——双方身份地位不在一个层级,哪怕合作,也更像是与虎谋皮,风险极高。
事实上,杨茜担忧的又何尝不是苏灵溪所担忧的事?
但她的野心不允许她安于现状。
她想成为玩牌的人,而不仅仅是牌桌上的牌。
如果只当一个普普通通演戏的演员,随着年龄上升,她在圈内的话语权只会不断下降,甚至失去挑戏的权利,只能任由其他人像挑菜一样挑她。
这就是现在上了年纪的女演员们面临的困境。
在这个圈子里,女演员想走得比男演员更高、更长远,就必须努力增加自己手里的筹码。
帝都,临湖别墅。
苏灵溪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晚,派对上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分别四散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里,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着晚宴正式开始。
她没有在一楼过多停留,在侍应生的指引下坐电梯直接去了三楼。
段娆说过,她在三楼最里间的书房里等她。
“叮”地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苏灵溪轻轻长出一口气,迈步往三楼最左边的尽头走去。
还未等她走到,书房大门已经被人用力拉开。
“大忙人,怎么来得这么慢?”段娆漫不经心地靠在门边,手指无聊地绕着头发玩。
苏灵溪脚下步子微微一顿,“要谈事情的话,还是进去说比较好。”
“好啊,正好里面有我准备送给你的礼物呢。”段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看看?”
礼物?
苏灵溪直觉有点不妙。
八月底她过生日的时候,段娆送来了一枚价值不菲的宝格丽灵蛇戒——就两人目前的交情而言,这份礼物的贵重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范围。
无缘无故的,她又要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