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杜文泰便向顾季同书信一封,让对方随时做好准备。
而曹遵,在第二天依旧如往常一样,准备销售私盐。
“老曹,你疯了?陛下都发告示了,你还顶风作案呢?”
部分和曹遵熟悉的人,见状都是第一时间来制止。
他们很不理解曹遵的行为,如今皇城已经明令禁止,但曹遵完全可以趁着消息没传达到位,在其它地界继续贩卖。
可现在这样,不就相当于是公开叫板吗?
果然不多时,锦衣卫便将曹家商铺包围起来。
“谁是曹遵!”
闻讯而来的郑宇,一下马便质问着商铺众人。
“在下便是,请问锦衣卫大人有何指教。”
曹遵就这么走到了郑宇面前,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惧色。
“朝廷的告示,看不到么?不允许再贩卖私盐!”
郑宇不明白曹遵要搞什么鬼,只能将朝廷告示再度重申一遍。
“可我曹家世代贩盐,陛下这个政令太过突然,总得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就这么关掉了,我曹家的这些门客该如何是好?”
曹遵义正严词地说道,曹家的诸多门客也是因此开始声讨起了锦衣卫。
“陛下此举,定是思虑良久,尔等既有意见,也该禀明冤屈,而不是知法犯法!”
郑宇也不确定萧宇烨此举的意思,但也只好想方设法地为萧宇烨辩解。
“好!大家听到郑大人说的了吗?我们这就上朝,让陛下收回政令!”
曹遵仿佛正等待着郑宇这句话,郑宇一开口,他便迫不及待地收拾东西,朝着皇宫方向前进。
“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穆统领,这个曹遵似乎有阴谋。”
郑宇只是觉得曹遵古怪,却没有确切的猜想,只好先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而朝堂上,丞相党大臣也同样不安分地屡次上书。
“陛下!臣要弹劾礼部尚书孙雍,渎职敛财,致使我武朝陷入险境!”
而原本站在原地发呆的孙雍,却是有些难以置信,你们说...要弹劾谁?
自己什么时候渎职敛财了?国库现在明明充沛的很好吗?
“这位爱卿,你是不是搞错了?寡人的这位礼部尚书,可是将国库管理的极为出色啊!”
萧宇烨也很是懵,他只当是对方政党想要借此机会扳倒孙雍。
“哼,管理出色?他如果出色的话,能让陛下屡次亲自下场吗?!”
弹劾的人一刻不停地诉说了孙雍的罪状,营造了一种因为孙雍无能,才导致萧宇烨屡屡出现在商业圈的氛围。
“一派胡言,陛下有心帮助充盈国库,和本官渎职敛财有何干系?”
孙雍怎么可能就这么容忍别人对他的诋毁,虽说有了萧宇烨的衬托,确实显得他有些无用。
但那些强按上来的罪名,他是一个都不可能承认的。
自己两袖清风了这么多年,说他敛财是纯粹的侮辱。
“你敢说,禁止私盐一事,没有你私下的蛊惑?”
出言弹劾的官员,将话题引到了“禁止私盐”的事情上。
而孙雍却也是没反应过来,他有些迷茫地看向萧宇烨。
这是啥事?没人通知他啊。
这些天孙雍一直在家中挑灯处理政务,所以并没有看到皇榜上新贴的告示。
“这都是寡人一人的决定,与孙大人无关,你有什么问题,和寡人讲便好。”
萧宇烨现在却是看明白了,看来杜文泰是准备帮曹遵再争取一下?
因此他也是再次搬出了自己的名号,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这件事显然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江南地区对皇城愈发的虎视眈眈,他必须要趁早处理完内部的事情。
“陛下此举,是断了我武朝盐商的命脉啊!如此政令一经公布,这些靠贩盐赖以生存的百姓,又该如何?”
今天的丞相党好像都不要命了,开始和萧宇烨正面硬怼。
“盐商肆意哄抬物价,这对于其它穷苦百姓就公平了?”
萧宇烨不知道他们目的,但还是做出回击。
“所以陛下自然可以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而不是这么武断地禁止他们贩卖!”
“最起码,也应该放宽期限,让他们能够贩卖完手中的存货。”
“朝廷与民争利,说出去,难道不怕被笑话吗!”
此人仍旧喋喋不休地输出观点,这让御史台的乌咏志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是杜文泰的走狗么?怎么今天比我们御史台都敢说?”
乌咏志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与皇帝针锋相对的臣子,心中感慨变天了。
“陛下!外面有一伙盐商,想要闯进大殿伸冤!”
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神秘兮兮地走到萧宇烨旁边,汇报着殿外怪相。
“放他们进来,寡人倒要看看今天还有多少人不满意。”
萧宇烨脑中高速思考着,不对劲,今天很不对劲。
萧宇烨原本的设想里,今天的曹遵与杜文泰,应该是明面上假装安分,暗地里蝇营狗苟。
可现在却是如此大张旗鼓,像是完全没准备反叛一样,难道他们还有顾虑?
“陛下!给小人一条生路吧!卖不出去这些盐,小人就要倾家荡产了啊!”
门外很快涌进了一大批盐商,这些都是曹遵事先串通好的人,一进大殿便朝着萧宇烨扑来。
“都滚到后面去!再敢上前,小心刀剑无眼!”
锦衣卫也是第一时间护卫在萧宇烨身前,朝中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古怪,太古怪了。”
萧宇烨再次感觉怪异,曾经杜文泰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
但今天,格外怪异。
“顾大人,这么早就来了?”
兵部内,没有资格上朝的官员,此时正陆续进来。
而顾季同在和同僚简单打完招呼后,便直奔兵部尚书的屋子。
由于这些天兵部尚书对顾季同的看重,兵部的几个官员也不觉得奇怪,只当他是去拿文件。
顾季同经常在兵部尚书不在时进入屋中,自行处理政务。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行为的顺理成章。
“就在这儿了。”
顾季同拉开底下的抽屉,从袖中拿出虎符与钥匙,替换了抽屉中的真品。
刚刚起身,一道声音传来,让顾季同瞬间冷汗直流。
“顾季同?你在屋子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