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群肝癌患者里,赖荣晖年纪较大,阅历较深,办事稳妥,
这也正是当初大家推选他当病友群群主的原因。
病友们的很多事情,一直以来都是赖荣晖在操持着。
对于刚才事态的忽然失控,以赖荣晖的经验,怀疑到司徒正义的头上也很正常。
他的这句话,也让司徒正义忽然一愣。
难道这么快就要暴露身份了吗?
好在,司徒正义还算淡定,他灵机一动,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赖哥,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赖荣晖皱着眉头,接着问道:
“刚才在里面,我们俩差点就能求到王总降价了,可自从你说话后,事情就变得不可控起来。”
“你老实交代,到底有什么居心?!”
赖荣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更何况,司徒正义是后面才进他们的小群,
算资历,他最新,现在出了问题,他自然是重点怀疑对象!
好在,司徒正义还算淡定,依然一副无辜的样子:
“赖哥,我能有啥居心呀!”
“我这不看你们在求王总,我也帮着一起求求他嘛。”
“再说了,你没看刚才好凡哥那情绪,差点都要跟王总干起来了,我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别冲动而已。”
一旁的吴好凡并没有多想,刚才在里面,的确是他自己情绪波动最大。
更何况,司徒正义是他拉进群的,
天然的,吴好凡有种想要保护司徒正义的感觉:
“赖哥,其实这一切都怪我,是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小义他也是好心,要不是他提醒我,我还真忘了之前找张辰那事。”
赖荣晖仔细一想,的确,在司徒正义提醒完后,
吴好凡的语气更加低三下四了,就差跪在王可伦面前求他。
从这点看,司徒正义的确起到了提醒吴好凡的作用。
可他怎么能把他们的底牌爆出来呢?
“小义,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告诉王总我们不敢闹事?”
“你知道,这是我们的底牌,不能轻易揭开的!”
司徒正义自知这点不好解释,立刻自责起来:
“赖哥,这不话赶话就说出来了嘛......”
“都怪我,第一次见到王总这样的大人物,心里一紧张,嘴巴就管不住了。”
吴好凡在一旁也帮着司徒正义说话:
“赖哥,你就别怪小义了,他这也是想帮忙。”
“别说他了,我也是第一次见王总,我心里也紧张呀!”
“再说了,你怀疑小义,可小义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他自己也患病了呀!”
被吴好凡这么一说,赖荣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的确,这么做对司徒正义自己也没啥好处,他没有理由背叛组织。
这件事,赖荣晖只好就此作罢。
现在要紧的,还是赶紧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其他病友,一起想想还有什么其他对策。
于是,三人便离开了华明,往吴好凡的出租屋去了。
......
病友们之前就约好了,不管今天结果怎样,
都一起去吴好凡的出租屋聚一聚,毕竟面聊比发信息沟通更直接有效一些。
等三人回到时,发现病友们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大家先进来吧。”
吴好凡打开门,把病友们请了进来。
其他病友察觉到他们三人的情绪不对劲,一进屋,就赶紧问道:
“赖哥,怎么样了?王总那边怎么说?”
“是呀,他们肯不肯降价?”
“赖哥,一万二一瓶药,我们真的吃不起呀!”
病友们的询问,让赖荣晖很是自责。
作为群主,没能帮大家争取到该有的利益,还让大家一起被华明给耍了,
在这件事上,他是失职的。
赖荣晖把在华明发生的事告诉大家,说完,他直接沉默了。
病友们听完后,也都是一脸诧异。
出租屋里,短暂地沉寂了几秒,很快就有人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拿华明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不是妥妥被人当枪使了嘛!”
“不能够呀!我们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踏马的王可伦!过河拆桥!真够恶心的!”
“要不我们还是去闹事吧!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这时,赖荣晖却冷冷地说道:
“闹事?把所有事情都曝光出来?然后大家一起进去踩缝纫机吗?”
这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闹事的目的是能成功吃上便宜药,可不能闹完后被抓进去了呀!
到时哪怕有药吃,也没命活着出来。
当中的利弊,傻子都能想明白。
病友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深刻意识到,自己纯纯当了一次大傻x。
之前还这么相信王可伦,只要他一句话,他们没有不尽心尽力去办的。
可最后呢?
到头来,不仅没吃上便宜药,甚至吃药成本比原来还贵了?
搞笑呢!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其实回想起来,当初张辰对我们也挺好的......”
有了第一句,就会有其他人跟着说道:
“是呀,之前每次去中医馆,张辰不管多忙,只要你去了,他一定会给你看完病再下班。”
“张辰的药贵是贵了点,但确实有效呀,我当时吃完后其实病情好转不少了。”
“真要算起来,得了癌症,哪个家庭不得掏光家底去治病的?光是去医院化疗一次的费用都不止一万龙币。”
“问题是,我们体内的癌细胞已经起了抗药性了,不管是化疗还是医院开的药,作用都越来越小。”
“这么对比下来,张辰的药能抑制癌细胞,其实一万龙币也不算贵。”
“妈的!当初就是财迷心窍了!总想着能更便宜点!”
“是呀!谁知道最后会搞成这样!同样的药方,踏马的华明竟然卖这么贵!”
“回头想想,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张辰这么用心帮我们看病,我们还这么对他。”
“咋滴?你们现在后悔了?”
出租屋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发生了,背叛张辰这事,在座的人都有份参与,张辰那边也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才来后悔,已经晚了!
目前摆在大家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找华明买高价药!
至少,华明的药是有用的,能保住大家一条命。
倒不是说大家相信华明,而是华明的药,跟张辰用的是同一张药方呀!
说白了,他们是相信张辰的药方,不是相信华明!
可是,真的要找华明买药吗?
想到这,大家又心有不甘。
已经被人家耍了一回了,这下还去找华明买药,给他们送钱,这不就是纯纯的大怨种么?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要不,我们再去找一下张辰?”