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燕景瑜起了个大早,把自己这张能拿得出手的脸好生捯饬了一通,踏着朝阳光辉撒满的大地出了门。
闲云殿,东方启玉正在兴冲冲地收拾东西,因为某些人已经闲不住了,准备带他北上前去剿匪。
不是。
因为商沉鱼的缘故,让东方既白损失了一大笔,所以准备去打劫土匪,填满自己的小金库。
还能让东方启玉好好体验一下当独眼大盗的滋味,顺便磨炼一番。
当然,东方暃是应允了的。
东方启玉收拾东西期间,东方既白就在茶楼里等着。
结果没等到东方启玉,倒是等来了燕景瑜。
东方既白见到她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要躲起来的冲动,不过不是心虚,而是情怯了。
那什么一个月没见,不熟了。
东方既白的腿肚子使了劲又松乏,最后还是使了劲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弯腰拱手,“见过殿下,殿下万安。”
燕景瑜见他突然对自己行礼,双脚瞬间像被灌了铅一样,走不动,迈不开,脑子也像遭了重击般恍了神。
东方既白没听到她的声音,正想着要不要自己起身,余光见燕景瑜的手伸了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燕景瑜见他后退,心里感觉被针扎了一下,尬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语气发沉地说了一声:“免礼。”
东方既白听到声音起了身,眼睛没敢去看她,嘴角扯出一抹假笑:“殿下请入座。”
燕景瑜垂着眸子,坐在了他对面,想问他是不是非要这样生分,却又发觉没有立场,只能沉默不语地干坐着。
东方既白拿千重山泡了一杯茶递给她,“殿下请。”
燕景瑜眉头微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东方既白怔愣一下,客气又疏离,“殿下有事?”
燕景瑜有很多话想说,可见到他这样冷漠,有再多话都压了回去,嘴唇张了又合上,又从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册递给了他。
“这个给你。”
东方既白看到封皮没有字,不知是什么东西,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无功不受禄,殿下拿回去吧。”
燕景瑜把书放在他面前,心底莫名地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吾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随你怎么处置,要扔了,烧了都成!”
燕景瑜挨不住这冷寂的场面,也做不来刻意弯腰讨好别人的行径,撂下一句告辞便腾地起身离开。
“下次别去找谭仪了。”东方既白见她转了身,压了压眸子,口中发出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背后响起。
燕景瑜听到这句话,猛地转身,怒不可遏地问道:“你在教吾做事?”
东方既白抬眸看向她,和盘托出道:“我和许孟辰说的话,你都知道了。
昨天你邀谭仪游湖,我也知道了。
和她没关系,不要牵扯她。”
燕景瑜猛地凑近,诘问道:“你喜欢她?”
东方既白嘴硬道:“这是我的事。”
燕景瑜听到这话只当他是承认了,彻底恼了,拽起他的衣领将他抵在椅背上,双目几欲喷火,冷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东方既白拿开她的手,不紧不慢地重复了一遍:“这是我的事。”
燕景瑜将手抵在桌边,将他圈住,“那我呢?
你答应我,给我机会,自己却背着我去找谭仪卿卿我我……”
东方既白听完脑子里也上火了,立马反驳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扪心自问没有哪一处对不起你。
无论是身边还是心里都只有你一人。
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俦侣了,我同谁卿卿我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燕景瑜彻底恼了,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与我无关?”
东方既白打开她的手,燕景瑜反手摁住,然后又被挡开。
燕景瑜从试图制住他,变成和他过招,你挡我拆,手上的动作不断,最后化作了残影,敌我不分。
桌上的杯子,茶具被他们的掌风扫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知是谁先用了真元,直接让争斗变得白热化,法术一招比一招凶猛迅捷,仿佛要取了对方的性命。
燕景瑜凭借着境界压过了东方既白一筹,又用术法捆绑住他的手脚,将他推回到坐椅上,反剪住双臂,压在椅背上动弹不得。
守卫听到打斗的动静,推门而入,却看到东方既白被燕景瑜压制得动弹不得,像个受了恶霸欺辱的小媳妇儿。
至于燕景瑜那就是个强抢民男的恶霸。
东方既白和燕景瑜发觉有人进来,同时发出一声怒斥:“滚出去!”
守卫:“哦,哦哦哦,你们继续!”
门再度被合上。
燕景瑜勾起他的下巴,作势要亲。
东方既白挣扎着不肯服输地把头扭到一边,压根不肯就范。
燕景瑜直接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然后一吻而上。
东方既白倔强地咬紧了牙关作最后的抵抗。
燕景瑜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卸了他的下巴,吻了他个天昏地暗。
一吻毕,东方既白的两只眼睛都红了。
不知道是气得,疼得,羞得还是因为被亲成了这样,或许都有。
燕景瑜将他的下巴复位了,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东方既白红着双眼瞪着她,破口大骂:“放开我!禽兽,畜生,流氓……”
此刻门外的人都贴在那里偷听,互相交换了眼神,彼此心领神会,原来我们主子是下边的。
燕景瑜没有理会他的叫骂,反问了一句:“喜欢谁?”
东方既白非常嘴硬地大喊:“我喜欢谭仪!”
燕景瑜听到这话,脸色一沉。
东方既白见她黑了脸,又连着说了三遍,一声盖过一声,像故意要和她对着干似的。
“我喜欢谭仪!我喜欢谭仪!我就是喜欢谭……唔——”
门外众人:嘴硬被制裁了。
燕景瑜气呼呼地堵住了他的嘴,觉得他的嘴还是安静的时候比较老实诚恳。
再次停下的时候,东方既白一边喘气,一边说:“我就是喜欢谭仪!不喜欢你……”
燕景瑜眉头一挑,“嘴挺硬。”
东方既白受制与人,老脸一红,只能虚张声势地说了一句:“有种你就弄死我!”
燕景瑜不以为然地道出事实,“我是卿子,本来就没有种。”
东方既白把头扭到一边,羞愤地说道:“放开我。”
燕景瑜没有急着放手,反而讲起了条件,“说些好听的,我就放过你,不然就一直欺负你。”
东方既白心里衡量再三,声若蚊蚁地说了一句:“喜欢你,只喜欢你。”
燕景瑜听到却装作没有听到,语气里都是威胁:“什么?大声点!”
东方既白难为情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燕景瑜勾唇一笑,解开了他的腰封。
东方既白眼中露出一丝惊诧,慌乱道:“你要做什么?你说放过我的……”
燕景瑜却没有打算放过他。
东方既白将头扭到一边,自欺欺人,没看到就当没有那回事。
东方既白被弄得难以自持,低声哀求:“亲…亲我。”
燕景瑜察觉他因为过分害羞在压抑自己,俯身而上吻住了他的唇。
“你放开我。”东方既白脸红得快熟了。
燕景瑜没有理会他的话,帮他整理好衣服,才解了术法。
“弄疼你了?”
东方既白把头扭到一边,没有回答。
燕景瑜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下回我会记得用膏子……”
东方既白轻哼出声,“没有下次!”
燕景瑜言语大胆地应了一句:“嗯,下次换你来。”
东方既白的脸刚消了一点红,又染了回去,低声骂了句流氓。
燕景瑜忍住笑意,捧着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威胁道:“不许喜欢别人。
你是我的男人,要是敢找别人,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东方既白打开她的手,不满道:“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找个人把自己弄脏。”
燕景瑜抱住他的脖颈,吻了吻他的侧脸,“还有谁碰过你这里?”
东方既白哼了一声,“除了你,没有别人。
在那个世界,男子是不能随便和人亲密的……
我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你污蔑我,我生气。”
燕景瑜认错服软:“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
东方既白看向她,“下去!我和你还不是俦侣,别靠那么近……”
燕景瑜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三哥哥,用完就不认账,我可不依。你得让我讨些好处才行。”
“什么好处?”
燕景瑜抬高了他的下巴,在他的脖颈间种下许多草莓,然后又把他的嘴角咬破了才起身,“总得给你留点印子,好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
东方既白没理会她的话,看着地上的狼藉,开始讨账。
“打坏我的茶具,你得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