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东方既白刚回府坐下,就听到远处传来某混世魔王的怪叫,“哥!哥!”
东方既白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喝着,东方启玉蹦蹦跳跳地走到东方既白身边,摇晃他的胳膊,“哥,好久没见你了,听宫人说你见过父皇母妃就回府了,我马上就过来了。”说着,东方启玉也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听母妃说你经常出门招猫逗狗,课业也没完成?”
东方启玉挠挠头,“啊~哥,能不说这个嘛?我实在是榆木脑袋,不是念书的料,又没学武的天分。不过哥厉害就好,嘿嘿!”
东方既白闻言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我交代你做的事做了没有?”东方既白沉默一晌才发问。
“啊?什么事?”东方启玉愣是没想到是个什么事。
“招猫逗狗?”东方既白右手在茶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带着微笑看着东方启玉。
一听东方既白说招猫逗狗,东方启玉立马反应过来,把三年内京城发生的趣谈怪事都同东方既白讲了一遍,大到贪官落马,小到小贼窃玉,事无巨细都讲了一遍。
桌上的茶水添了一壶又一壶,东方启玉还在继续讲。
东方既白倒了一杯茶递给东方启玉,东方启玉立马接过一口喝光。
“对了,只有一个人,不知底细,就是你离京后被送来为质的燕国太子燕景瑜。”
燕含溶,字景瑜,年十六,燕皇第六子,不得燕帝喜欢,三年前燕国战败,立燕含溶为太子,送入楚国为质。
“燕景瑜?”东方既白一脸茫然地发出疑问。
东方启玉立马答道:“春猎会上,你帮着解围的那个人。”
东方既白点头表示知道了,想起他被众人谩骂却波澜不惊的样子,评价道:“此人确实是个人物。”
东方启玉点点头,带着一副求夸奖的样子看着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宠溺道:“明日便歇一天罢,不必去学堂。”
东方启玉一听这话高兴得就快要跳起来,然后一边双手摇摇东方既白的胳膊,一边说:“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夜深了,吃了东西便早些洗漱休息,今日你就留在我府上歇着,明天父皇母妃问起,你就说是我要你歇着不去上课的。”
东方既白温柔地摸了摸东方启玉的头,然后笑着起身离开了。
东方启玉则开开心心摸去膳房缠着厨娘给自己做好吃的。
翌日,天色还没大亮,东方既白提着一把剑出门了,寻了一处僻静的密林修习剑术。
他将剑从精美的剑鞘中抽出,可抽出来的剑锈迹斑斑且残破不堪与精美的剑鞘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东方既白拿起剑在林中飞舞,一招一式剑气凌厉。
树叶被剑气带起,随着东方既白的动作不断飞舞旋转。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东方既白才收剑入鞘。
随着残剑入鞘,翻飞的树叶也哗啦啦掉落下来。东方既白擦了擦脸上的汗就回了府。
浴房,东方既白脱了衣服泡进热烘烘的汤池里,水中的热气一下子就洗去了所有疲惫。
正当时,东方启玉醒了,匆匆洗漱一番,在院子里到处找东方既白。
东方启玉到处都没见到东方既白,恰好看到余慕,赶忙开口:“欸,余慕,我哥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余慕答道:“主子现在在沐浴。”
“现在?沐浴?”
“主子练完剑回来就去沐浴了,怎么了?”
东方启玉挠挠头,“哈哈~我哥可真勤快~”说着自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转身跑去浴房了。
东方既白正准备穿衣服,就听到混世魔王在大喊大叫:“哥啊!你还在浴房嘛?我都饿了,等你用早膳呢!”
东方既白感觉到太阳穴跳了跳,语气不耐道:“大早上你叫喊些什么,饿了就去吃,不必等我,我府上的厨娘还能短了你的吃么?”
东方启玉听到东方既白答了话,直接闯了进去。东方既白只穿了条裤子,上半身刚披上衣服,还未来得及系上。
东方启玉一进来便注意到东方既白身上数道又深又长的疤痕,不禁脱口而出“哥,你这些疤?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少问。”东方既白冷淡道。
东方启玉闻言讪讪闭了嘴站一边乖乖等着,手指绞着衣襟,像挨了训的小学生。
东方既白穿戴齐整,见东方启玉站在一边乖觉得不得了,心知自己语气重了些,开口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还不是时候。走吧,不是饿了么?去用膳罢!”
东方启玉见东方既白语气缓和了些,高高兴兴拉着东方既白一起去吃饭。
饭后,东方既白唤来了楼倚歌,随口问道:“东西都拿来了嘛?”
楼倚歌将几本册子递给东方既白,应声道:“都在这了!”
东方既白颔首道:“好,你先下去罢。”
东方既白整了整衣冠,把那几本册子揣进怀里,叫来阿蛮要她备好车驾。
东方启玉看东方既白要出门,吵着要跟着去。
东方既白揉揉太阳穴,“我去沈老师府上,你跟着做什么?”
东方启玉一听东方既白是去那个老学究家里,瞬间歇了跟着的心思。
沈酾,字藉舟,年七十一,楚国学问最高的一位先生,没有官身却弟子无数,其中当朝为官的不在少数。东方既白也是沈藉舟的学生,而且是沈藉舟唯一的嫡系弟子。
沈府,沈藉舟一手捧着茶,一手拿着书,时不时摇头点头,忽而听见书童说三殿下来了,沈藉舟手一抖茶水都洒桌上了,书童赶忙拿棉布擦去桌上的水渍。
沈藉舟见书童擦干净了桌子,把书放下,赶忙起身去迎东方既白还未出门就见到东方既白跨了进来。
东方既白见了恩师,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学生见过老师,老师日安!”
沈藉舟赶忙起身拉东方既白,忙呼“殿下不可,老朽没有官身受不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当受此礼!”东方既白说完便站了起来,语气顿了顿接着道“还未告罪,没等先生传唤就闯进来,失礼了!”
沈藉舟捋捋胡须,“无妨,这门不防你。”
话刚落地,沈藉舟躬身向东方既白行礼。
只是没等头低下去,东方既白便扶起了沈藉舟“老师不必如此,此处没有旁人。”
沈藉舟点点头,同东方既白相继坐下。
“这三年,可有什么收获?”沈藉舟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笑着问。
东方既白简单概括道“出门游历三年长了不少见闻,民俗风情、水利工事、医药典籍都略有涉猎,不像从前那般脑袋空空,只会空谈了!”
沈藉舟摸了摸胡子,带着笑意频频点头。
东方既白从怀里拿出那几本册子递给沈藉舟。
“这是?”沈藉舟带着疑问看向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赶忙开口解惑道:“这是学生这三年得来的一些孤本典籍。只是没得原本。那些原本也是那些先生们的珍藏,学生本想求取,又想着他们难舍,只好央求他们只借我观阅誊抄。学生借机誊写了一遍,把它编撰成册献给老师。”
沈藉舟得了这宝贝哪还听得进去东方既白说的什么,眼睛时不时看一眼那些册子,恨不得立马打开来看。
东方既白见老师已经心不在焉便提出告辞。
沈藉舟看东方既白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自觉不好意思,出言挽留道“要不留下用了午饭再回去?”
东方既白不想扰了沈藉舟看书的兴致,再次提出告辞。
东方既白一走,沈藉舟就打开了册子开始看,哪还记得要送一送东方既白。书童歉意一笑,代沈藉舟将东方既白送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